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沉睡在过去,思绪在不断地汹涌澎湃着。
小时候小凡便听别人说,自己七天才睁开眼睛。
“七天睁狗眼”,人们便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是狗子脱生,别人见了他叫“狗子今天有没有吃狗粮?”小凡怒目而视,那一群跳皮捣蛋的孩子便笑着逃开了。
小凡回到家中,眼泪汪汪的,样子可怜的连狼见了,说不定都会突发善心,更别说爱他怜他疼他的他的爹爹。
小凡问爹爹:“别人说我是狗子托生,是真的吗?”
小凡爹爹是话语多的人,平常里,要是东家有了事情,或是西家有了争执,他总会上去唠唠叨叨,显示自己做为一个长者的见识不凡。
该怎么样?
老大要分得老二的田地,是老大不对。
老二不服气归不服气,但无论如何不应该上去揍人。
这本该不对了,还打的老大满地找不到牙。
老大本来牙囗不好,口里也没有剩下几颗牙,这下倒好,没剩几颗,变成牙齿被揍落光,没有牙齿,想想都可怕!
君子动口不动手,老二这行为,又如何称得上是文明的。
说老大有错,老大该向老二认错。
老二有错——打了别人不说,还打的别人满地找不到牙,光认错是不行,得多少意思意思或者多少表示表示。
要是老大同意,老二你就多少给老二点地。
老二心想,自己打的老大满地找不着牙,也是自己一时冲动,给点地便给点地,不然老大什么好处没落着,再打的自己满地找牙——
一想至此,老二立马痛痛快快的向老大认了错,并且还多少让了些地予老大。
老大本怒火冲天:身体发自父母,自己没有权利伤害,别人更没有权利伤害,对老二的怒意自是不用说。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几乎也顾及不得了。
他万万没想到,老二不但主动来向自己认错,而且还提到了地的事,让一些出来。
既然主动找shàng mén来,愿意息事宁人,老大多少得了好处,又有小凡的爹在其中调解,这事也就到此为止。
小凡爹的威名也因为调整老大老二的事而声名远播,心中的那个当时兴奋得意劲——“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也分明有些自愧不如。
吸烟有害健康,“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人们总是拿矛又拿盾,自相矛盾个不停。
小凡爹在外面,别人多少会给些颜面,东家长西家短,别说邻里之间,连上嘴唇和下嘴唇都不可能相处的一点矛盾没有。
给小凡爹些颜面,颜面又不需要花费多少金钱,只需要表面上客客气气便可以了,有事的时候,找到小凡爹,小凡爹当然义不容辞。
小凡爹按说脑子还是十分活泛地,见小凡这样问,做为一家之主,当然理所应当有一家之主的威严。
小凡爹浓浓的国子眉下,无不一双犀利之极的眼睛,向小凡道:“什么狗不狗,托生不托生的,这都是些放狗屁的话,只有傻瓜才信,小凡你傻吗?”
小凡头摇的跟波浪鼓似地道:“爹,我不傻。”
“那不就对了。”小凡爹道,“你本来便不傻。我的儿子又如何会傻?十分聪明着呢!”
在小凡爹颇为洋洋自得的样子中,小凡也步伐轻快的离开了他爹。
小凡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那小伙伴们有的道:“那狗托生的小子,今天你有没有吃狗食?”
要是在先前,小凡当然气的鳖鼓鳖鼓,一言不发,肚子老大。
今天,他则不,他有了他爹爹的话,无不百倍的勇气和信心,他道:“你们这帮放狗屁的家伙,嘴好臭,和狗屎一样臭,臭气熏天,臭不可闻,遗臭万年。”
小家伙最近学了不少成语,不由一股脑都用上。
那些小伙伴们急了,又事先没有如同小凡爹般,有应对的话语,小伙伴们当然也不甘心就这样如此认输。
小凡一时仿佛得到了他爹的真传,一个劲道:“臭屁不响,响屁不臭,刚才我还说你们放狗屁,不知放狗屁是否响?你们既然放过,无不清楚明白,小凡我正要问你们呢!”
