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仙无不从过去的记忆中清醒过来,想一想自己做为昔日的小道,今天有如此忠仙的地位,又如何不是很大的进步。
同时忠仙也明白了昔日的大鬼,现在已经成了鬼王,同样也是很大的进步。
他有一阵子的恍惚,他有一阵子的迷茫,他多少还不信,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山转水转,峰回路转,恨不能绕天地一圈,绕来绕去,无不都是些昔日的旧相识,忠仙有些憋忍不住。今日不同往日,他面对的可是法力强大如斯的鬼王,忠仙无不一阵子的有心无力。
多少年过去了,在鬼王面前,他始终觉得自己矮一截,法力不如鬼倒也罢了,个子不如鬼,倒也罢了。
可是该缩头时必缩头,缩头乌龟也无不做的值得,该出头时,固然枪要打出头鸟,但出头鸟照样还是需要生存,忠仙此时不由尴尬咳嗽一声,道:“原来是旧相识。”
厉鬼鬼哭狼嚎,鬼号连天:“你和俺相识的年段可是不短,上次俺注意到你,还多少不敢认,怕认错了,没想到真的是你,又会会在这里碰到一块,用他们人类的话说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今天俺好不容易和你这老仙,不,忠仙又遇到一块,我要是轻易把你放走,那俺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忠仙道:“俺俩倒是想到一块去了,挑个好日子,俺请你去饮酒,不醉不归,原来俺也是个酒鬼,自从得道成仙后,已有多年滴酒不沾,这次即是和鬼王你,还顾忌个啥?喝个痛快!”
鬼王鬼叫:“相请不如偶遇,还挑什么日子?不如就现在如何?”忠仙心中拍手叫好,面上和气一团,道:“如此甚好!”
一边那呆萌的大蟒蛇道:“小子有眼不识泰山,刚才冲撞冒犯了二位,还请二位大人不记蟒蛇过,放蟒蛇一条生路,现在这个东道主地主之宜,当然非我蟒蛇莫属了,还请麻烦二位到我洞府中聚聚,俺会尽力招待好二位。”
鬼王鬼叫:“难得蟒蛇你一片盛情,老仙,若不去,却了别人的意。”
忠仙道:“如此甚好!”
蟒蛇在前,厉鬼与忠仙随后。
鬼王鬼叫:“昔日的小道,今日的忠仙还真是不同凡响啊!”忠仙道:“你现在可是鬼界的王,更是无鬼不知,谁鬼不晓啊!”
鬼王鬼叫:“过奖!过奖!”忠仙道:“哪里!哪里!”
三个一同,至一处杂草丛生——昔日的陈庄,今日的蟒蛇洞府。
一切都是无比讽刺,极为好笑,谁又能想到,多年以后,不同的命运,同归的去处,却是在这里,昔日的陈庄,今日的蟒蛇洞府处。
忠仙来到这里,无不是因为寻找贪婪水,多少希望有些线索。蟒蛇当年只不过这里微不足道的一条小蛇,待庄中人因为迷信怕鬼搬空(其实只不过贪婪水当年被困,意识灵力故地重游),便在庄中无人家,小蛇称霸王。厉鬼却因为无不好玩的气息,被吸引到这儿。
一路上行,鬼王也把自己魁梧如山的身材,化的和忠仙一般大小,无不因为看上去相比忠仙太过怪异,太过巨大。
蟒蛇化为白发白衣白胡子老头,几次张嘴向忠仙,欲言又止。
忠仙又不是傻子,那能不明白蟒蛇所化的白胡子老头到底是什么意思。
待到先前的陈家,现在的蟒蛇洞府,蟒蛇所化老头大叫一声:“有客人到。”一个同样颤巍巍的老太婆,同样白发白衣,还有一中年汉子一中年妇人,同样白衣,一个粗壮,一个苗条。
单从表面上看去,忠仙一时半会儿哪里又看的出这些所谓的人模狗样,都是有蛇化而成。
中年妇人忙去张罗,中年汉子忙请厉鬼和忠仙屋里坐,同时问蟒蛇所化老头:“老爹,巨儿呢?”
