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席上的长老们，此刻也全都正襟危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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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家伙真的认真了！”王家大长老王柱，有些讽刺的意味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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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别这么说，台上那小子确实不一般，好像没有灵力，感觉似乎是体修，可是我总觉得他没有那么简单。”张天一露出思索的神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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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死鱼眼的第一眼，就有一种直观的凝视神的感觉，这种强烈的照耀心房的感觉，让他的直觉开始变得古怪，不知道应该把死鱼眼评定为什么样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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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那少年动了！”梦山君大喊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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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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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鱼眼看到胡忠长老的荒之月渐渐在身后成型，他深吸一口气，做出进攻的姿势，紧接着，化作一缕青烟，飘到胡忠长老的身后荒月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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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胡忠长老已经开启了荒之月的实力，又怎么能轻易地让他近身，突然间向左疾驰而去，速度快的如同顺义，眨眼之间整个人就已经移出三十米开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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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死鱼眼有什么反应，对方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猛然间迎头一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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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鱼眼双手交叉挡住这一拳，之后，伸出右脚狠狠地踢在了对方的胸膛之上，这一脚力量大得惊人，远处仅仅观望一眼，就能清晰的看到，胡忠后背反弹出去的气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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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众人眼神动一下，胡忠的身体如同炮弹一眼对着天空弹射而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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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死鱼眼终于落地，抬头瞬间，双脚弯曲，狠狠在地面上一踩，整个人的速度比刚才胡忠长老的挪移还要快，地面上空留了两个脚掌，四周的气流直接横推而出，绕着周围奔跑一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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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胡忠清醒过来以后，知道对方已经在天空之上，他翻转身体，双手开合，灵力涌动，胸前突然飞出一只巨大的白虎，白虎双眼赤红，如同胡忠一样，当它的眼神重新落在天空之上时，白虎正巧看到死鱼眼握紧右拳垂直而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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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先是怒吼一声，震得四周之人脑海轰鸣，可是之后白虎的眼神却人性化的依据，刚才的吼声，冲出的时候，对准了天空上的死鱼眼，可人家根本连眉头都没皱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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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已经是离弦的箭，根本收不住，只能硬生生的对准死鱼眼的身体咬去。谁知刚一靠近，对方的一个拳头，就把白虎的虚影打碎，紧接着碰触到了胡忠长老的胸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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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死鱼眼左右移动，看到胡忠长老眼神当中的惧意，反身一脚，踹在对方身上，而后越过空中，径直落在了演武场的边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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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忠长老同样借着力道，反身落在了演出场的边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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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胜负在大多数弟子严重，或许是五五开，可是在更多高深莫测的长老们，家主们眼中，死鱼眼的实力已经超越了荒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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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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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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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三长老旁边的乱帝，看到这场精彩的对局，说出了一句十分中肯的评价，而正捂着肚子，一脸认真地三长老，此时此刻盯着死鱼眼却不知在想些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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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粗暴！没有任何技巧上的修饰，没有任何灵力上的gòng yīng，就靠着一双拳头里爆炸性的力量，还有那鬼魅一般的速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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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目光中，带着忌惮，带着敬畏，还带着几分放浪不羁的对决与自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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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目光同在在另一个人的眼中出现，这个人就是乱帝身后一直默不作声的拄拐老人，两个人的眼神在这一刻是多么的相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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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长老席上，当两个人各站到演武场边缘的时候，所有长老都没了声音，眼神里只有浓浓的不解和忌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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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袁天罡首先反应过来，他的脸是平静的，可是他的右手却不停地战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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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不断回想刚才死鱼眼双脚踏地往上飞驰的过程中，气浪迎面而来时候的刺痛感，他还记得刚刚自己多余的将气浪用右手甩开，可是正因为这样，自己的右手到现在都颤抖不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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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气，手放在桌子下面，左手拼命地握住右手，逼它不颤抖，可是这种颤抖似乎成了身体的本能，仿佛自己刚才那一下触怒了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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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多想了，世界这么大什么人没见过，又什么人没有，或许这小子就是天生炼体的好材料，所以年纪轻轻就有了这般实力，不过灵力主导着这个世界是有理由的，只要给胡忠休息过来，对方肯定要输的。”梦山君口若悬河，给大家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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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上在解释这种现象，可是只有靠在最前面的梦山君自己知道，方才天空之上出拳降落的死鱼眼，泄露出来的气势到底有多恐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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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是在安慰众人，倒不如说在安慰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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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人之中的方家大长老方离，此刻早已经离开了他们，而来到了裁判席陆霸天身后，双手抱着膀，默然的站在那里。而陆霸天似乎根本没发现他似的，眼神依旧如刚才那样，充满了不言而喻的色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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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大长老问道；“小杂种，是怎么发现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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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问我，我问谁去。”陆霸天强忍着冲出去的冲动，收回目光，淡然的看着下方，“这种东西不是那家伙可以左右的，是天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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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定要成为乱域的守护神，在小杂种的手下可惜了。”方离面色淡然，用眼角的余光看了远处长老席，正痴痴发呆的张天一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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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大长老苦笑道：“你家的小子可是把老张头吓坏了，他好像看出了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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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霸天无可奈何道：“该来的总会来的，当然，该走的还是会走的，你是来，还是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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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随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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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离说完，转身离去，临走之前，又加了一句：“抓紧把解药配出来，再配不出来，几万人都得玩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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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我他么也不想啊！关键是配不出来啊！”三长老恼怒的站起来，转身吼道，“我现在就去找那个不省心的小杂种去！到底是什么药这么霸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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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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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演武场，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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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你真让我吃惊。”胡忠长老哀叹道，“上一次被打成这样是什么时候了呢？时间太久忘记了，不过我却清楚地记得，从那以后我一直拼命地修炼，再也没输过，我认为输是一种可耻的行为，不过如今我必须的承认，我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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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忠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走到演武场中心道：“人老了，修炼也修到头了，所以得学会输得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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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鱼眼冰冷的眼神中，突然出现了一抹神采，面容带着几分腼腆，脚步沉沉的走向胡忠长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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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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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忠伸手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路还很长，得罪了这三个字，以后千万别对人说，因为输是一种尊敬，赢是一种钦佩，不论输赢，都是一种荣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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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走的路，真的，还要好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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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忠长老临走的时候，忍不住又一次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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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鱼眼转身，默默地看着这样一位，有些虚荣，有些愠怒，喜欢教育后生子弟的前辈，有一种光芒刺进心脏的感觉，全身都暖暖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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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有些模糊，他仿佛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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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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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乞丐，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是了，每次挨饿的时候，都会仰头看着街道上青铜树的枝叶，幻想着青铜叶是甜甜的该多好，甜甜的吃到肚子里，热乎乎的温暖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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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无力的靠在断壁残垣的墙壁上，仰望着远处泛黄的青铜古树，意识渐渐昏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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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间，仿佛有个人，很自然的出现自己面前，他好像看到空气里流出了甘甜的水，绕着自己的身体，游走，最后缓缓进入自己口中，那水不冰不冷，温暖的像阳光刚刚照射完的海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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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渐渐消失的时候，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可除了被风吹走的青铜树叶，就剩下远处高矮不同，升起炊烟的房屋，唯有嘴边，还有留有让人难忘的甘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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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温暖，如今又经历了多少年，再次感觉到了呢？那沐浴春风的温暖，那柔情的清水，那让人难以忘怀的背影，如风，如雨，如琳琅满目的暖色，如千情万姿的女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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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别人来说的滴水之恩，对自己来说，却好过千言万语，永生难忘……</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