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听到一把枪一两银子花红,五人自己都有些心动了。他们做这行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赚钱养家糊口吗?一把燧发枪一两银子,这么丰厚,比之工部强出十条街啊。不过,五人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去打造燧发枪的想法,他们认为,燧发枪一把都能有一两银子的花红,那更好的新式枪械呢?岂还是更多?
打定了主意,五人各自写信给自己的徒子徒孙,召他们来南京做事。五人做这行都有好几十年了,徒子徒孙加起来,没有一千,也有三五百。这年头,天地君亲师乃是道德纲常,做徒弟的虽然也有不肖子弟,但大部分都很孝敬师傅,比较听话。
把这个问题解决了,王志施施然出了房间,又巡视了其他工匠的研发进度,王志满意地离开了小院。刚出小院,王志看着门口守着的两个武林高手,王志疑惑地问道:“肖旭呢?”肖旭是他买下的五个武林高手之一,一共五个武林高手,两个人负责郝大通那园子的安全,两个负责保护火器院的安全,剩下一个肖旭则负责保护他目前的住宅院。
可是院子里丝毫看不到肖旭这货的影子,王志就怒了,责问负责看火器院的两个武林高手:“王成,伍子亮,你们两个去一个人把肖旭找来,老子就不信了,你们都是老子买下来看家护院的,你们四个都能尽忠职守,凭什么他就这么散慢!”
壮汉王成苦笑着摇了摇头,径自去找肖旭了。他倒是知道,这个时候肖旭肯定在门房里间喝酒呢。肖旭没有别的爱好,不喜欢女人不爱赌博,不爱权势,甚至连银子都不喜欢,唯一的嗜好就是酒。果然,肖旭醉倒在门房里间的床上呼呼大睡着,满屋子酒气令人有些作呕。现在王家的门房换了个普通老头儿,没有任何武力,看到肖旭这么个汉子天天喝酒,散慢无纪,也不敢出声喝斥,只能听之任之了。
拍了拍肖旭,王成喊道:“肖兄,起来了,主家喊你!”迷糊中,肖旭缓缓睁开眼,有气无力地问道:“主家有什么事吗?”王成无奈道:“你这样天天喝下去可不行啊,咱们都有身契在主家手里,好好做事就是了,主家人不错,不会亏待咱们的。可你倒好,天天喝得大醉,自己的职责都丢到一边,也不知道你老兄究竟想干什么!”
肖旭沉默地看着屋顶,双目无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王成见状,又说道:“肖兄,不是我说你,有什么想法跟大伙说说,指不定谁能帮得上忙呢?你自己一个人闷着,大家看了也于心不忍。咱们都已经卖身进府里了,这天下之大,也去不了哪儿了,朝廷对咱们江湖武林人士非常忌惮,就算逃到哪里,都没有咱们的容身之地,何不好好待着呢?”
“你说完了?说完了就滚!”肖旭冷冷地看着王成说道。王成一愣,瞬间大怒道:“好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老子好心好意关心你,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说,还出口辱骂,真当老子怕了你吗?老子也是七尺带卯子儿的男人,有种咱们出去打一场!”
肖旭没有说话,晃悠悠从床上起身向外走去,王成倒是愣了,以为他想通了也跟着走了出去。岂知,刚走到院子里,肖旭就看着他说道:“你不是说要打一场吗?出手吧!”王成闻言怒道:“肖旭,你很好!既然如此,就待某试试你的斤两!”王成也不是弱手,师从于南方点沧派,枪法精绽,拳脚功夫也不弱。
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连肖旭的一合之敌都不是。王成刚摆好架子准备出手,就见一道人影亲过,肖旭已经出现在他面前,平平无奇的一脚踢过来。这一脚,王成想当,他自认为也可以挡下来,可是,肖旭那一脚太快了,快到不可思议。他只来得及把双臂架在胸前,就被肖旭一脚踢飞,整个人飞出三丈多远,重重跌在地上。
噗……落在地上的王成吐出一口血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肖旭竟然厉害如斯,他王成在江湖上也差不多算是一流高手了,可却不住肖旭一脚。这个肖旭,不仅是速度快,内家功夫也极为精深,刚才那一脚,肖旭的内力已经震伤了王成的脏腑了。若还是自己及时以双臂挡住,恐怕此时已经没命了。
苦笑着从地上爬起来,王成抹掉嘴边的血迹,说道:“你厉害,我不是你的对手,但剩下的事,你自己跟主家解释吧,反正你本事大。”说罢,王成摇摇晃晃走向火器院院门。刚才发生的事情,王志都看得一清二楚,虽然也震惊于肖旭的犀利,可他更是愤怒了。这样的人,哪怕再厉害,有什么用?不能为我所用,再厉害也是白搭。
没有理会肖旭,拍了拍王成的肩膀,递了一锭五十两的银锭,王志说道:“好好养伤,买些补品,不要怕花银子。”说罢,王志自顾自地进了主宅正堂旁边的书房。不多时,王志从书房中走出来,手里拿着肖旭的身契,见肖旭仍在院中,便把身契扔在地上,喝声道:“你很不错,很大强,可惜不能为我所用,这是你的身契,你可以滚了。拿回身契,你就是自由人,不再是奴隶了,天大地大,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以后你跟我王家再无关系。”
肖旭愣住了,颤抖地从地上拾起身契,用力攥着,眼睛都红了,泪水慢慢溢出眼眶来。自己颓废这么多天,不正是纠结这个吗?他是个武林高手,还是个超级高手,高手都有高手的心气儿。你可以打败他,可以杀了他,却不能用一个奴隶身契来羞辱他。肖旭不是嗜杀之人,所以没有对王志做什么,每天只是喝酒喝得大醉,把自己灌醉,让自己不再想什么。而现在,这身契竟然就出现在自己面前,还有一份刚刚写下并盖上印鉴的放良文书,有了这个,只需要拿去官府备案,自己就是正常的平民了,不再是奴隶了。
然而,他却感觉到更多的耻辱。他死死盯着王志,愤怒地问道:“你是可怜我吗?我肖旭顶天立地,不需要任何怜悯!”“哦?是吗?”王志不屑地看着他,淡淡地说道:“你需要不需要可怜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在我这里,没有任何人可以例外。是个人,想要好好活着,想要有衣穿有饭吃想睡女人拿银子,都得付出自己应当付出的。想要得到就必须有付出,这个道理你不懂吗?虽然我只是个普通人,还是个逃兵出身,比身手,你一人能打我一百个。但那又怎么样呢?我付出了,现在我有了我应得的收获,而你呢,你付出了什么?告诉我!你付出了什么!你觉得你应该得到什么!一个酒鬼而已,也在老子面前摆谱,你配吗?别拿你的功夫说话,你这样功夫的,相信天下间不只你一个,老子有钱,想要这样的保镖大可以花钱请。你若不愿意留在这里,老子一点也不稀罕!想走就拿着身契滚!想留下,就给老子乖乖尽职做事,任何事都按照老子的规矩来!说得好听点天大地大皇帝最大,可在这个院子里,老子最大,老子的话就是规矩!”
说完,王志又看向王成和伍子亮,这两个大汉倒是很规矩,做事挺负责的。王志向二人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两个也听好了,我王志从不喜欢奴役人,但我付出了,买你们这些高手,我一人花了五百两银子。你们想拿回身契做自由人也很简单,拿钱赎回,这钱,需要是干净的,老子不要脏钱。另外,如果你们在老子手底下立了功,那另算,只要功劳足够,老子随时能给你们放良。别说是放良,功劳足够的,老子给他在军中谋个带兵的官职也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