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聂云出事的时间。</p>
傍晚时分,出事的这片海域犹如白昼一般,四面八方都是大灯照射着中间这艘大型游轮!</p>
聂云的专机在这艘大型游轮上空盘旋了片刻。</p>
最终,降落在这艘大型游轮上的甲板上面。韩封和聂天跟着聂云从机上下来,下来的聂天,环看周围,发现三艘军舰在周围严阵以待,上空还有两架直升机盘旋,阵势很大。</p>
在这样的阵势下,聂天的心跳得很快,他知道爸爸消失之谜的真相,马上就出来了!</p>
一袭白色长衫的韩封,和身穿黑色风衣的聂天,跟在聂云身后,一起跟着前面那个西装笔挺的中年人,来到了一道门前。</p>
聂天见到这个中年人,抬手放在门上一个冷金属盒盖,将盒子往上一推,就露出了一个数字密码锁,按了密码,然后抹下冷金属盒盖,接着就听见嘁的一声,这道关着的舱室门就打开了。</p>
这是一道有着密码锁的气闸门!</p>
门打开了,中年人走了进去,进去就低下了头:“公子,人来了。”</p>
聂云就站在门口。</p>
聂天和韩封先进入了这间舱室,进来的他们,发现这间舱室很宽敞,四周都是冷金属格调,在中间位置有一张黑色大气的长沙发,沙发前还有一个玻璃茶几,茶几上有着几个果盘。</p>
那姬玄公子,正坐在这张黑色长排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白开水,听说人来了,他抬起眼来,投向门口站着的聂云!</p>
“师公,这个环境,好像是那晚和我爸爸shì pín里看到的那个环境,尤其是这沙发……”聂天指着这姬玄公子坐着的沙发激动起来:“就是我爸爸当时坐的沙发。”</p>
“看来这舱室就是你爸爸出事的地方。”韩封开始打量这个宽敞且空旷的冷色调舱室,他越打量越觉得哪里不对劲。</p>
“师公,你看什么呢?”聂天好奇的问。</p>
“这是游轮,游轮上的舱室,不管是什么舱室,绝不会像这个舱室一样这样布置,太空旷了……”</p>
聂天好奇的看着师公,打量着这个奇怪的舱室。</p>
“师公,这里没有施先生,难道施先生也跟丢了这姬玄?”</p>
“应该是。”韩封点头,然后说:“天天,你留在这里,师公去外面看看其它舱室。”</p>
聂天没有说什么,只是目送着师公出了舱室门口。</p>
此刻门口站着冷三箭。</p>
“三箭,这里没你事了,去忙别的吧。”聂云背对着门口,目光锁定姬玄,说了这么一句话。</p>
门口的冷三箭转身走了,舱室门也在这一刻关上了。</p>
整个舱室,现在就剩下了聂云和姬玄公子,以及透明人一样的聂天!</p>
聂云坐在了沙发上,深邃且犀利的目光盯着眼前的茶几:“送人头,本座来收了,临死前有什么遗言,趁本座还有心听,就说吧。”</p>
脖子上系着围巾的姬玄站在旁边,抬手用拇指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迹,这是之前被聂云打了一耳光留下的,他看了一下拇指上从嘴角擦拭的血迹,笑了。</p>
他笑着走向对面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抬眼看向不怒自威的聂云,似笑非笑:“爸爸能来,我很高兴,虽说我不是你儿子,但这两年你也给了我父爱,我相信你给我的父爱不是假的。如果不是那蟑螂死鬼半路杀回来,我想我和爸爸应该还是父子,这个秘密永远也不会有揭开的一天,奈何人算不如天算。”</p>
“蟑螂死鬼,是说我吗?”透明人一样的聂天自言自语。</p>
“别废话。”聂云的语气冷了一分。</p>
姬玄就这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聂云:“爸爸应该有很多疑问。”</p>
“第一,我为什么要冒充你儿子?” </p>
“第二,两年前的dna亲子鉴定,为什么证明我们有血缘?”</p>
“第三,我到底是谁?来自何方?”</p>
“第四,阴阳宫余孽,为何听命于我?宁愿死也不愿出卖我。”</p>
“第五,秦白在什么地方?是生还是死?我又是怎么制伏他的?”</p>
“这五个问题,我想是爸爸亲临这里的目的吧?”</p>
面无表情的聂云,凝盯他的目光:“你愿意回答?”</p>
“当然。”姬玄嘴角上扬:“这也正是我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在此恭候爸爸的目的。”</p>
此言一出,聂云的眉头拧了起来。</p>
看着聂云的眉头拧了起来,姬玄笑了:“爸爸意识到什么了吗?”</p>
睿智的聂云当然意识到了什么,来之前他就意识到了,按理说这假货在自己身边两年,自己或多或少了解他,知道他是一个极其冷静的人,做什么事之前都会想得很周全,尤其在这么重要的关头,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被定位发现他的踪迹?只有一个可能,他是故意的,故意暴露行踪!</p>
