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风徐徐,花香阵阵,远处的草儿起伏有韵,花丛间有几只蝴蝶在翩翩而舞,一会落在这花上一会儿又落在那花上,一会儿又相互缠绵着盘旋追逐。一只小脚丫从那清凉的小溪里探了出来,踩在厚厚的草毯上,感受着,跳了跳,真软。一只小手攀过一枝花儿来嗅了嗅,果真好香。一只小鸟儿飞到跟前。立在那小手旁边的绿枝上,目光好奇地打量着对方。也不怕,向他喃喃而语,啾啾而唱。像是在问候又像是对他展露着歌喉。伸出手去想摸一摸那亮丽的翠羽,小鸟呼地飞走了,不一会又飞到跟前,对他扇扇翅膀慢慢朝前方飞去,回回头眨眨眼像是告诉他跟着来。刚迈出几步,脚脖子上传来一阵触感,俯首一看,原来是一只小兔子,跪下来抱进怀里轻轻抚摸着,皮毛是多么的光滑柔顺。呼!一条人高的狼跑了出来,瞪看着他怀里,想吃他手里的小兔子,可恶的东西,哼!还想抢走我的小兔子。看我教训你。捡过一块小石子朝那狼丢去,刚好砸在那狼儿的脑门上,狼吃痛地嚎叫一声,夹着尾巴跑远了。吼!好大一声,一股腥风吹得沙石翻滚,叫人站不住脚。一张比人还大的囫囵巨口,两颗比人还高白深深的利齿是那么晃眼。吓得坐倒在地。恐怖地“啊~~~”小恩泽惊恐地喊出了声,吓出一身冷汗。腾地坐了起来。睁大眼睛左瞧睢右看看,堂下火光忽闪忽闪,壁上宝石忽明忽亮。看着熟悉的场景,小恩泽撑在铺着曽皮的石床上呼~地大口出气。原来是做了个梦。呆坐片刻,爬起身下床走向石桌,拿过一个水壶喝了口水润了润发干的嗓子。透过门牙缝里看着外面那打在地上的星光,小恩泽复又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一时半会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里头都是青草,绿叶,小河,流水,鸟语,花香,还有~~~。
“不行,我要到外面去瞧瞧去”小恩泽思虑着“眼看就采药结束了,等雷雨季节一到。半个月都没有一天晴的,族人除了狞猎队,多数都窝在家里,我更是没有机会到外面去看看了。我都快十岁了,从来都没有去过族地外面。这次那么多人外出采药,连玩在一起的同伴都出族地往返见识了几次。明儿如果我闹着跟着去,爹爹娘亲定是不让。跟着五长老一同?只怕也是不准。烦啊!如果叫都图他们帮忙打掩护,不知道会不会跟爹娘说?但如果说了,娘怕是得盯紧着我,把我关在房内,这次采药那我就出不来了啊!唉!嗯不如偷偷跟着小伙伴,把脸上也抹上草灰,混在其中,嘿嘿,定然认不出来。可是,没有小伙伴那一般高矮啊!怎么办呢?”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小恩泽便起了。经过两个壮硕的门牙守卫来到爹娘卧室门前的大堂内,这大厅悬挂在四处的烛火煌煌。照的大堂里头很是明亮。有两个侍女在轻手轻脚地清洁着桌椅石案“小恩泽,怎么这么早。”其中一个比恩泽高一个头的侍女xiǎo jiě姐轻声招呼道:“昨晚又做啥恶梦了,我听守卫说,你大叫一声把夫人都惊醒了,都过去瞧你了,见你躺在床上嘟嘟哝哝的又睡着了你知道吗”两个小侍女都捂嘴轻笑。小恩泽瞪着眼睛“啊!真的嘛?我怎么不知道?我说什么了吗”侍女低声笑说“你说什么大家可不知道。嘻嘻,不会是梦见巨齿虎要吃了你了吧?”呃!小恩泽眼睛一转说“哪有,我就是梦见你月盈姐姐了,看见你在偷看我洗澡,我吓的一跳来着。”侍女月盈脸色一红拍了小恩泽肩头一记嗔道“小东西找打,你洗澡又有什么好看的,还用的着偷看吗”小恩泽笑道“月盈姐姐一定偷看了好些人洗澡,你看你看,叫我说破脸都变红了哟!”“哎呀!看我不打你,叫你乱说”月盈小丫头说着就追打过去。小恩泽嘻嘻哈哈地躲闪着。
