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悟道》 第二章 夫子

    躺在炕上，流风眼前飞过的是家乡的过往。那美丽的石沟河，那成片的柿子林，还有那巍峨的黑石山，以及石沟村那五户和善、勤劳的乡亲们。他们历代都是农民，村民们也从来没有走出过那个村子，自己是年纪最小的，也是第一个走出来的。他想到了那和蔼慈祥的石爷爷，想到了那黑皮肤高个子无所不能的石根叔，想到了带他玩耍刚完婚的壮壮哥和他老婆林儿姐。他还是避无可避的想起了他的母亲，想起了她田间耕耘的情景，想起了她拥抱自己的姿态，想起了她瘦弱的身躯，想起了她受人笑话时的羞愧、委屈与无助。‘不行，我要修炼，我要变强’一个那么坚决地念头出现在了流风的脑海，想罢他就轻身穿衣下了床向修武场走去。

    今晚没有月亮到处都是黑布隆冬的，修武场又很大，所以一眼望不到边。流风一边走着一边看着，他来到东边有一片空地，空地上留下的是练武的脚印和各种痕迹，想必这边是练体之地；再往前中间有一片石地板铺的空地，上边很干净，这应该是练气之地；再看北边是各种木桩和人造险关，这是修炼灵利的；往南看去各种刀、剑、枪、鞭等兵器陈列于木棚下的兵器架上，这应该是练兵器运用的；再往前走去最后来到了一个砂土筑起的台子前，这应该就是观武的地方了。

    顿了顿神，流风刚要迈步上前，突觉后背一丝凉意，于是就下意识的弯腰转身护额，看了过去，但是什么也有。“奇怪了，不应该啊，以前壮壮哥逗我的时候从来没有感觉错过啊，难道我精神太紧张了？”正在他满是疑问时，一道声音在他前方响了起来：“转过身来吧，我在你前边呢。”没有这声音还好，流风还可以认为是自己的错觉，有这声音心里更发毛了，嘀咕道：“这还是人吗？巧无声息的来到我身边，本该在后边却又出现在了前边，不是半夜碰到鬼了吧。”越想心里越发毛，汗水已经浸满了脸颊。‘不管是谁，这大半夜不睡觉，肯定也不是什么善茬，先走为妙，等到了屋里就没事了。’拿定了主意，流风看也不看来人，撒腿就跑，真是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

    ‘近了，更近了，就差十步了，还有五步，再有三步，我就跑出修武场了，以后打死我也不自己一个人，大晚上乱跑了，还有两步。’他心中那种激荡心灵的解脱感，那种险而复生的狂喜感，充斥着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就当他剩最后一步时，他突然定住了，就是定，一点缓冲都没有，就那么死死的一动不动。正当他思索这是怎么了时，他发现自己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向后飞去，是双脚离地的飞，不是退。流风想呼喊，想求救，可是他做不到，因为他张不开嘴，嗓子更是不能蠕动。不知飞了多久，或许是一年，又或许是一眨眼，‘咚’的一声轻响，流风落地了。突然的他感觉双脚踏地的感觉似乎比飞更好，因为双脚踏地的那种踏实和安全是天空无法给予的。

    “我有那么可怕吗？我感觉自己很和善啊，难道平时弟子们都是因为敬畏而虚赞我的？”随着那种同样声色的声音响起。流风发现自己的身体也获得了自由，忙抖了抖衣服，双手拍了拍脸，清醒镇定了一下自己。‘以此人的能力应该不想害自己，要不然跑都不用跑就完事了，况且反正也走不了，不看也没别的可以干，而且真想看看天底下有什么可以这样随意的操纵一个人的，会说人话，难道除了鬼会是神仙？’思虑片刻，流风定睛向前看去。单见一位一袭青衫，满头白发的老者，一手捋着胡须，一手背在腰后，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看到原来是一位老者，流风松了一口气，满是轻松道：“在下今年新入学社的流风，敢问老爷爷是。。？”“呵呵，小伙子看你那么老实，脑袋还挺灵光，我的名字就不便说了，他们在这里都叫我夫子。”一边说，手还是一成不变的捋着胡须、背着腰。“啊！您不会是。。。”流风张大了嘴巴想说话却说不出来，这次不是害怕是激动和吃惊。“呵呵，小伙子不用惊讶，以后咱们在一起的时间还长着呢，来这边坐下咱们聊聊。”说着就带着流风向中央的练气场走去。

