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飘舞的残叶,记忆泛黄的过往。</p>
漆黑的夜晚,城市睡了,街灯醒着,不知为什么,今夜寒风特别哀伤,今夜星光分外凄迷。</p>
他和她的缘分起于雪山!</p>
也起于大桥,可也消散于大桥。</p>
一座大桥上,他误打误撞救了她一命。</p>
也是一座大桥,她弄丢了他,害死了他。</p>
“老公,你来得让人毫无准备,走得更是如此匆忙,留下刻骨铭心的回忆,你给我留下的回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p>
“会让我一生都忘不掉你,一生都想你,想起你,我就会哭……就会恨我自己,厌恶我自己……”</p>
“我为什么要对你动心呀,为什么要答应你的求婚,接受你的钻戒,你不知道我是一个很专一的人吗……我还没结婚,就成了寡妇……你毁了我的余生……雪山里不救我该多好,这样就没有我……害你了……”</p>
她痛得无法呼吸,脸上竟是止不住的泪。</p>
同一个夜空,同一座城市,有人在流光溢彩的黑夜里凝视大桥上烧纸的上官亚男。</p>
此人全身黑袍裹身,头戴宽大的帽檐,距离上官亚男有约莫两百米的距离,因为这里是一栋大厦天台。</p>
在此黑袍人身边还站着另外一个黑袍人。</p>
“真是一个痴情的傻女人,莫名其妙就有了老公,又莫名其妙没了老公,恐怕天底下再没有如此糊涂的傻女人了。”</p>
“公子,我们该走了。”</p>
“呵呵。”被称为公子的他,笑了,这笑声中不知带着的是什么色彩:“走,往哪儿走?明处有国家机器封锁,暗处还有罚狱将整个a市都给封锁,两层封锁如铁桶一般,就是下水道恐怕都有枪口在哪儿架着,找到我们只是时间早晚问题。”</p>
公子的话,让身旁这个黑袍人一声叹息:“公子放心,就是我们流尽最后一滴血,哪怕是粉身碎骨,也会安全送公子你离开a市。”</p>
“呵呵。”这公子又笑了,笑声中他道:“血肯定会流,但不会白流,如今还没有到山穷水尽之地,甚至他聂云连我们是谁都不知道,我们又为何要悲观?一切才刚刚开始。走吧。”</p>
“公子,我们现在去哪儿?”</p>
“通知四门,乔装打扮huó dòng在通往h市的各个路段,形成一道铜墙铁壁,天罗地网。那死鬼一旦还活着,定去h市,要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截杀那死鬼;另,我们的人调出两千,寻找那死鬼的尸体,死要见尸,活要见人,见尸毁尸灭迹,若活,杀无赦!总之,不论死活,不能让那死鬼踏进h市半步,更不要让其与聂云见面。”</p>
“公子,这动静是不是太大了?”</p>
“大动静还在后面。”</p>
两个黑袍人,就这样逐渐消失在了漫漫黑夜中。</p>
而那车来车往的大桥上,上官亚男还在那儿烧着纸,流着有生以来最心疼的泪。</p>
两天后。</p>
h市。</p>
这个写满了chuán qí的城市,迎来了新的挑战。</p>
聂云从a市回来两天了。</p>
这两天,家里还算安静,因为聂云没有将儿子生死不知、下落不明这件事告诉苏晴,甚至家里任何人都没有告诉,只有苏未知道。之所以要瞒着家里人,就是聂云知道这件事根本无法说出口,甚至都能预测妻子知道后会是一种什么反应,那绝对是天崩地裂。</p>
聂云每天装着没事人一样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可苏未知道,知道他若无其事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多么煎熬的心。</p>
当然,他聂云不说,不代表苏晴不问,毕竟出门前你们父子一起,为何现在回来,却是你一个人?对此,聂云只回了这样一句:“天天去处理那假聂天了,处理完就回来了。”</p>
仅此一句,不在回答。</p>
苏晴对聂云的话是将信将疑,甚至还疑惑带回来的那头黑豹,对他问:“你带一头豹子回来做什么?不怕吓到家里的小孩?”</p>
聂云不吭声,还是苏未随便找了个理由。</p>
秦白,今天来了,身边跟着九月。</p>
苏未将秦白领上了二楼,停在两扇大黑门外,门里面是家庭放映厅。苏未敲了敲门:“聂云,秦白来了。”</p>
秦白就这么站着,等着。</p>
半响,屋里传出低沉且冷漠的声音:“让他进来。”</p>
苏未侧头看向身边的秦白,什么话也没有说,沉了口气,转身下楼了。</p>
秦白在这门前,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推门进去了。</p>
进入这家庭放映厅,灯光昏暗,唯一有亮光的就是一面墙壁上的大屏幕所散发出的光源。灯光虽然昏暗,但秦白一眼就见到了聂云,坐在一张沙发上,专心致志地看着对面墙上的大屏幕。</p>
“属下秦白,参见狱主。”秦白垂下眼,单腿跪下。</p>
嘘!聂云没有看他,嘘了一声,用手指着墙壁上的屏幕,示意不要说话,一起看。</p>
狱主没有叫自己起,秦白就这么单腿跪着,也将目光投向墙壁上的那块大屏幕。</p>
大屏幕里的画面是一个酒吧。</p>
酒吧里面,出现了很多人,分成了两拨,一拨在这边,一拨在那边,似乎在谈判什么事。同时出现的还有酒吧柜台上躺着的聂天,那聂天和狱主一模一样,只是那聂天一头长发。</p>
这是青春酒吧里的jiān kòngshì pín画面。</p>
这两天,聂云每天都要来看好几遍,看着看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就红了眼眶。</p>
秦白看了狱主一眼,见狱主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便继续盯着大屏幕看。</p>
画面里,聂天开始断案了。</p>
他的一颦一笑,一展眉,一投眼,说不出的英气逼人。</p>
不知道看了多久,画面:</p>
“任罚好办,罚你赔五万块给林英……”站在小圆桌旁的聂天,身子前倾,有神的目光锁定他歪嘴彪子,轻而笑语:“给她买酒买肉,办酒席。”</p>
“我,我我,我打死你个龟孙。”</p>
画面就在这里结束了。</p>
而聂云看到这里,也笑了,将画面定格在儿子那轻而笑语的五官上。</p>
“我儿子聪明吧,呵呵,再看一遍。”</p>
秦白眉头有了黑线,他现在还单腿跪着的啊,于是赶紧说:“狱主责怪属下为何现在才来,属下无怨言。但狱主可愿听我的解释?”</p>
拿着**的聂云,没有按重播,而是在沙发上就这么坐着,面无表情,平静的外表下压抑着一股不寒而栗的怒火。</p>
“给你一分钟。”聂云的声音很冷。</p>
秦白抬眼看向狱主。</p>
“事发突然,属下我知道的,狱主早已知晓,因此我第一时间来见狱主,听我废话吗?我需要时间,给狱主带来您不知道的。”</p>
聂云闭上眼:“起来吧。”</p>
秦白感受到了狱主那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怒火消退了,暗松了口气:“谢狱主。”站起了身。</p>
聂云睁开眼,目光投向他秦白。</p>
秦白也不废话,与狱主目光对视:“两个聂天,都还活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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