“外头怎么这么吵闹”一道嗔怪的声音幽幽传了出来。月盈丫头顿时吓的立住。另一个侍女躬身道:“禀告夫人,是小恩泽起来了,在跟月盈在那闹呢”“哦!小恩泽,来娘这。”“哦”帘子一掀进到里头。与外面相隔的墙壁高处镶嵌着几处一抱那么大的半透明石头。光亮从外殿透进里间,与其它嵌在石壁上的宝石呼应。像是处在水晶宫一般。厚实的白狐皮垫在地面上。屋里面摆放着几张藤椅和一个石桌,桌上包裹着整实的野牛皮。几个精细的石盘石碗上装着些时令水果。墙边装饰着一圈肩高的紫藤编,床头与两边藤编的裸眼里安着许多大大小小的红绿蓝等各色宝石的装饰。藤編上头又围上一圈窄窄的黑熊皮毛。床上室顶上方拉着一张三米多宽巨大的蟒蛇皮。从门帘处经室顶一直延伸到床里头。三米宽的蟒皮床垫上方是那细细精工编织的碧玉草席。碧绿碧绿。人躺在上面寒暑不侵。床上斜躺着一个熊壮的汉子和坐着靠在床头上的一个雍容华贵的夫人,身子上搭着一条长长的暗红色烈焰草混水貂毛编织的毯子。烈焰草编成的毯子全族唯有一床,那是智者亲手与门里的学徒花了一年多才编织成的,里面还编绣着金huáng sè腾云驾雾的神曽。此毯子驱暑温凉,排汗透气。吸湿柔暧,稀少而华贵。只有族长才配拥有。躺着的正是那黑洞族长与夫人。族长睁开迷蒙的眼瞅了瞅喃喃地道:“是小恩泽啊,起那么早?”又合上眼睛扭过头去。族长与其他长老昨夜不知商议什么,很晚才睡下。“恩泽过来,告诉娘昨晚梦到什么了?”夫人招了招手。小恩泽挪近床头,小手扣在娘亲的手心上说“娘!我没做什么梦啊!我都不记得了,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夫人打量了小恩泽一会。看了看脸色,红润光泽,唇红齿白。不像是有病受风的样子“小乖乖,是不是玩累了,受到了什么惊吓。昨儿夜里我在大厅里头都隐隐的听到喊,可见叫的有多么大声。后来我过去看你见又睡熟了。摸摸头有些冰凉,嘴里嘟喃着什么听不清。是做什么恶梦了吗?”小恩泽小心地回道“没有吧,好像记得梦见不小心把智者爷爷那个正雕刻着的小碗给打碎了,给惊的吧。”“你不会真的把智者爷爷的玉石碗给打了吧?”夫人一紧小恩泽的手儿。“没有没有可没有”小恩泽手一抽,举起小手摇着道“智者爷爷可小气了,碰都不让我碰一下。上次只是给我看了一眼。”哼!小恩泽鼻子一戗像似鄙视的样子。“嗯!”族长闭着眼,依旧在那斜躺着发声道“怎么说话的。那是你智者爷爷,没个大小。懂不懂规矩礼貌。”口音有些浑重。怕是还没睡清醒。小恩泽不敢说话。夫人看看小恩泽那微微气脑的神色道:“你啊你啊!亏智者爷爷那么疼你。什么宝贝都紧着你,灵曽血那般稀罕也给你服用了。你就这态度对智者爷爷”小恩泽心里头说‘智者爷爷我都求了他好多次了,就是不让我和小伙伴一起出去。哼!要我听爹娘的话,我正生爷爷的气呢!’琢磨了一下说:“那我一会去智者爷爷那里,给爷爷分练药材吧!我去帮帮他,他可离不开我呢!”夫人轻笑了一下道:“去吧去吧,别捣蛋就成,还帮帮智者爷爷练草药,我看你是嘴谗了,帮忙吃那红果儿了吧!”小恩泽得令欢快地跑了出来。
族地西侧一间石室外,门口也有着两个拿着长矛站立在一旁警戒的守卫,小恩泽视而不见走向里面,对正在精练脯果阵设摆弄药草的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喊道。“若须,智者爷爷呢?”那叫若须的小伙听见声音就知道谁来了。抬头一展笑颜说:“小恩泽来啦,要叫师兄,怎么老记不住呢?呵呵!爷爷去那大厅堂屋了,那边太多草药,很是杂乱,在那指挥归类呢。你要过去那边,还是在这帮我练药摆放呢?”小恩泽正是踩着点来的“我在这里头帮我娘拿点东西,早就跟智者爷爷说了的”说着往里间走了进去。若须好奇地道“拿什么啊!还用你来拿?夫人随便叫上一个人来就是了”只见小恩泽在屋里头抱上一捆编好的干草绳出来。那只是寻常之物。唯有智者爷爷自己编草鞋穿才用上的,叫族人平常采集了些。也给族长,夫人长老们都做了一双鞋儿,小恩泽也有一双,可他们都宁可赤着脚丫,怕是懒得烦穿。唯有几个夫人们爱惜着,也不好当着智者的面求教,也不难,夫人们正独自揣摩摸索着呢。夫人提过几句嘴,大伙也知道这事。“哦!咦你那腰里头还别着什么?”若须手里头忙着活儿不时抬头看看小恩泽。“不告诉你”小恩泽没好气地说,心里有些不安。‘可别被那家伙给发现了。’“哈哈,带着两个小葫芦出来,不会是偷了爷爷酒喝吧”若须潮笑道。“哼!就不跟你讲”小恩泽呛声回答着走出大门去了。在那精分细练药草的若须心里头疑惑道‘小恩泽装那草汁,草灰做个啥,外头搁着的不是多的去了,怕是看上了那几个小巧的葫芦了吧,好跟小伙伴们显摆显摆玩耍去?’小恩泽不知道的是,那个师哥若须啊,目光犀利的很,早就发现壶口处那点点痕迹,也不点破却拿它事来取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