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灵宝的归宿,运气好可以再获新生,运气不好重归混沌。一般只有接近涅磐的灵宝才会追随你们,可惜我上了你的贼船。既然准备赌一把,当然就要帮你做到最好。死了万事皆休,没死的话,若有今后,更加心安理得。”说完默默无语。
徐海也不再说什么,他早已经知道那三道黑色轨迹是护命符。听混元碑说的悲壮,也不揭破。
不过混元碑有句话说对了,‘心安理得’。自己想要长生久视,自然要做到最好,也是为了‘心安理得’。
眨眼鱼球就进入漩涡场域,铺天盖地的圆满、毁灭的韵味压迫过来,好似一个泥潭沼泽,鱼球速度好似受到阻碍,速度不断减弱。
“噗噗”鱼球擦着漩涡的边缘掠过,九彩真空破碎,徐海元神已经接近崩溃。外放的神识不断被漩涡扯碎,很难圈住近在咫尺的混沌土。
眼看就要错过机会,飘出漩涡,徐海不再等待,神识不管不顾放到最大,笼罩巨量的混沌土向鱼球拉扯。相互作用之下,阴阳鱼球顿时变向,被卷入漩涡。
混元碑叹息一声,死盯着护命符,等待最后的结局。最好的结果也是少一道护命符,不知道这样做是否划算。
很快到达漩涡中心,鱼球不断向下沉入。徐海元神本识各部诸神神体开裂,白云、元素的补充跟不上压力的增强,灰晶好像下一秒就会崩碎成粉末,还原给这个世界。
漩涡中心,密密麻麻的黑色球状物体飞速旋转,带动整个漩涡。三道护命符猛然飞出一道,漩涡中猛然爆出一大团黑光,包裹无数黑球、杂物和阴阳鱼球钻入漩涡中心瞬间不见踪影。
漩涡出口处,一团团崭新的混沌灵气团形成,灵气更加灵动,生机更加强大。
徐海的阴阳鱼球蓦然出现,九彩真空再次产生。阴阳鱼球之内,徐海元神近乎破碎,白云元素正飞快融入元神修补。鱼球还在黑色圆球包裹下,无数混沌土、花枝草叶、灵宝残尸漂浮四周,那些黑球却是消失不见。
徐海、混元碑慢慢醒来,对漩涡之中发生的事毫无印象。徐海立即看向灰晶,灰晶外面旋转的轨迹少了一道,心中异常复杂。
“假如不知道这是护命符,自己还会如此冒险吗?”徐海真的不知道,也不知道消耗一道护命符会欠下怎样的因果,可他没什么可后悔的。
等他看到巨量的混沌土和枯枝败叶,徐海收拾心情。挣扎着把他们收集起来,稍加恢复,把混沌土一一炼化。
二十天之后,徐海和混元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灰晶再次增加数个黑点,一枚变作纯正黑色的一千零八十万个晶面的完美晶体出现在元神头顶。这一回混元碑第一次亲自上阵帮助徐海,为此几乎损伤本源,后来养了六百余年才恢复如初。
奇异的波动扫过,触发了混沌空间本身的某种特性,灰晶顿时发生巨变。两百个晶面凭空产生,灰晶好似被瞬间压缩变小,颜色变得更黑,吸力更大,混沌灵气狂涌而来。
“恭喜道友成就完美极炼混沌。”混元碑狂喜,不顾伤势,向着徐海道喜。
“同喜,还要多谢你帮助。哈哈哈。”徐海畅快长笑。想到这个成就怎么来的,虽然心情还是那样高兴,却不敢真的得意骄矜。
阴阳鱼球还在快速飞行,所过之处,混沌灵气全被卷入灰晶,平衡灰晶内部极低的压力。鱼球之内劫云缭绕,雷劫已经开始酝酿。
“轰”,雷劫威力奇大,徐海元神烙印近乎破碎,徐海也是大受影响。灰晶承受了极大的打击,却没有丝毫反应。混沌灵气更加汹涌,彩雾蓬勃涌现。混元碑也没有相关的经验,对灰晶渡劫没有任何指导。
“轰、轰、轰”劫雷威力缓慢增加。徐海艰难维持灰晶之中的神识烙印,承受混沌雷劫的波及。这个雷劫一度,就是一千一百万道,持续了接近百年。
最后一道雷劫结束,灰晶受过一千一百万道雷劫之后,体型变得极为微小,如同最初的灰晶,再不复大山一样的规模。颜色更加深黑,千万晶面闪烁,显得雍容华贵。徐海神识瞬间炼化,一千一百万道禁制产生,元神跟灰晶的联系更加紧密,却仍然还是无法祭起。
混沌空间灰蒙蒙的天空好似变得晴朗起来。九彩光晕包围徐海的鱼球,徐海元神本识各部诸神沐浴彩光,神体强化到极致。胸口一点突然变化成黑色,大量混沌灵气涌入这个点,整个元神本识各部诸神混沌韵味更加浓烈。
徐海驾驶鱼球远离涅磐漩涡,沿途继续吸收混沌灵气,徐海、混元碑开始压缩越来越多的黑白云和元素。把压缩后的白云、黑云和元素晶块收进两仪戒,缓解内部空间的压力。
接受混元碑的建议,徐海趁着真元还是前世先天真元,继续推演今后的各种功法。随后又用混沌灵气作为真元推演,以备不时之需。同时,两仪戒里面,他准备了上万丝炼化过的混沌灵气。
徐海成就极炼混沌,混元碑的许多朋友主动来投,徐海来着不拒。只要立下全力相助的誓言,徐海也不再逼迫对方接受魂炼。加上混元碑诱骗的、徐海捕获的,灰晶内部已经有三百多团宝物飞舞。
除了压缩黑白云、元素,之前炼制的数十万‘蛋蛋’绝大多数被他再次融化成炼材,少量炼制成习惯使用的飞针、飞刀、jun1 cì,只是这些东西重量都极度沉重,转生之后不知道多久才能用到。
时间慢慢过去,徐海的工作只剩下读书、寻宝和压缩黑白云、元素,竟是前世今生少有的安宁生活。
这些年,他见识到很多昏睡的的人形生物和怪物,老一批走了,新一批又来。
而他早已经过了存留的时刻,还在这里飘荡。连混元碑都没有相关的经验,说不出原因。
好在灰晶仍然在吸收混沌灵气,不至于白白在这里空耗时间。
此后的时间,徐海不知道在这个空间里行进了多少距离,收获的各种炼材无数,全部堆积在灰晶之中。
直到某一天,徐海心中一动,沉睡已久的器灵苏醒了。
混沌火器灵是一个只有一双眼睛的火苗,徐海跟她心神相连,知道他所有的事情,比如她收藏的一些宝物,而器灵只知道徐海是她的主人。知道徐海喜欢自称贫道后,她取真名徐苗,自称为‘苗道人’。真名是修士的跟脚,一般不会向人提及,都是称呼道号。器灵当着他的面起真名,自然是一种信任。
与其说是器灵,不如说更像火精。小家伙懵懂可爱,什么都想知道。接触到任何物品,都会立即融化,这是她的乐趣,却是徐海的灾难。徐海无奈,只能把储存的‘蛋蛋’取一部分给她祸害。
随后,两仪戒的器灵苏醒,形象是一条黑白双色的鱼。他还在吸收混沌灵气,似乎可以无止境地吸收下去。相互嬉戏一番,这条鱼也起了一个真名叫徐鱼,自称‘于道人’。
徐海每日都会跟他们嬉戏一阵,随后按照他们的意愿,把他们送入灰晶之内温养。只有灰色的金红飞剑至今没有诞生器灵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