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公子,出城之后,万事不可张扬。多看、多听、多问,遇事三思而后行。你娘可说了,一切听从我的安排,如若不听家法伺候。”随东方灏出行的胡叔叔严肃的说道。
胡春,外表粗犷、行伍出身,阵前杀敌立功无数,颇得东方不悔老爷子的器重与信任。此次主要受老王爷所托,传授东方灏一些做人、做事的方法。
“胡叔叔,为什么出城以后一路东行以来,耕地却越来越贫瘠了呢?”东方灏好奇的问着胡春。
“因为齐王的领地靠近大海,所以东部地区山峦较多,耕地虽有但大多贫瘠一些,多种植一些抗旱作物产粮不多。不过东部水果、渔猎、海盐全国知名百姓也很富足,另外还有几个重要的深水港湾,乃是战略要地。”
胡春继续说:“我们大部分的粮食都会从南方也就是南郭王爷的领地那购买,由guān fāng进行管控,平抑粮价杜绝奸商低进高出,哄抬粮价。”
“哦,是这样啊,不过要是咱们家自己的土地便的肥沃些,也就不用从南郭王叔那买了,自己自足多好,我想那样的话百姓的日子会更好了吧。您说是吧,胡叔叔?”
“如果有办法改良土壤让百姓能自己种粮,当然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不过老王爷也曾经尝试过施肥、洗地,但所耗良多收益甚少。后来就不了了之了。”
随着路途的前行,两人出城后便换了普通衣裳也没有骑马,就像普通人家的叔侄两个,背着包袱徒步而行。
东方灏每每和村落里的族老饭后谈天时,听到的往往都是对帝国皇帝仁政的感恩和对齐王的感谢,让百姓生活富足还时而减免赋税。其实百姓们并没有什么不切实际的高大上理想,真正想要的不过只是富足的生活,远离战乱之苦而已。
胡春这里一路走来,对东方灏是刮目相看。这叔侄二人逢村住村,如果没有村庄落脚随便便找个山洞或者搭个窝棚烤些野味便凑合一晚,东方灏也从没叫苦,从来就没有贵族公子哥那般娇做,每日清晨、晚间还会准时修行玄功。
这半个多月以来东方灏吃的是农家饭,喝的是山泉水,经常是凭借自己的丰富的学识和村内的族老或村长们聊古谈今、相谈甚欢,颇为悠然自在。
平日里东方灏那小孩子天真的心性饱览无遗,上山采野花追野兔,下河捉鱼摸虾,恰逢集市便去凑凑热闹,施舍给贫苦人一些银钱或者花上几文钱买些糖果蜜饯,每每总给胡春带上一份,虽然不多越也让胡春非常高兴。
这一日因为错过了村落,叔侄两个便露天夜宿在五莲山下。东方灏抬头观望着漫天星斗璀璨的星光,耳边传来烧烤架上烤野猪发出的滋滋声、蛙叫蟾鸣还有不知名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不知不觉便闭上了眼睛,精神也融入到了那自然的鸟语花香中,随风飘散……
“小少爷,野猪腿烤好了。给你个前腿。”胡春准备好野味,正要递给东方灏,却被突然出现的一直手拦住了。
“收声。”说罢便扬手间在东方灏周围施加了禁止,防止被人打扰。“猪腿我吃了,有酒没有。”
胡春此时已经惊出一身冷汗,来人无声无息自己竟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瞬间战斗的本能便在血液里燃烧起来,双目如同猎豹一般盯住眼前麻衣道人,拔刀的右手刚要摸到刀柄,全身突然僵住,再也不能动弹分毫。
“问你有酒没有,你却拔刀。好生无趣。这娃娃福缘深厚,看看星星,考个野猪都能有所悟,真是羡慕死人了。”便席地而坐,左手拿起烤好的野猪腿,右手便顺势从胡春的腰带上拿下他的酒葫芦,一口肉一口酒的吃喝起来。
