机器发出的声音在阳原市郊一座大花园内的豪华别墅门前响起。惊飞了几只在树上午休的小鸟——这,就是我家大门了。
我走到门内,穿过前庭花园,沿着鹅卵石小路,路过人造小溪。伸出食指按在家门上的验证处。“咔哒!”门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空阔环境中的三级螺旋式楼梯。在开门的一瞬间,呲的一声,楼梯居然变成了自动扶梯,缓缓的运动着。
同时,所有窗帘都自动拉开,阳光直射入整栋建筑。“哔——播放留言:天泠,放假了吧。我和你爸有事出差去法国了,现在估计已经上了飞机,这个假期就不陪你了,你自己好好玩,注意身体。”屋子里,传来母亲的声音。
“呵呵,又出差。”我无奈地冲风铃海笑笑。我并不知道父母是干什么的。只是知道他们能赚很多钱,却在这一代并没有什么势力,很多当地名人都不知道这座豪华花园的主人是谁。父母常年在外国打拼,每年留给我的就是空荡荡的房子和一段录音——还有我的零花钱。
但是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人人有自己的难处,况且,我已经比许许多多同龄人有了很大的经济优势了,再不满,会遭群殴的。
“咦?人呢?”刚坐到沙发上我便发现一个问题。我的父母不是小气的人,每年都要长期聘用家政单位的保姆管家,总之,绝不会让房子闲着。可是一路上都没有发现一个人影。
“什么?”风铃月凑上来问。
“没事。我先打一个diàn huà。”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不愿告诉她发生了什么。然而一旁的风铃海早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先生您好,欢迎致电阳光家政fú wù公司。我们诚挚……”
“您好,我是‘泠想花园’的业主天泠,我想请问一下我们聘请的fú wù人员去哪里了。”没有等她把所有fú wù报完,我直接问到。
“哦,我帮你查查……”diàn huà里的声音显得有些不高兴,毕竟是我打断她的话。突然,那个声音停了,接着又用略显惊恐的语气说:“先生?您问的是‘泠想花园’?”
“嗯啊?怎么啦?”我意识到什么不对了,但还是装作镇定的样子。
“先生……泠想花园的员工……昨天已经……死了。”对方的声音已经颤颤不定了。
“死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压低声音,但内心的惊恐已经无法按捺。
她继续讲述:“死于……爆炸……”
“好的,大致情况我了解了。”
“先生再见……”终于结束了这令人惊异的对话,留下我愣怔在原地。
风铃海见此情景,也发问了:“你们家的佣人呢?”语气十分平缓,尽量表现出无足轻重的样子。
“这就是问题所在。家政说——昨天,死于爆炸。”我回答。随手点开电视
“昨夜,市殡仪馆出现一桩谋杀案件,死者陈芸艺,男,二十三岁,身体多处刀伤。犯罪嫌疑人宋明,男,十八岁,殡仪馆保安,现已在逃。民警声称面对这种犯罪现象绝不手软,争取在三个工作日内捉拿归案。”
电视里一则新闻报道。
我没有在意报道内容。继续说到:“刚刚打过diàn huà,家政公司貌似很恐慌。”
“最新消息:我市阳光家政fú wù公司遭受恐怖分子自杀式炸弹袭击,造成47名工作人员当场死亡,房屋倒塌致死人员23名。另有十名员工正在送往市人民医院抢救中。”新闻又报道了一则消息。
“天泠?你所说的是不是这个公司?”
“是……是的……”我感到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刚刚还在跟我说话的员工,转眼就变成了一具具支离破碎的尸体?有些慌了。再结合刚刚听到的,我感到,这件事绝对不是一件袭击案件这么简单。伴着不安,我和风铃海兄妹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一个下午,中间大多都是沉默与思考。
“经本台记者确认,阳光家政的员工除一人外全部抢救无效死亡,现正在做亲属安慰工作。”晚上,电视将这则新闻报道了出来,再一次引得我内心发寒。
“天泠,不要太在意这些新闻,搞不好是为了创收视率故意虚化了某些细节。”风铃海看到我紧张的神情,安慰我道。
此时风铃月正在厨房为我们烹调者晚餐。她拿起菜刀,切着一颗萝卜。菜刀“擦,擦,擦”地响。她先觉得有些不对劲,紧接着,她看见殷殷鲜血顺着手留到案板上。
“嗯?切到手了?”风铃月问自己“没有感觉啊。”她洗了洗手上的血。可是当她看向案板上的时候,分明看见,那个萝卜早已荡然无存,留下的是一快还在蠕动的肉……鲜血顺着菜刀的切痕一滴一滴往下流着……
“啊!”风铃月的尖叫。
“月儿怎么了?”风铃海一个箭步冲向厨房。扶住险些倒下的风铃月问到。
“有鬼,有鬼!”风铃月带着哭腔指向案板回答道,浑身还带着颤抖。
我也走过来检查案板,一个萝卜静静地躺在那里,前半段已近被切成片,旁边还摆着一把菜刀——右眼能看见这些。
“哪有什么鬼?累了吧,先睡一觉吧!。”风铃海安慰风铃月。
“我来做饭吧,你照顾好你妹,带她好好休息一下。估计刚才的新闻让她有些害怕了。”我接着说,送两人走出厨房。
人都出去了,风铃海有意地关上了厨房门。接连的凶兆,可能预示着什么吧。但透过左眼,我已经看到了端倪——
“那么,你还不现身么?”我对着冰箱门说到,左眼伴随着疼痛,视野渐渐变成了暗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