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和凡白交代了一下凡白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离开了这里,这里的环境和味道让楚然多一秒钟都不想呆下去了,凡白也很累了,到外面,简单的用冰冷的井水冲了一下身子,就早早入睡。
第二日一早,太阳才刚刚升起,凡白就被人叫了起来,一个贼眉鼠眼的男子扔给了凡白一套干净的下人衣服。
“赶紧换上去干活,别想着偷懒。”
此人是皇级山负责管理这些苦力的头目,大家都叫他大海哥,虽然只有筑基一重的修为,可是却仗着上面有大当家撑腰,为非作歹,经常以公谋私,为人差得很。
凡白到是没有多说什么,利索的换好了衣服,跟着大部队去吃早饭,然后准备做苦力。
老者因为还没有醒过来,所以并不需要做苦力,楚然还吩咐了人照顾,喂药,这让凡白很是感激。
皇级山的苦力足有百人多,大部分都是攻破别的山寨,抓来的一些奴隶,男女老少都有,最大的看起来有五十岁,最小的就是凡白,十岁。
他们这些苦力的早餐就是草饼,稀粥,凡白也不嫌难吃,毕竟逃窜的十天里,凡白也没怎么吃过东西,肚子空空如也,所以吃的不亦乐乎。
在大海哥的催促下,很多人都还没有吃完,就离开了食堂,去了做苦力的地方。
皇级山后面,是一座铁矿洞,苦力的活就是挖矿洞,砸石头,十名凶神恶煞的监工拿着鞭子看着他们,谁要是偷懒,上去就是毫不留情的一顿鞭子。
凡白拿着比他还要高出很多的镐,咬着牙齿,使出浑身力气在和一块大石头做着斗争。
凡白虽然还不是一个真正的灵武者,可怎么也是炼体期巅峰,体魄比起普通的成年人还要强的多。
一盏茶的时间就砸碎了一块巨石,效率也是挺高的,那些监工很是喜欢,要是每个苦力都像凡白一样,估计这个铁矿早就挖完了。
一个监工还特意的表扬了凡白,当着所有苦力的面,狠狠的夸了凡白一番,说他们还不如一个十岁的孩子,弄得那些苦力惭愧不已。
同时那些苦力也为凡白松了一口气,一般新开的苦力,这些监工都会找机会毒打一顿,来彰显自己的威慑力。
毕竟凡白才十岁,这些苦力大部分也都是有过孩子的人,都不希望看到凡白被毒打。
中午时候,午饭是和早上一样的草饼配稀粥,因为上午凡白的勤奋,监工还特意给了凡白两个大白馒头,这可羡慕坏了其他的苦力,他们有的人做了里面的苦力,一次白馒头都没吃过。
以至于,下午的苦力,所有人都格外的勤奋,硬生生的把第二天的工作量给干完了,格外高兴的监工一激动,晚上,给了每人一个大白馒头吃。
晚上,回到茅屋,老者依然没有醒过来,凡白坐在昏迷的老者旁边,拿着从监工那里要来的药酒,擦拭着自己已经磨破了的手心。
凡白自小便被老者当成亲孙子,好的不能再好,何时干过苦力,一来不会使用铁镐,二来细皮嫩肉的,手掌磨破了好几处。
可是纵使凡白再不愿意干苦力,也必须干下去,楚然救了老者,凡白答应了楚然要在这里干苦力,就必须干下去,不能失信于人,是老者经常告诫凡白的。
太阳依旧照常升起,凡白起了个大早,没有让大海哥叫起床,自己便收拾利索。
还着实让大海哥吃了一惊,大海哥在这里也待了几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不偷懒的人,别人都是能多睡一会是一会,这小子可好,起个大早,丝毫不觉的累呀。
正午,矿洞外面碎石的凡白突然被人叫走,让其他的苦力都不禁的乱想起来,他们这些人被叫走,十有**是犯了错,要惩罚。
那叫走凡白的大汉带着凡白兜兜走走一盏茶的时间,来到了平时监工呆的一个小木屋。
“然儿xiǎo jiě?你找我有事?”
进入小木屋,凡白便看到坐在那里百般无聊玩着茶杯的楚然,语气中竟还有些欢喜。
楚然见凡白来了,放下茶杯,眨巴眨巴大眼睛,颇有一丝不怀好意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凡白。”
“多大了?”
“十岁。”
“那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小跟班,哦不,是小仆人,王可,去带他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我在这里等你们。快点呀。”
楚然话锋突转,让凡白有些懵,自己不是苦力吗?怎么突然变成仆人了?
“你不愿意?”
