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托娅并没有远离他们,我们被困在冰层里了。
在激烈的枪声中,我始终背靠着冰山,离托娅很近,甚至我们还一度手拉着手,一起努力想将身子藏好,尽量不被敌人发现。不知道为何,我和托娅却一点点被冰冻住了——确切的说,还不是冻住,而是我们两个被吸入了冰山里,等你有所察觉的时候,手脚已经不能用了,但是还可以呼吸。
我吓得拼命挣扎,歇斯底里叫救命,但是丝毫不能阻碍我被吸进去的速度,十分缓慢,但是光线却一点点在变暗,说实话,我的胆子都快被吓破了——我知道这是来自于未知文明的力量,我不确定对方是敌是友,不过用这种方式召唤我,也太他妈的惊心动魄了。
后来眼前彻底黑暗了,我们也停止了继续深入。
“你没事吧?”我的手还拉着托娅的手,攥的都麻木了,就算想松开都无法松开。
“我没事,就是很难受。”托娅回答,她的胆子比我大,始终没有大声叫唤。为此我有些惭愧,到了紧要关头,我都不如一个好老娘们中用。
“怎么办?”我何尝不难受呢,虽然呼吸顺畅,但是在幽闭空间中那种无助压抑的心脏,导致你自己都感觉十分不舒服。
“等他们救我们吧。”托娅回答的语气很平稳,看来她适应环境的能力比我强。
“怎么救啊?”我腿脚想动动,结果根本没有移动的可能——我最害怕的就是被憋死,包括在水里,也包括在这种密闭空间中,那种感觉就是两个——憋屈!
“我好像来过这里。”托娅自言自语。
“你什么时候来过这里。”我很恐惧,仿佛托娅已经死了,亡灵在说话一般。
“我这种感觉以前有过。”
“是在冰里面吗?”
“记不太清。”
我心一凛,托娅该不是恢复记忆了吧?如果她经历过,我极有可能也经历过,但是我怎么没有这个记忆。
按道理,这种痛苦的记忆更加会刻骨铭心啊!
我尝试用意念表达我友好的想法——这个想法一点点在变性,起初就是表示没恶意,我们可能是同类,到最后就是只要放我们走,做牛做马都无所谓,就算是当帮凶毁灭全人类,我也势必鞍前马后,死不改悔。
然而周围还是老样子,死一般沉寂黑暗,但是我们没有感觉到寒冷。
“我想让你抱我,小师哥。”托娅撅着嘴说道。
“小师妹,我也想啊。”我很无奈。说完这话我感觉自己的手指头竟然能动了,我于是赶紧又huó dòng了几下,果然不是错觉。我又抖动了一下身子,发现身子也能动了,我于是加大频率,这样不一会,我和托娅真的挤出了一些空间,可以拥抱到一起了。
“是你吗?小师哥。”
“是我,小师妹。”我说话的时候,狠狠地将嘴盖在了托娅的唇上。我们热烈地亲吻着,舌头贪婪地纠缠在一起,甚至都有了生理反应。
“小师哥,我想跟你说一件事情。”托娅嘴贴在我耳边说道。
“说吧,亲爱的,我们就算死了,也要抱在一起,不撒手。”我的手已经伸进了托娅的裤子里,摸到了她浑圆的臀部。
“我好像怀孕了。”
“怎么可能?”我惊讶的一把推开托娅。
“我没来事。”
“之前不是用过尿不湿吗?”
“我以为会来,到日子了,但是始终没来。”托娅哀怨道。
我于是默默地开始计算,我五一之后和托娅在一起的,现在一晃眼,确实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马上都快两个月了。
“或许,或许是天气太冷,被冻住了。”我一半严肃一半玩笑地说道。
“怎么可能,青萍姐都来了。”托娅用手轻捶我一下。
我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沮丧。高兴是终于有了孩子,沮丧是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有了孩子又能如何呢?
我十分烦躁地一挥手,向后靠去,结果没想到后面竟然不是冰壁,我直接摔了一个跟头。
“你怎么了?”托娅连忙在黑暗中摸索找我。我赶紧爬起来,发现空间竟然变大了,大的我甚至可以四处走动了。
“太他妈的奇怪了。”我悉悉索索地摸到了墙壁,十分寒冷的冰层,我顺着走下去,发现这里是个圆形的空间。我大声喊了一句,发现四周并没有回应,证明上面有盖子。
冰融化之后的水到哪里去了?至少也应该由冰碴子吧?
“这里不冷。”托娅提醒我。
“是啊,所以更奇怪了。”我摸了一把额头,以为会出汗,但是没有汗水。
“我饿了,怎么办?”托娅始终像个小女孩似的攥着我另一只手,她心真大,这时候还有胃口吃东西,我虽然也腹中空空,但什么都不想吃,就算面前都是山珍海味,我也没胃口。
“我们会死在这里吗?”托娅说这话的时候,没有悲伤,听语气,甚至认为这也算不错的福利待遇。
“不会的。”我咽了口吐沫,“他们不会让我这么轻易死的。”
“他们是谁,是未知文明的外星人吗?”托娅童言无忌,我连忙抻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不能亵渎神灵,万一遭到报复惩罚,我可没有能力保护她。
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但是如果未知文明让我选择唯一一个生的机会,我希望这个机会留给托娅,无论她是否怀孕,毕竟是曾经无怨无悔跟过我的女人,我对于生死,其实看的不重,不过——让我死的话,最好痛快一点,嘁哩喀喳一刀两断,可千万别折磨我,就像刚才幽闭那样,否则我极容易叛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