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从后勤基地向北极深处继续进发,虽然现在进入了北极的夏季,但是继续往北走,依旧寒冷无比。
除了小曾胳膊受伤,没有参加行动,老刘带着我和托娅,闻革青萍以及才贤,外加阿廖沙还有三个俄军士兵,一行十人全副武装,坐着两台装有履带的坦途越野车就出发了。
这种装有履带的轿货车其实原理很简单,在qì chē原有的四个轮子下面安装了四个履带轮,车底盘加高了,越野能力还增强了,一般的小冰缝轻松碾过,几十厘米的积雪也不在话下。
坦途车的后备箱装满了补给物资。
这些物资被其他人井井有条地放在了上面,很多都已经放进了行囊里,但是更多的是作为补给物资,我想这些东西至少可以在野外可以生存一个月。
我们走的时候,没有隆重的欢送仪式,只有小曾送别我们。我一直以为会红旗招展,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呢。
看来我这种外星人的改良后代也并非凤毛麟角,人家早就见怪不怪了。
我和闻革在第一辆车里,qì chē仪表台上加装了几个仪器,具备远程sǎo miáo功能,前方道路什么样,是否安全,经过计算机分析之后一目了然。
“为什么之前不用这个qì chē啊?”青萍坐在托娅旁边,一边摸着车窗一边感慨道。这个待遇和前三次相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的差别。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
“就这样开车出去,就能找到未知文明吗?”我没有开口而是自己在思考,现在一切都跟在梦里似的,这一两天,我掐了无数次自己,都证明不是在做梦。那种心情很复杂,既有被人重视之后斗转星移的兴奋,也有陷入陌生环境前途未卜的恐惧。
“出来就是为了撞运气,走的越远越偏僻,可能性越大。”闻革再次跟我用思想及时互动了,我觉得这样挺好,有种被当成内部人的骄傲。
“你们之前——考察探险,没用这个车吗?”我十分不解,问出了青萍曾经提到的问题。
“这两台车昨天才到,卫星观测到这段距离适合开车。”闻革回答我之后,特意强调了一下,“这些仪表技术都是咱们国内最新开发的。”
“我们还需要走多久?”
“几个小时吧。”
“我们知道外星未知文明的位置吗?”
“不知道。”
“那之后需要徒步吗?”我穿的比较臃肿,坦途车后座很大,但是因为都穿的多,因此被我和托娅以及青萍挤得满满登登,想挪动感觉都困难。贪图安逸习惯了,就不愿意出苦力。
“一定会徒步的。”闻革没有欺骗我,如果换了小曾,或许就是另外一种敷衍的口吻了。
我们这台车的司机叫伊万,托娅的俄文不错,主动和他练习口语,两个人聊得不亦乐乎。伊万和阿廖沙他们都是二十五岁的样子,像很多俄罗斯人一样,这些小伙子一个个高大英俊,目光深邃,鼻梁坚挺,这些特征让一般中国人看了都难免自惭形秽。
“你们都聊什么呢?”我一句都听不懂,但是看托娅笑的前仰后合,多少有点嫉妒。我这辈子见到太多水性杨花的女子,所以多少有点草木皆兵。
我知道这是一个严重的缺点,但是这世界也没有完人啊,何况我的基因还这么与众不同。
托娅于是跟我喋喋不休说他们都谈了什么,大部分都是你是哪里人,今年多大了,在哪里上学。伊万的家乡我没听说过,但是托娅知道,调侃了一些当地人道听途说的区域特征,伊万又自嘲了几句,因此笑得不亦乐乎。
“休息一会吧,到时候还要徒步呢?”
“徒步,去哪里?”托娅十分不解,觉得这个车比人强大多了,为什么舍近求远,劳民伤财,浪费体力呢。
“估计要走一个礼拜。”文革这句话回答的并没有让我们感觉到恐怖,毕竟我和托娅都是北方人,见识过冰天雪地,从温暖的车厢内看向外面,白雪皑皑,瓦蓝天空,其实也是很浪漫的。
越野车在行驶了六个小时之后,停了下来。前面出现了一大堆冰山,无法继续前行了,而这里经过卫星遥感监测,就是我们新的探险地。
这次的冰山群较上次更加高耸巍峨,晶莹剔透,好像一座座欧洲中世界城堡一般。
所有人下车,开始分配负重,五个俄罗斯大兵背上行囊之后,整体又粗壮了一些,我们几个黄种人在他们面前,仿佛成了霍比特人。
“不留下人看车吗?”我恋恋不舍地看着两台巨无霸,这个问题代表了我始终是个守财奴,我们的科研成果价值别说两台坦途车,就算两千台也值得抛弃。
两台车孤零零地被我们扔在了冰原上,众人一字排开,如蝼蚁一般向着重重冰山跋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