    坐在了石板地上，流风的心还是七上八下的，思索着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说什么好，今晚的事又怎么解释，千万思绪飘过却没有一个是合适的。“流风是吧，大晚上，不好好休息怎么跑这边来了？”正待流风思索不语时，夫子先打破了平静开口问道。“夫子好。”不管再怎么心慌，多年来修成的最后一点本性还是存在的，说出这句话后，流风发现自己突然神清气爽了很多，刚才山一般的压力也去了**。缓了口气，捋了一下思路接着说到：“我人生七载向来与母亲相依为命，从未有一天离开过她，今日初到此陌生之地夜不成眠，思乡之心颇重，又念及母亲平日的各种关爱，想起她瘦弱的身躯，随烦躁不抑，报母之心急切，就独自一人想出来练习功法，转着转着就碰到了您，于是就发生了刚才的一幕，望夫子原谅我，以后我再不敢私自晚上乱走动了。”

    “原来如此啊。如此小小年纪就知道体恤父母，难得，难得。”夫子盘坐在石板地上，一手放在腿上，一手继续捋着胡须，双眼慈爱的看着流风。见夫子说完难得后，抬头望起了天空，那深邃的目光仿佛整个宇宙都被他看穿了，夫子是如此的专注流风也不好意思打搅他老人家，就这样静静的陪着他坐着。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夫子收回了神思，看向流风问到：“可否问一句，家父何在？为什么不见你提及？”只见此时的流风也是一阵的惆怅，摇了摇头答道：“实不相瞒，自我记事以来，从未见过他一次，有时候见别人父亲领着自己家孩子玩耍，我也哭着闹着要找父亲。母亲每次都说父亲有要事在身出远门了，不能陪着我们，要知道他深爱着我们母子，你要快快长大，努力成才，别给你父亲丢人，这样我将来对他也好有一个交代。”说罢也是抬头望起了远方，他实在不理解有什么比自己和母亲更重要的，更不理解他为什么一走就走那么多年，一次都不回来探望家人，即便再怎么怪他、恨他，流风还是希望父亲平安健康，希望他早日归来一家团聚，但他不知道那还有多久，甚至现在想都不敢想。

    “咳咳，不好意思，又提及你的伤心事了。”夫子面目平静的说到。一句话把流风放飞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忙用手挠了挠头，忍了忍眼里滚烫的泪水，吸了吸过热的鼻液，满脸尴尬的说到：“没事，没事，说着说着走神了，望您不要见怪。”“呵呵，过去的就不提了，说说当下吧。居然来了我这里，就要跟着我修武识字学习三年，这期间除了年假一次都不能回家，而且要一切听从我的管理和指导，期间之苦非一般人能承受，今天你也见到了，第一代就留下了一个，第二代就留下了七个，你们今年报的是我开社三年来最多的，第三年的时候还有几个，我也是有点期待啊。”说完夫子面目平静的看着流风。“夫子但请放心，我流风不敢说自己多聪明，但绝对是能吃苦，只要能提高自我，哪怕再苦再累我也绝对不说一个字。”流风满脸坚毅的说到，说完还双手抱拳，对夫子拜了一拜，算是行师徒之礼了。

    “好，好，孺子可教也，居然如此以后你每晚天黑就来这里吧，有什么不懂得可以单独请教我。凡间之人夜来无事，但求早点睡觉，咱们修真之人眼明身壮不分乎昼夜，凡元气畅游之地，皆可以修行。只是很多修士嫌苦叫累，不愿意修行，还找理由说早上紫气东升，呵呵，夏虫不可语冰，委实可笑。”说罢夫子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向前走去，并摆了个手势让流风跟上，边走边说到：“今晚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记得不要跟别人说我和你见面之事，今晚的不行，以后的更不行，免得其他学生闲言碎语。”“是是，弟子一定谨记。”流风边说边点头，那频率赶得上小鸡啄米了，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哪里还有夫子的人影。“真是来无影去无踪啊，何时我才能修的如此境界!”说完也加快步伐向后屋走去，好好准备明天的修行。

    流风以这种方式拜见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师傅，也就是其他人口种神秘的夫子。至此，他也算正式踏上了修行之路，我们静待他如何开启兽血，修炼神魔，巧遇真爱，寻得父亲，打破一切阻碍，修的至高境，重整寰宇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