胡春是有酒的,因为曾随老王爷征战落下的暗伤每每夜里都会隐隐作痛。饮几口烈酒活血化瘀,虽不治本但可以让身上舒服一些。
外界发生的一切东方灏浑然不知,因为他已经沉浸在了自己的精神世界中。他,虽然在夜里却看到了以前从未看到的世界。他仿佛变成了一只雏鸟,在树窝中等待母亲回来,慢慢的长大了,出去不畏风雨捕食来反哺自己的母亲,那只已经不能飞行的母鸟。然后又变成了一只蝉蛹,慢慢的在地下挖出一条通道,缓缓的爬上祖先都爬过的大树,一点一点挣脱了外壳的束缚,抽出湿软的翅膀,稍后便振翅飞翔……
“道法自然,这孩子果然是天赐良才,就是不知道心如何~。”看着东方灏眼珠震动,知道他这次入定将要结束,麻衣道人便解除了东方灏四周的禁制,对胡春说:“我仅是惜才无心伤害那孩子。方才的一切,不许和任何人提起,包括那孩子和你的主子。”
胡春眨了一下眼睛,表示同意后,那道人便再也没有了踪迹。
“胡叔叔,你拔刀干什么?砍猪腿吗?”随着东方灏的询问,胡春感觉自己的身体又能动了,顺势便拔出佩刀砍下一条烤熟的猪腿递给了东方灏:“少公子,吃吧,也好早点休息。”胡春的后背却因为冷汗,完全打湿了衣服,却在心底发下誓言绝不透露刚刚发生的一切给任何人。
次日清晨,叔侄二人洗漱完毕后,东方灏问:“胡叔叔,咱们翻过五莲山继续前进吧,我想多走走,多看看~!”
“好,少公子。”叔侄二人便顺路继续前行……
“胡叔叔,前边有一座山哎,好高的一座山。郁郁葱葱的肯定有许多野果,正好有些饥渴,我去采一些回来。”东方灏刚要顺着小路走出去,却一把被胡春抓住了衣领。
“少公子,哪里有山?四周灰蒙蒙的我什么也没看到啊~?”
“就在那边啊,咱们脚底下就是小路呢!”说罢,东方灏便伸手指给胡春看。
“少公子莫要胡说,那边什么都没有,只是有些云雾而已。”
“有的,真有的,就在那,那边,胡叔叔你看嘛。”
看着东方灏焦急认真的表情,胡春在看看眼前的环境,临渊,两个字瞬间便出现在脑海里,那是禁地,所有人都不能进去的临渊,连天空的鸟儿都不行,有来无回,入之必死的临渊。
“少公子,那是临渊,十分的危险不能去。”
“不行,我就要去,肯定有好吃的野果子,山上还有一条瀑布呢,我要洗澡。那你不去,我去。”说完,东方灏便快步跑向了那座山峰。
胡春刚要运功追赶,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你回去吧,吃了你一个烤猪腿,那孩子我来帮你照看三个月。”
等胡春缓过神来,东方灏已经跑的不见了踪影,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冲着临渊的方向,磕头:“求上仙慈悲,莫要伤害我家少公子,胡春这里给您磕头了。”
说完却再也没有声音传来,胡春便决定在此地结庐,等待公子回来,如果少公子不回,就算死也要进临渊寻找少公子的下落。
此时的东方灏已经跑到了那座高高的大山脚下,看着四周美不胜收的景色,略微有些心旷神怡、有些迷醉了。好多野果子,我去摘上几个吃个饱
东方灏沿着山路缓缓的走着,这里他看到了许多往日里没见过的花草树木,还有那树上张的红**滴的圆圆的果子。“馋啊,不知道有毒没有,万一小命儿玩完了肿么办,书上没介绍过这种果子,不过闻着香甜香甜的。我就吃一小小口应该没事儿”寻思着,东方灏便小心翼翼的伸手要摘下来一个。
当那只小手刚刚碰到果子时,不了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