凡白的反应并不是楚然所预想的,楚然以为凡白不愿意,不开心的表情攀上了脸。
一旁的大汉王可就比楚然聪明多了,看出了凡白是有些懵,偷偷的用手碰了碰凡白,低声说到。
“小子,快答应呀,做xiǎo jiě的仆人可比在这里做苦力强太多了,识趣一点。”
王可这一提醒,凡白赶紧说道。
“我,我愿意。”
凡白挠着后脑勺,低着头,声音小的不能再小了,楚然看见凡白如此容易害羞脸红,也是惊讶不以,做自己的仆人有什么可害羞的。
此时凡白的脑中,一想到以后每天和楚然一起就开心,傻呵呵的傻乐了起来。
楚然被凡白彻底弄得无奈了,突然有些后悔去求楚渊,让凡白当他的仆人了。
本来是觉得凡白不过和自己一般大,去做苦力太苦了些,另一方面,皇级山也没有孩子,没人陪她要,想要找个玩伴而已。
现在看来,似乎和想的一点也不一样,凡白傻乎乎的样子,楚然很难想象以后和他怎么玩到一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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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级山学堂。
说是学堂,只不过一个装满书和文房四宝的房间而已,专门为了给楚然学习用的地方。
不过,楚然似乎并不爱学习,趴在桌子上,拄着小脑袋瓜,昏昏欲睡,随时可能梦游仙境。
凡白换了一身书童衣服,头发也整理的很干净,听着教书先生讲着书中的大道理,白皙干净的脸蛋上写满了好奇,听的有滋有味。
以前都是王可那个大汉陪着楚然读书,王可可是个能人,站着也能睡着,如今换了一个孩童来,还是一个看起来很喜欢读书的孩童,先生很是欣慰,第一次用心的教起了书。
凡白还时不时的跟着先生一起读,差点没让先生喜极而泣,楚然五岁时他就来教楚然读书。
可是楚然根本就不爱读书,要么就是睡觉,要么就是逃课,根本就不来,自己好歹也是西北有名的文人墨客,要不是这里待遇很不错,估计早就拂袖而去了。
“凡白,我已与你讲了近两个时辰了,再说下去你也是贪多嚼不烂,剩下的时间,你就自己温习一遍我刚才所讲,不懂得再问我。”
董先生说的有些口干,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可是。。”凡白拿起那书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董先生,我,我并不识字,恐怕无法温习了。”
董先生一听,有些惊讶,原本以为凡白能够来陪楚然读书,而且还如此喜爱读书,应该是自幼读书之人,没想到凡白竟然不识字。
董先生苦笑了一下,起身,去取来了笔墨纸砚。
“罢了,好不容易有人愿意听我这个老头子教书,且看你也喜爱读书,二来我也无事做,就先教你认字写字。”
凡白很是欢喜,赶紧凑到了董先生的身旁,只见董先生磨墨,提笔,在纸上写下了凡白两个大字,下笔铿锵有力,字迹工整,一看便是平常苦练书法。
“你可知这二字?”
“不知道。”
“你要说学生不知。”
“哦,学生不知。”
董先生很欣慰的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样子。
“这二字是你的名字,凡白,凡是指平凡,普通,白指干净,纯洁之意,凡白二字便是想让你一生与世无争,平平淡淡。”
“先生真是厉害,我师傅也是这么和我说的。”凡白听董先生说的和他师傅告诉他的一模一样,佩服的不得了,也是好寂寞拿起一根毛笔,学着董先生的样子,蘸墨,提笔,在纸上书写,学的有模有样。
“不对,不是这么握笔,这根手指要放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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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以到了正午,楚然趴在桌子上睡了好几个时辰了,也睡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
“凡白,老头,你们在干嘛呢?”
醒来的楚然见到凡白握着毛笔,董先生握着凡白的手,刚要起身过去看看,可是还没有站起来,就发出一声尖叫。
“啊,凡白,凡白,我的腿动不了了,啊,我的腿动不了了。”
楚然感觉自己的腿没了直觉,差点没吓哭了,拼命的喊着凡白的名字。凡白也是被吓了一跳,赶紧放下毛笔跑了过来。
“然儿xiǎo jiě,你没事吧?”
凡白也不知所措,看了看楚然的腿,又看了看董先生,露出求救的目光。
董先生抚了抚自己的胡须,不紧不慢的说道“没事,然儿xiǎo jiě只不过是趴的时间有些久,腿压麻了而已,平常然儿xiǎo jiě只是睡一二个时辰而已,今日却睡了四个时辰,下次睡的少两个时辰就是了。”
董先生说罢,收拾笔墨纸砚,拂袖而去,留下凡白和楚然二人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动不了呢,以后再也不睡那么久了,凡白你也是,干嘛不叫我,以前王可都会在下课的时候准时叫我的,下次记得,上课两个时辰后叫我。”
楚然很是自然而无耻的将一切责任都推卸给了凡白,凡白虽然有些委屈,可还是本能的认了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