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说什么？他说他见过阎王？”
“对啊！”
“不会吧？”江宁呢喃，他不得不信，因为顾小楷现在能看见周一生了，有些人天生的阴阳眼，但这种人太少了，洛云苍与其说他看不见鬼倒不如说他不想看见，他化为常人那就是常人的样子，但顾小楷……
“他不会下了地府还吃了地府的东西吧？”暗道自己那混账老哥真的是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江宁觉得这种可能性并不低。
吃了地府的东西又重新活了过来，这种事自古以来还没有一个例子发生，悖了天常乱了纲则，江子川也是胆大妄为。
“总之先把他抬进去吧！”
“嗯，……你不来帮忙？”
“阴天，手上风湿犯了。”
“啧啧啧，小伙子年纪轻轻……”
难免又让这老汉找到了说道的理由，短短一段时间江宁整个心态都要崩了，他完全不理解顾小楷是怎么和这老人生活下来的，想了想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对了。”临走时还有一个问题，江宁疑惑道：“他一身的黑怎么回事？洗不掉吗？”
“难。”李大爷又抽了一口烟，讪笑道：“他今天在河里都快洗脱皮了，也没见这一身黑淡几分。”
“这么严重？”江宁看向云曦：“你家里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
“不知道。”她平淡摇头：“我要问问姐姐。”
“这样……”江宁将目光看向顾小楷，站起身：“那我们先走了，等他醒了以后叫他记得来上班啊！”
“嗯，他不去小老儿也撵着他去，我还指望着他养老呢！”
这是个自私自利的老人，江宁放心，不怕顾小楷装病请假了。
第二天。
顾小楷身上发生的事情其实是远超江宁预料的，今天，中秋，也就是十月三号，在这个可以吃月饼的国庆节里，江宁不知道这是融合还是吞噬，毕竟他不知道别人的学校或者公司放了几天假，而对顾小楷而言，今天将是决定他命运的日子。
“云曦家真的能治我的问题吗？”某个裹着大衣压着牛仔帽的人靠在柜台边低声道。
江宁耸了耸肩：“不知道，今天中秋，如果治不好的话还可以送你一份月饼。”
“谁特么要月饼！”
“好啦晚上带你过去。”江宁看了看他现在的样子，皱了皱眉：“你要不去小菲姐的咖啡店坐坐吧！你这样子耽误生意！”
……
……
“街后广场有一场漫展，你可以去cos一个风雪中走出的侦探。”咖啡店里，胡小菲甩了一张门票到顾小楷的手上，想让他趁早离开。
……
“你，跟我们走一趟。”
“其实我是一个风雪中的侦探来的……”
“奥，跟我们走一趟。”
今天顾小楷算是见识了，原来广场里真的有专门用来关人的小房间。
晚上十一点。
“你这一天事情可真多。”江宁边带着他走边道：“等会你进去的时候绝对不能因为好奇四处乱走啊！”
“嗯。”
“对了。”江宁道：“你对你能看见周一生的事情怎么没个反应？”
“我都吓晕了这还不算反应吗？”顾小楷终于脱下了大衣，如今他就好像和黑夜融为了一体，一口白牙一咧：“那个阎王说他是因为一个人才救的我，我觉得应该就是周一生了，那小子可以啊！竟然能跟阎王挂上钩，有空我还得好好跟他搞好关系，话说你怎么也能看见？”
“我？我天生阴阳眼，就是电视里的那种！”
“哇！好帅！不过我现在也是了！”
顾小楷暂时忘却了自己一身的黑，心里竟然美滋滋的，江宁松了一口气，因为这人似乎误解了什么，这也在情理之中，毕竟相比于他来说，任何人都愿意相信阎王和周一生有一腿，毕竟两个都是鬼。
“哇！云曦家住这么大一个别墅？”
“进去吧！”
“嗯。”
早就有所准备，门并没有锁上，从正门走进一个大厅，而出乎江宁预料的是楚曦曦和洛云苍已经在客厅等他们了。
“你们可算来了。”洛云苍打了个哈欠：“你肯定对我们有些误会，我们也不是白天睡觉晚上工作的夜猫子，以后早点来。”
“就是就是！本姑娘也不喜欢熬夜的！呀云曦小可爱快过来给姐姐亲亲！”楚曦曦就直接拉着云曦到一边问长问短了，当然无非都绕不开一个“那混蛋有没有动你、那混蛋有没有欺负你、那混蛋有没有照顾好你、我家云曦都瘦了，那混蛋真可恶……”
总之自己就是混蛋呗！
“哇好怪异的人。”
洛云苍的模样消瘦，苍白的脸色让顾小楷心里不定，这就是云曦的哥哥姐姐？虽说据江宁所说是业内著名的科学家，但他依旧内心忐忑。
“你这问题倒是奇怪。”洛云苍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被雷电劈过而不死的人多数都会在身体上留下一些痕迹，大多都是些千奇百怪的斑纹，你这……”
他挺直身疑惑道：“你这直接被劈成黑人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啊？那我没救了吗？”
“有救。”洛云苍道：“雷电让色素渗透到了你皮肤的最里层，现在的你就算去漂白他也会黑回来，不过……跟我来。”
他说着说着就朝着别墅的二楼走去，没有带顾小楷去地下显然是不想让他知道太多。
“走吧！”
“嗯。”
江宁不放心洛云苍，所以还是决定陪顾小楷去一趟，楚曦曦倒是对此没什么兴趣，在云曦身上又贴又蹭好像都上瘾了。
二楼。
洛云苍打开一扇门，里面空间很大，还有各种仪器在发着荧荧光芒，走进里面，顾小楷惊讶的四处打量：“这是干什么的？”
“这是粒子研究室。”
“粒子研究室？”
“对。”洛云苍道：“你的问题已经根深蒂固，现在想要治疗的话就必须把你的整个表皮都给剥下来换一个新的上去。”
“……”
寂静无声，江宁半举起手轻声发问：“那，那个……你说什么？嗯……你是说，要把他的皮扒了？”
“对。”洛云苍不置可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