可是他为什么要故意暴露行踪?这不是送死吗!</p>
聂云想不通,就这样拧着眉锁定他:“你觉得你还能从本座手里安全离开?”</p>
“我不知道。”姬玄笑着摇头,瞧着聂云:“不说这让人悬疑感爆棚的话题,还是说说那五个疑问吧,不知道爸爸想先听哪一个?”</p>
关键处来了,这五个问题不仅聂云想知道,聂天也想知道。</p>
“都行。只要是真话。”</p>
“都这个时候了,我自不会骗爸爸,下面我要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假的。”姬玄看着他聂云,嘴角上扬:“就从我为什么要冒充你儿子开始吧。”</p>
聂云不言,从茶盘里取出一个杯子,提起桌上的水壶倒了一杯之前就烧好的开水,端在手里,凑在嘴前,轻轻吹了吹,小品了一口。</p>
“我们要控制整个黑暗世界,可黑暗世界是罚狱说了算,那么我们就只得控制罚狱,奈何爸爸你太让人忌惮了,有爸爸你在,罚狱不可能让我们控制,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了,让爸爸你亲自把罚狱交到我们手上,而冒充你儿子,从你手上接位,是最好的捷径。”</p>
聂云不言,吹着手里端着的这杯开水,似乎没有在听,也似乎在听,却不想说话。</p>
“第二个问题,我们父子的dna鉴定,之所以证明我们有血缘,是因为,我就是你儿子。”</p>
聂云身子一怔,抬眼锁定他:“都这时候了,还来这套?别让我对你失去耐性!”</p>
冷色调的舱室里面。</p>
姬玄的话,让聂云根本不信,毕竟这么大的儿子,只有聂天一个,可这假货不是自己的儿子聂天,那凭什么说是自己儿子?因此聂云判断这假货在撒谎或者在拖延时间,那么聂云就没有耐性和他废话了。</p>
“我既然敢说,就有证据。”</p>
姬玄不急不躁,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他看着聂云:“如果爸爸不想解开这个疑问,那么这个问题,我可以跳过,回答另外的问题。”</p>
聂云心里泛起了嘀咕,想了想,问:“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我儿子?”</p>
“严格来说,我不是你儿子。”</p>
聂云拧眉:“一伙儿说是,一伙儿说不是,你到底想说什么?”</p>
“我知道爸爸你难以理解,这样吧,我给你看一样东西,你应该就能明白了。”说着话,这姬玄摘下了脖子上系着的这条围巾。</p>
聂云盯着他的一举一动。</p>
围巾取下来,姬玄伸长了一下脖子,拉开脖颈处的衣领,给聂云看他的脖子。聂云定睛一看,透明的聂天也盯着看,但见这姬玄的脖子上有一圈细小的疤痕,这圈疤痕环绕了他整个脖子,仿佛他这颗头颅被砍下来过,然后在缝合起来的。</p>
“看见了吗?”姬玄松开了自己脖颈处的衣领,有弹性的高领衫又遮掩住了他脖颈上的疤痕。</p>
“那疤痕代表什么?”聂云疑惑的问。</p>
“跟在爸爸身边这两年,爸爸你有见过我摘下围巾吗?”</p>
聂云不言。</p>
“没见过吧?”姬玄笑了:“不仅爸爸你没见过,任何人都没有见过,因为这是我的秘密。”</p>
“疤痕能是什么秘密?”聂云问。</p>
“爸爸,我问你,在你当年没有认识五胞胎姐妹前,隐姓埋名那段时间,身无分文的你是不是在某家医院捐过精?”</p>
这是很久远的一件事了,当时聂云为了不让人找到自己,隐姓埋名过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可普通人的生活需要钱啊,于是缺钱用的聂云,就利用自己的外貌和优秀的身体,去捐了一次精,换了点钱花。</p>
“那又如何?”聂云反问:“别告诉我,你是我那次捐精出的一个孩子。”</p>
“是。”</p>
聂云目光大了一分。</p>
“也不是。” </p>
聂云拧眉。</p>
“我说是,是因为我们找到了你捐精出的三个孩子,有三个妇女用你的精成功受孕,都是男孩,其中一个男孩就是我。我说不是,是因为我的思想,我的灵魂,与你捐精出的孩子没有任何关系,有关系的只是我这具早已死去的身体。”</p>
“什么意思?”聂云听糊涂了。</p>
聂天这个时候也听糊涂了,不过聂天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姬玄的脖子上,之前看到的那一圈细小的疤痕,难道……</p>
“十年前,我们就开始策划这件事,这三个孩子抓来,本想培养他们,可这三个孩子资质太差,也太不让人省心了,于是我们为了万无一失和绝对的忠诚,做了一个决定,杀死他们,用他们的身体做了三台高超的手术,这个手术叫……”姬玄的眼神此刻很复杂,不知道是恨还是痛,或是伤还是悲,盯着他聂云:“换头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