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出手,连盘带肉的砸向李世杰,非但未砸中,而且还白白送了一盘红烧猪蹄,不由恼羞成怒道:“对面的懒猪,给你吃还不如喂狗,不要糟塌了我的红烧猪蹄。你要知道我胖九门的东西,不是任谁都能够吃得。”
李世杰一副事不关己,笑嘻嘻的模样道:“说你胖了你还肿,胖九门太少了点,胖十门,十全十美这才象样。”吴小凡憋忍的难受,他是想要笑又不敢笑。那胖子道:“取笑我都罢了,没想到还取笑我们胖九门,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知死活的东西。”“吃了熊心豹子胆”,李世杰仿佛有一阵子的诧异,或者在自言自语,谁又说的定,“要吃也吃猪肝猪肺,毕竟容易些。虽然是人猪,也是如此的猪头猪脑,不知道先从容易的吃吗?干吗要舍易而取难,猪脑子就是猪脑子,半点也和人脑子没法比的。胖九门,这门派也贼腻了点,猪九门或人猪九门,才如此的正儿八经,猪就是猪,人就是人,即便人猪,与人也是相差十万八千里,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那胖子本来气的七窍生烟,又见这懒猪般道长,把自家的门派胖九门变成猪九门,这七窍生烟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冒烟。肝火正旺,怒不可竭,横冲直撞的不顾其另一胖伴,明知自不量力,还要鸡蛋碰石头的要去找死。
李世杰见这胖子犹如下山猛虎,再也没有先前的克制,而有现在的无比嚣张张狂。不可一世的神气,犹如王八翻了身,再也不可能鳖气不出。他见对方来势汹汹,无不气定神闲地品尝红烧猪蹄,口中津津有味的啧啧有声:“这么美味的食物,也只有人才能享受品味,给猪吃了,即便人猪也是浪费糟塌。勤俭节约来之不易,浪费糟塌,甚是可惜。”摇头晃脑的有损道家的形象,倒一副穷书生的穷酸模样。
说此时,那时快,那胖子的海碗般大的拳头,顷刻般便在李世杰眼前。胖子刚才坐在那里形同一堵小墙,这直立起来,无比巨人的庞大,李世杰虽然也不是什么瘦弱矮小之人,但在这胖子面前,他简直比林黛玉还要瘦弱苗条弱不经风。看样子这胖子是下了狠心,也无比的气势,是老虎在王八面前的威风。刚才胖子脾气还有点弱,胆量还有点小,单见自己如同巨人国的巨人,那懒道士坐在那里仿佛矮人国的矮人,他心中的胆怯也化成无法无天,胸意滔滔,仿佛要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这懒猪臭道士。
胖子心中如此想法,他立在李世杰面前,渺视的目光直扫,如果说目光能shā rén,胖子此时根本无须出手。胖子毫不犹豫,海碗般大的拳头直击李世杰的脑门。李世杰正用筷子叉住红烧猪蹄无不吃的津津有味,见这海碗般大小的拳头,由上直下,犹如泰山压顶。他笑呵呵的道:“这家伙来的真不是时候,品尝个美味也叫人品尝的不省心。”同时吴小凡在李世杰对面,这胖子海碗般大小的拳头,虽然不是击向他,他受拳风余力所波,此时内心中多少有些好奇,但也多少有些怕。好奇的是自己的师父如何抵挡这海碗般大小拳头,怕的是师父一个不敌,二人还要继续跑路。他是想多了,他是过虑了,事实上他师父敌不敌的过,他们都得走人,是非之地那能久留。
这些都是后话,吴小凡缺乏江湖经验,当然不得不多说两句。话说情势危急之下,李世杰道完,见胖子的拳头泰山压顶,气势不弱,眼见着脑门上要开花,李世杰拿筷子的右手,疾如追风,势如闪电,速雷不及掩耳之时,后发先至,眨眼间便到胖子的如同铜铃般的大眼前。此时胖子这一拳若是要继续,他的拳头还没能在李世杰的脑门上开花,自己的双眼却要被两支筷子插中。胖子是有些猪头猪脑。但有眼睛总比没眼睛好,这点粗浅道理,即便猪脑子也能想清楚,想明白。更何况他在李世杰眼里还是如此的人猪,比猪实在是强了何止十万八千倍?即便如此,攻敌不如自救,胖子改为守,海碗般大小的拳头由拳变爪,扭转方向,改变去势,去抓李世杰手中的竹筷。李世杰这一招本是“围魏救赵”法,目的也是要胖子反攻为守,他这招式看似疾如追风,势如闪电,速雷不及掩耳之时,其实招式并未用老,并且还留有余地。待胖子改攻为守,变拳为抓时,中途转向,早就逃之夭夭。胖子本下了血本般的力,被李世杰轻易一招“围魏救赵”,即便化解,反攻为守,变拳为抓又未抓到。这吃力不讨好,下了血本般的力,未有成效,未见收获。心中如海般的恼意,拳打脚踢,犹如疾风骤雨。
李世杰在这般紧急情况下,一边告知吴小凡跳到窗外去,一边抓住面前盘中未食完的半边红烧猪蹄,身子一弓,躲过胖子的首一轮攻击,一手支撑窗栓,身子犹如弹簧,顺势一弹,已在窗外,见吴小凡还在傻愣着道:“笨蛋还不跑?想让人家把我们抓了去。”吴小凡一时的心下不服,口中道:“师父原来就这点本实?”李世杰道:“你小子懂个屁。‘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你师父我才不会干。放着逍遥自在快活,再说又没有所谓的深仇大恨,我顽笑已开够,笑话也已闹完,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边道边几个纵身,已是好几丈开外。吴小凡奔力跟上,力有不逮。李世杰在前面远处道:“臭小子,师父叫你走,你还和师父理论,看下次还敢不敢和师父再理论?”见吴小凡奔力追赶自己,一副狼狈不堪的样,等在那里边呵呵大笑,边津津有味地吃着红烧猪蹄。
吴小凡道:“师父,小凡下次再也不敢了,你也顺便教教小凡如此纵身如此之快。”“顺便教教?你这小子倒懂得打铁要趁热,说的请吃请喝请成这般模样,竟然还好意思开口。”边道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过你这一点脸皮厚倒是随师父,师父越见越喜爱,再看在我今天有了红烧猪蹄吃的份上,顺便教教你便顺便教教你,但你这臭小子可不要忘了,你还欠着我这老人家一顿好吃好喝的,不。”李世杰这一停顿“不”字,吴小凡还以为他要反悔。急的小凡道:“师父的‘君子一言九鼎’,可不准许反悔。”“谁说我要反悔了,这臭小子的性子也太急了些,我是说不是一顿,加了今天顺便教教你的,你可欠了我两个人情,日后请我好吃好喝的得两顿才成。”吴小凡见师父边纵跃间,自己急忙跟上,边一副精打细算的可爱顽皮模样道:“师父不要说两顿,就是三顿也成。”李世杰喜笑颜开道:“这可是臭小子你自己说的,这可不是我要求的。”吴小凡道:“师父请放心,这是徒儿自愿的。”李世杰道:“师父不但放心而且开心,臭小子的话可得着数。”吴小凡道:“我要是反悔,叫我变成小臭要饭的,光捡别人剩下的吃。”
李世杰一心美食美味,当然是先动筷为妙,别人吃剩的,自然没味。这话说给别人听,未免将信将疑。说给他,当然无比的恰到好处,比什么都管用。这叫食要对胃,话要对口。
不说这些,还是先说说酒楼里的两个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