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你这副样子却是白瞎了,荒果只有六岁,你来讨教,不怕贻笑荒南吗?”荒战嘴上讥讽道。他这番话顿时引起荒石部部众的不满,嘘声、叫骂连绵不绝。
“却不是某家讨教,而是某家儿郎。族长推三阻四,莫不是怕了。”荒虎立刻火上浇油。
“放肆,退下一边,待我与你家族长商议。”荒战脸色通红,大声训斥。他也是无奈,只要有理由,部落之间争斗或者赌斗族长的确无法阻止,巫殿也不会支持胆怯者。荒虎大张旗鼓找一个六岁娃子的后账,虽然让人看不起,却也是说的过去的理由。何况现在有新情况发生,这事不好办。
荒战带着荒熊、荒虎、叶吞和熊力来到寨门的树屋,关起门来商量。很快,树屋里就高声亮嗓地吵闹起来,一个个争得脸红耳赤。让防守的部众和荒石部的部众都有点紧张,生怕真的演化成战争。
干纤好奇之心发作,胖脸上带着笑容,在人群里穿梭打听新消息。青蔓却脸色平静,也不再节省,从悬挂在半空中的篮子里取出存放很久的肉干,分给荒果、荒阶,陪着徐海休息。事情再也不由他们决定,青蔓已经准备好最还得结局。若是天地容不下他们,他们就在地府团聚。
徐海再次占领荒草的竹床,象重伤的战士那样受到家人、朋友亲切的照顾。徐海不会读心术,却突然发现元神神意之中,可以轻易感受到阿母、小伙伴的情绪变化。阿母虽然脸色平静,但是内心却压抑极强的愤怒。小伙伴一个个逗他开心,心底却一点也不高兴。徐海心中感动,这些才是他最大的财富,而不是那些羊群。
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处境。万不得已他不会动用飞剑、混沌火,带着他们远走高飞,他还想打算陪着他们好好生活呐。一旦最坏的情况发生,只能怪这些人无福,惹到不该惹的煞星。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招惹他的家伙。
徐海跟阿母心思不同,却都是平静地交谈,静待那些家伙选择死亡还是……。
寨围边的木屋里,大家已经接受荒依姆妈等人被叶吞毒死的新情况。荒虎虽说郁闷,却也无可奈何。
谁让那个该死的姆妈狗眼看人低,竟然招惹一个灵巫。叶吞尽管是降巫,却也是大巫,连他荒虎也不敢得罪。荒依的姆妈和奴仆冒犯叶吞大巫,被叶吞的巫毒处死也是应该的,荒虎也不能说什么,甚至还要赔礼,免得被灵巫记恨。
只能赌斗,不能争斗也可以接受,要不是有其他原因,他甚至都不会赌斗。可是我荒虎毕竟来了,那个荒果的赌注只有两百五十头羊,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看不起我荒虎?专门打我的脸吗?荒虎的心态变了,他本来只想敲敲边鼓,现在却不满荒树部的慢待。毕竟表面上看,这场赌斗不仅涉及部落的颜面,也影响女儿荒依和女婿荒青的颜面。
“这个赌注实在是……,要想赌,必须符合身份。”荒虎大声说道,脸色被那个赌注气得通红。
看看局面僵持,叶吞和熊力跟荒战说了几句,荒战脸色阴晴不定。
荒熊看得好笑,说道,“让你们出五千只羊做赌注已经是最少了,你穷可以借债啊。我借给你,不要你的利钱。”他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打击荒战的。
荒战脸色涨红,看看叶吞和熊力没有表情,“算你狠。就出五千,丑话说前面,你们的赌注是我们三倍。荒果年岁小,只要达到你们八成的成绩就算赢了。”
“我荒熊说道做到,羊都赶来了,十万只,没想到用不上,嘿嘿。”
“呀呸,就怕你还不够。”荒战反唇相讥。
“废话少说,赶紧堆祭坛,我怕你说话不算,还是对巫神起誓。三天之后是吧,给我们划一块宿营地,今晚上我请你喝酒。听说你们连酒都没得喝,今天某家请你喝个够。”荒熊大拉拉说道,格外高姿态。
“那好,我正口渴,再杀几只羊,某家家业太小,正好解解馋。”
