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穿越之门》 71，行军路上

    王道德起来换岗，才结束了我和闻革的对话。

    他看到我在外面，十分意外，“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咋这么勤快？”这小子不挑衅都不会开口说话，在和我的斗争中，一直屡败屡战，不是一般的皮糙肉厚。如果老包是见风使舵的游击队，这家伙绝对都是顽固的土八路。

    我没搭理他，直接回了帐篷——我的魂魄都可以离开**了，何必和这种凡夫俗子一般计较呢。

    早饭之后，队伍再次向远方进发，虽然很多人都明白这已经不是单纯的逃亡之路，但是没有人说三道四。

    闻革在前面带路，目的地的方向是螃蟹岛，当然在肉眼范围内根本找不到那个岛，即使闻革屡次登上了冰山之巅，但是那个岛就像是在梦中的海市蜃楼一样，没有丝毫踪迹。

    “会不会方向不对？”我偷摸提示闻革。

    “不确定，这里的地形总是变化，好像在一个**阵里面。”我们现在身处在冰原之上，下面海水流动迅速，你根本感觉不到冰原是在移动的，如果以冰山作为方向参照物，那真的是极有可能转圈都找不到北了。

    “我们还能回家吗？”中午休息的时候，老包望了一眼蔚蓝的天空，多少有些惆怅地说道。他现在很后悔，责怪自己的贪得无厌，即使有奖金，都不知道是不是有命享受。

    “怕啥，外星人都在陪咱们，够本了。”王道德说起了风凉话，他总是固执的认为自己命比我硬，只不过没有遇到合适的机会，否则凭什么我总骑在他脖子上拉屎。

    我听了白了他俩一眼，“这么多年国家也没开征智商税，让你俩苟延残喘到今天，知足吧。”

    “咋的，你智商高，需要多交税呗？”王道德嬉皮笑脸，身子靠着冰山得意地飞了我一眼，在他心里外星人后代就是一个笑话，让我高高在上一直是他这辈子最痛苦的事情。

    “当然，我作为纳税人要是说话有份量，第一个要求就是把智商不及格的东西全部当垃圾活埋了。”我说完这话，就迅速远离他们，总是和垃圾争长短，实在有辱我的身份。托娅喜欢看我们吵架，这是枯燥的探险生涯中唯一的乐趣。但是见我走了，于是也跟了上来，但是不忘微笑着安慰一下王道德老包。王道德对着我的背影，用带着手套的手比划了一个射击的姿势，体现了他顽强不屈坚持不懈的反击。

    小曾和闻革在交流什么，看到我过来，就停下来，关心地问我，“你身体吃的消吧？”

    “我没事。”我乐观地一笑，“你估计祖guó mǔ亲啥时候来接应咱们。”这句话代表我其实还是想回国消停当律师，虽然那种生活远离人类道德，但是总让我以身试法去拯救人类，我确实很多时候是恐惧的。

    “应该快了。”小曾说这话虽然眼神没有飘移，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这次逃亡都是有预谋的，中俄联合小组知道如果再让我们进入北极，恐怕思想动员不会起显著效果，因此策划了这次主动逃亡，然后我们天经地义地就再次进入了北极。

    好处费都可以节省了！

    “估计还需要几天？”我问闻革，自从我灵魂出窍和他遨游之后，关系近了很多，所以说话基本都很简洁，他也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不好说，我在测算海流的速度，以及风速。”闻革不愧大脑堪比计算机，他经过运算之后，初步确定了一个方向，而且准备根据海流以及风速，选择一个倾斜角出发，这样就能避免再走冤枉道。

    即使这样，他也要防止误差，不给我过多的承诺，免得我失望。

    午饭过后，大家继续出发，这片冰原的地形确实复杂，有些像国内的丘陵地带，但是峡谷（冰缝）又众多，所以走起来速度不够，唯一让人觉得欣慰的是，某些地方风速不高，可以让我们顺利交流。

    “回国之后，我们去旅游吧？”托娅走在我前面，兴奋地说道。

    “好啊。”我不忍心让她扫兴，所以保持乐观心态。这几次进入北极，每次都有人死亡，我觉得这次也不会例外。我虽然努力想保护托娅，但我知道，世界上的事，不是我努力就能办到的。

    那种随时可能失去亲爱伙伴的感受，时刻煎熬着我的心。

    包括对王道德和老包，虽然我不喜欢他们，甚至有时候带着讨厌，但是真看到他们死去，我也不可能做到无动于衷，毕竟我们之间也有过很多美好的过往，包括朝夕相处的默契，同仇敌忾的江湖。

    “有钱的生活就是好啊！”王道德和我中间隔着老包，但是我和托娅的对话依旧听得一清二楚，这小子不失时机地再次调侃我——他现在心里严重不平衡，感觉自己是被骗来的，而我就是离他最近的罪魁祸首。

    他不敢直接埋怨闻革才贤和小曾，所以软柿子就剩下了我。

    “你就是一辈子狗腿子命，老实在你蒙古矿山上混吃等死多好，非得死皮赖脸跟着来。”我说话没客气，忍耐如果是一种美德，那于我来说就是严重匮乏。

    “没关系，我在蒙古还有一个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呢。”王道德不甘示弱，老包在中间响应，发出支持的笑声。

    “笑你奶奶个腿？”我回身骂老包。

    “我也没笑你。”老包强词夺理，多少有些委屈，纳闷我为什么不直接骂罪魁祸首王道德。

    “你有钱还不允许人家笑了？”王道德眉目一挑，马上配合支援老包，形成一个战线之后，真打起来，他也不怕。

    “算了，多情多烦恼，尤其害怕有人扰。”老包知道自己分量，不敢公然得罪我，只能浑水摸鱼过过出气的嘴瘾。

    “他们总说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你这么多情吗？”托娅停下脚步，站在一个陡坡处，居高临下回身看着我。

    “别听他们胡说。”我虽然表情很严肃，但是心底有点虚，这两王八犊子掌握了我不少见不得人的典故，都是我最担心提及的。

    如果说出来，我恨不得一脚把他们踢进冰缝。

    “我证明，冼伟绝对不是滥情的人。”王道德说完，我刚放下一半的心，老包马上补充了一句，“冼伟每次都很专一，地球人都知道。”

    “你先过去吧，我不想和你走在一起。”托娅十分不高兴，撅起了嘴，看都不看我。

    晚上宿营的时候，依旧没有到达目的地，我也懒得再问闻革了，我躺在睡袋里，就想好好睡一觉，这样半夜没准我再次灵魂出窍，和闻革出去一探究竟，到时候肯定更有意思。

    但是十分可惜——这一夜，我不但灵魂没有出窍，反而一宿都没睡好。

    因为托娅不和我睡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