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了,师父还没回来。兔子也还在睡觉一点醒的意思都没有,也不知道师父给他吃了多少丹药。
白木把兔子丢在床上,兔子闭着眼睛腿一蹬就自己拱进了被窝,接着翻了个身把自己和被子团成了一个团,从床边看去就像一个发光的大蛋。
白木自己拿了条席子来到外面铺在地上。
“神仙呆的地方应该不会有蚊子吧,有估计也是蚊子精。”
双手枕在脑后,看着奔流不息的银河和相伴的明月,白木的思绪向过去划去,向着那充满烟火与忧愁的人间划去。
其实哪里都一样,白木想道。
所有人都和一个模子里扣出来一样,都过着一样的生活,被一样的烦恼缠绕。
谁家的女儿嫁了人,谁家的孩子有出息,集上的菜便宜了一文钱,天阴了,天晴了,大少爷子承父业,千金走进了豪门大院。
从南到北从上到下,哪里都一样。说的话一样,想的事一样,区别无外乎是大妈们在弄堂里一边哄着娃一边摘着菜,富贵人家在闺房里点着熏香喝着清茶。
白木深深的吸了口气,这仙山的空气和老街的好像没有什么分别。
“对仙人来说shā rén很平常吧。”白木抬起手遮住了月光。
周石门像抖掉灰尘一样一指点杀黑雾和秃头六的时候白木就在门外一边嚼着胡萝卜一边看着。
咬一口胡萝卜,秃头六被定在空中,咽
进肚子里,秃头六变成了飞灰。把萝卜头子丢在地上,一个黑衣服的老头被从空气中抓了出来,吃完萝卜拍了拍手,黑衣服的老头也变成了灰。
“师父,咱修仙去吧。”白木推门而进。
“shā rén这种东西我为什么不反感呢?”白木手向右一移让开了月光挡住了星星。
“有些人生而就为蛆虫,剥夺他们的性命为何要有负罪之感。孩童捕捉蚊蝇放在火上炙烤喜笑颜开,屠户杀猪宰牛酒足饭饱。他们为那些虫子和畜生伤心过吗。妖者吞天地,魔者锻人魂,你们这些修道之人,嘴上讲究的顺天意寻本心以证大道,心里怕不是想的也是长生不老。”一道沙哑的声音在白木耳边响起,白木越听越有道理,心也跟着沉了下去,向他心中的黑潭沉下去。
“可长生这种东西又有何用呢?这世界万物不过都是依存在记忆中的虚影罢了。如果一个石头埋在一个世上所有的人都找不到的地方,那就没有人能证明这个石头存在,他就是死的。那些庸俗而弱小的凡人离仙妖魔的世界太远,那么对他们来说,这些御剑而行的仙人妖魔都是不存在的都是死的。如果没人记得你你又和死去有什么分别。就像我,世间万物早就已经遗忘了我的怒火,我和死去又有什么区别。”沙哑的声音继续说到。
“所以啊……”
“清心!慎言!”就在白木马上就要沉下去时,一个女声划破黑暗传来,接着白木感觉一个重物打在了他的额头上。
“痛痛痛!”白木一下蹦起来抱着额头喊到。“干嘛啊?”
女子一身白衣,手里拿着一柄桃木剑,居高临下的看着白木。
“不知道你再乱想些什么,你差点就入魔了,按理说一个凡人怎么会,……等等,你入道了?”女子一抬手白木就被一阵清风抬了起来,在空中滴溜溜的转了一圈。
“晕了,晕了。你在说什么入道。姐姐你是谁啊。”
“姐姐……哦抱歉,我是你师姐,周师叔托我给你送一把剑。你真的不懂什么是入道?”
“懂什么啊?师父在我家杀了俩人就带我飞过来了,路上就告诉我钟山是啥和我要跟他看着这个破石门别的什么也没说。”
“周师叔也没喂你吃什么丹药?”
“没有,一个都不给我吃,全喂兔子了。”
“兔子……?”
白木总算被暮秋放了下来,白木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问道“什么是入道啊。”
“锻体,知命,入道,化身,化神,守心。这些是修道者的前几个境界,锻体固本元,知命寻道门,入道则为已踏入仙途。你干了什么怎么直接入道?”
“不知道啊。”
“……真是怪事。我回去问问你师父。”暮秋摇摇头叹道。
“那师姐啊,我都入道了,我怎么还不会飞?”
“你要飞干嘛。”
“下去看看啊,这里真的没意思,师父则不知道去哪,我在这则没事干。要不师姐你教我两招。对了我都入道了。我怎么还感觉hé píng常不一样啊。”
暮秋从从腰间的锦囊里掏出一颗拇指大的圆球,圆球丹青色,光滑的表面上刻着莲花云纹。
“拿着,看着他。”暮秋把圆球放到白木手里。
看了一会,圆球什么反应都没有。“这个怎么用。不会啊。”
“看来你只是境界到了入道别的什么都不会。这个你拿着吧,就当是师姐给你的见面礼。等你真正入道了你就知道他是干嘛的了。”
“好吧。”白木把莲花小球收到怀里。
“周师叔他出山门了,过一两天才能回来。我学的东西不适合你学,我也没法教你。这个也给你,门派的传送令牌,握在手里然后心里想你要去哪就可以了。一点不懂道法凡人也可以用。”
暮秋又从锦囊里掏出一块青玉令牌,令牌上刻着三把飞剑。
白木接过令牌,握在手里。“就这样用?”话音未落,白木就在一阵青光中消失不见了。
“……”他是笨蛋吗?暮秋觉得有点头疼?
就在暮秋准备把白木找回来时。
有人从旁边的屋子里走了出来。
“大白呢?我睡醒了大白来玩。”一个头上长着一对兔子耳朵。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正抱着被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冲院子里喊道。
“大白,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