“哼,就怕你无福消受。赶紧的,找人带路,某家乏了。真是的,前线辛苦,回来还是辛苦。”说着蹬蹬蹬下楼,向着自己的部众走去。远远可见大群角羊围在一起,几十匹角马往来奔驰,马上的荒石部、荒树部骑士一边赶羊,一边快乐地叫喊。荒战心头酸楚,远离中原的草场,荒南部的骑士也只能放牧的时候才能回忆草地上的光辉岁月了,“真他妈的,就是听信了命巫的鬼话啊。”荒战心底暗骂。
两边的族长商量好之后,部众开始在寨围前面四里之处围出一块数百亩的场地,开始摆上赌斗的器具,作为赌斗场,只等三日后赌斗。除了干活的牧奴,警戒取消的两个部落开始自发地开展交易。皮毛、兵器、矿石,一时间好似工地变成了交易市场。
另一方面,知道赌斗消息,部众幻想着取胜,担心着失败,很快就传出很多谣言。
而赌斗的主角徐海,已经被熊力、叶吞带走特训,青蔓和荒阶少见的得到羊肉gòng yīng。小伙伴们对期待已久的羊肉失去兴趣,惶惶不安地等待着…
荒木山的巫院,叶吞和熊力单独指点徐海,跟他说明赌斗的方式技巧。时间只有三天,两个人暂时放下争夺巫徒的打算,全力帮助徐海赢得赌斗的胜利。徐海不知道,叶吞、熊力动用自己的功勋,换取羊群和宝材,打算跟着徐海发点小财。
大把的巫药用上,叶吞争取让徐海以最好的状态去比。而熊力则负责教会徐海各种赌斗中的发力技巧。
三天时间匆匆过去,赌斗的日子来临。荒石部、荒树部的部众除了极少数的防御力量,都来围观,连桥头大营的大巫们也兴致勃勃前来观看。
数百亩的场地划分成大小不一的三块赌斗场。最小的一块摆着十九座铜鼎。最小的铜鼎一千斤,是一个纤细的四足圆鼎,最大的十九号铜鼎却是少见的三足鼎,重量达到六万斤。荒南部巫殿总共三十六尊铜鼎,最重一百万斤,是荒南部巫殿多年的收藏。荒熊竟然能够借出来十九尊,真的是好本事,也算是处心积虑了。
铜鼎的南边是大片的空地,是最大的一块。划分成两块几乎一样的场地,每一个都有好几个足球场大,此刻正在铺设平滑的石板。那是下巫马棋时用的,内部的障碍只有开始赌斗才会临时布置。
第三块地却是巫阵阵法保护的地方,看不出要干什么。
场地四周是一个个错落的帐篷,相近的朋友聚在一起居住,等待着围观这场赌斗。
“叶吞大巫有礼,却不知今日赌斗什么?不会只有牛羊吧。”大巫荒蛇微笑说道。他对叶吞知之甚详,言语礼貌周全。可是对于赌注,他就不满意了,他对羊群没有兴趣。
“部落自然赌牛羊,各位有意,不妨单独开盘,赌一些鬼魂、宝材之类?”叶吞微笑说道。
“可,今日谁愿组盘?我看不如就让叶吞大巫和熊力大巫组盘。”凑趣的大巫顿时一片喝彩。叶吞、熊力只能无奈同意。他们也想参赌,只是赌斗的一方是他们部落的成员,赌注的指向性太强,在场的大巫没有一个是傻瓜,难道非要跟他们俩对着干?这样的赌盘没法进行,只好让他们两当组盘的人。
赌斗场出现奇景,两个赌盘互不干涉。熊力、叶吞开盘跟大巫赌宝材巫宝鬼魂,荒战、荒熊对赌赌羊群,还有一些小有身价的荒石部部众参加。这个**相差太大,荒石部的部众情绪不是很高,xià zhù的人与其是看重赌注,不如说是给荒熊涨脸。反而是大巫的赌盘人数虽少,参与者却更多。每当珍惜宝材、鬼魂出现,都会引发一阵议论、赞叹。
徐海由荒鹰叔护送着来到场地,一直关注他动向的荒阶立刻跑过来求抱。他已经三天没见过大兄了,心里想念得很。徐海搂住他软软的身体,轻声聊了几句,拿出一点肉干给他吃,随即看向赌斗场。
这里已经围了两千多人,荒树部连同俘奴也只有四百人,真不知道那些人哪里冒出来的。场地之中摆好了各种器具,很多小孩子玩的兴高采烈,就像前世东海大学的运动会一般热闹。
诸多大巫在场,徐海神识不敢sǎo miáo,只能借助天眼观察和神识丝。大巫、尤其是灵巫,对触及身体的神识sǎo miáo非常敏感,徐海在叶吞身上就吃过小亏。灵巫可以用鬼魂反击,甚至追索神识来源。虽然大巫追索范围不过百里,而且鬼魂也无法对抗徐海的神识,却也让徐海不敢随便招惹。不过天眼没有问题,只是他要反馈的信息也少,更多是揭示真相。
天眼发动,脑海顿时出现各种明暗不一的光团,那第一尊大鼎和第十九尊格外光华灿烂,徐海顿时一惊,这是他首次在死物上面看到如此明亮的光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