即便问起,那蟒蛇所化老头,刚好就此接过话头,向忠仙道:“孙儿年幼无知冲撞了仙家,还万望看我这老面,同时(道时右手食指指向中年汉子)和巨儿爹爹薄面,给孙儿巨儿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那中年汉子此时哪里又不明白,目光同时向着忠仙,道:“巨儿太不听话,太不懂事,冒犯了神仙,我一定好好教训他,日后好好管教他,还万望神仙些许薄面予我,此等厚恩,铭记在心,不敢苟忘。”
这中年汉子道的言之凿凿,十分中肯,就只差要跪到忠仙面前。
忠仙道:“小儿实在太过顽烈,确实需要好好教训教训,日后好好管教管教。”
那中年汉子态度仍十分诚恳,道:“仙大人所言极是,仙大人无不教训的是。”
同时那蟒蛇所化老头也道:“都怪孩子奶奶太过溺爱,孩子奶奶也是可怜,去的早,我们一家日后一定谨记仙大人教诲,绝不允许巨儿再胡作非为乱来。”
即便如此,忠仙又不是那不通情达理之仙,道:“尔等要说到做到才是。”
那父子俩异口同声:“若未做到,愿天打五雷轰。”
动物最怕天雷,如同这般每五百年修行,便要遭受一次天劫:雷打。没有什么誓,比这发的更毒得了。
忠仙道:“即便如此,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若要再犯,变本加厉。”
那父子俩唯唯称诺。
忠仙拔开吸瓶口,口中念念有词:“天堂有路尽快去,地狱无门千万莫要再来。”
只听见“突”的一声,一条蚯蚓般的小蛇从瓶口中疾奔而出,慢慢的变大变长,片刻的功夫,便有水桶般粗细,口出人言:“死臭老头,关了老子这么久。”
两眼凶光直瞪忠仙,蛇信子老长,张开血盆大嘴,即要扑向老仙。
说此时那时快,中年汉子边道:“巨儿,在仙家面前,休得无礼,更不可放肆。”边身影扑上前,一下子窜到大蛇的大头前。
忠仙只觉得自己面前一阵烟雾笼罩,下一刻中年汉子提着一个头戴银圈的小孩的后颈衣领。
那小孩被高高提起,两脚不能着地,只是半空中边乱蹬,边大叫:“爹爹,放开我,放开我。”
那中年汉子哪里肯放,忠仙面前,得找回自己的颜面尊严,左手提顽皮小孩后颈衣领,右手五指伸平成巴掌状,很是用力,照着那小孩便是几个耳光,小孩的鼻孔里马上鲜血直流。
那中年汉子一边打一边叫:“我叫你不听话,我叫你不听话,我打死你个臭小子,看你还敢不好好听话。”
那小孩子痛哭的撕心裂肺叫:“爹爹我不敢了,巨儿错了,巨儿以后一定改。”
那中年子不依不饶,薄扇般的巴掌继续掴下去,那小孩鼻上脸上,血红一片,触目顿时心惊,忠仙亦不能睹,心有不忍,道:“我看也教训的差不多了,暂且放过他吧!”
中年汉子闻言住手。
厉鬼在一边看的大快人心,甚是高兴,见小孩鼻上脸上全是血,整个身心无比的舒适和愉悦,恨不能下手再猛点,再狠点,这才够意思带劲,兴奋的眼里恨不能中年汉子换成自己,无不一副跃跃欲试:上前要掴。
不曾想忠仙眼里会看不过,教训的差不多即令中年汉子住手。
厉鬼兴奋的眼里立马恼意,恨不能拳脚相加忠仙一顿,他有这种想法,说不出口,更不能付诸于实际行动。
厉鬼是够强大,但凡事终究逃不过一个理,厉鬼若那样,又置这一家蛇大小的颜面,忠仙的面子予何地?
厉鬼想想归想想,想想也是如此单纯的想法。想法不能付之行动,如此的不高兴,不痛快。
厉鬼一肚子的恼火,面色不善的投到忠仙身上,忠仙被吓的不自不觉后退了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