那些小伙伴们一时语塞,因为爹爹妈妈事先没有教过,这在和小凡的口水仗中,不自不觉便吃了大亏。
那些孩子人多势众,虽然没有在囗头上讨到便宜,便又做那为人不耻的不君子起来。
小伙伴们人多势众,凶起来当然也不是闹着玩的。
群起而攻之,小凡当然不敌。
一开始还不服输,还多少想反抗。
等众小伙伴们抱腰的抱腰,扯腿的扯腿,扭胳膊的扭胳膊。
小凡浑身上下不能动弹,被众小伙伴们扯倒按住在地上。
一个岁数大点的小伙伴扯着小凡的耳朵道:“服不服输?到底服不服?”
小凡虽然动弹不得,但是一声不吭,十分倔强。
那大伙伴道:“只要你承认自己是狗托生的,我们便放了你。”
小凡道:“臭屁不响,响屁不臭,你觉得你是在放狗屁吗?”
那大伙伴,恼羞成怒,用力猛扯,小凡便嚎嚎大哭了。
众小伙伴怕事情闹大,放了小凡,小凡眼泪汪汪地回到家里。
小凡爹爹见了忙问:“小凡你怎么了?”
小凡道:“爹爹,小伙伴们欺负我。”
小凡爹爹道:“他们如何欺负你?”
小凡老老实实,如一属实向他爹爹道来。
小凡爹爹道:“虽然历史上以少胜多佳话不断,但小凡你却不能力敌——太不争气,那众多小孩子更是不象话,公道自在人心,以多欺少,爹爹去为你讨回公道。”
小凡一开始还觉得委屈,还觉得被别的小孩扯的生痛,现在有了爹爹为他撑腰出气,他兴奋的只差没有变成摇尾巴的狗,摇摆着尾巴,围着老爹多转几圈才是。
小凡爹找到那几家小孩子的爹,那个个小孩的爹,无不个个出场。
那个个爹身后的小孩,平日里活跃的要不得,此时莫不都一声不吭,沉默寡言的,哑巴自愧不如。
那个个爹也不张口,气氛沉闷的似乎多少有些讶异。
小凡爹道:“都不张囗,俺来张囗,都觉得不好说,俺来带头说,不管怎么说,你们个个家中众多小孩欺负俺家孩子一个,俺家孩子可吃着亏呢!总该多少有个说法才是?”
小凡爹爹无不理直气壮。
众孩子个个爹不张囗,并不代表,众孩子个个爹都是哑巴。
“有个说法?想的倒美,门都没有。”个个孩子爹心中无不有如此的想法,几乎异口同声,道:“我家孩儿打了你家孩儿是不对,但你家孩儿骂了我家孩儿在先。”
众个个孩子他爹,无不个个面面相视,心底如此的想法,如此的统一,不亏是个个孩子的他爹——小孩在一起玩的不错,个个孩子他爹也竟然心有灵犀相处的丝毫不差。
小凡他爹平日里威风凛冽,此时面对众多孩子他爹,无不一时有点变的势单力薄,但还并非不敌。
小凡他爹心想:自家的孩子已经输了一场,这做为爹的无论如何都要捞回面子,赢回一场,不然以后自己在小凡面前,如何还有威严可言?
即便如此,小凡爹爹道:“众位先不说谁对谁错,谁是谁非,无不换个角度,换个立玚,换个思维思考一下,我变成你们其中之一,你们反过来换成我,仔细好好用心想一下,你们各自自己的孩子,受到其他孩子们的攻击欺负——”
众其他孩子的爹,皆一一不语,无不一一在思索。
胖孩子他爹道:“小凡他爹,你家孩子是不是七天睁的眼?”
小凡爹道:“是又怎样?”
胖孩子他爹道:“不怎样,不过实话实说罢了,承认就好!”
瘦孩子他爹道:“只有狗才七天睁眼?”
小凡爹道:“是。”
瘦孩子爹道:“承认就好!”
不胖不瘦孩子他爹道:“这不就结了,事实俱在,我们的孩子不过实话实说,你家孩子七天睁眼。”
这不胖不瘦孩子他爹无不觉得自己言之有理,态度也是不亢不卑,又道:“但你家孩子却说我等众孩儿,说话如同放狗屁,如此臭不可闻,一个个实话实说,一个出口成脏。”
这不胖不瘦孩子他爹越说越起劲,无不摇头晃脑,弄的小凡他爹心下大为不爽,大吼一声:“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