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子罗全,带到了审讯室。</p>
隔壁房间,聂云坐在监视器前,看着,听着。</p>
另外,在他面前这张桌上,除了监视器外,还有一件绣着日月星辰图案的月华长袍。</p>
长袍上面,放着一台平板电脑、一个充电器、一个耳机、一个黑色笔记本、以及一支坏了的圆珠笔、当然还有一个黑色方盒与五个精美的长盒!</p>
这些东西都是从小黑身上取下来的!也是聂天的东西!</p>
监视器画面里,瘦子罗全一五一十的交代。</p>
因为这个时候,罗全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毕竟警方搜到了毒品和枪支,虽然自己不是主谋,但尽量配合警方,从轻发落,是最明智的,自己还得出去娶老婆啊!</p>
jǐng chá问:“在东南亚,你和聂天去了金店,对吗?”</p>
罗全点头:“是。”</p>
“他在金店里买了一块表,一枚钻戒,五条项链,还记得吗?”</p>
罗全点头:“记得。”</p>
“说说吧,他买这些东西要送给谁?或者是谁让他买的?”</p>
jǐng chá的话,让罗全松了口气,他说:“就这啊?我还以为什么呢,这个我记得,我印象很深,因为当时我还问了,毕竟买项链买一条就够了,聂二哥他要五条,我就问你买给谁呀?他说给他妈妈买。”</p>
“然后我又问,五条啊?你妈妈一个人戴得过来?他说,他有五个妈妈,五个妈妈一人一条,还说要是光给他妈妈买,其她妈妈会生气的,尤其他那三妈妈,和他妈妈老是吵嘴,他爸爸又背了他三妈妈的什么良心债,老是偏袒他三妈妈,所以他希望三妈妈看到他送她项链,就不和他妈妈吵嘴了。”</p>
听到这里,两个jǐng chá对望了一眼。</p>
然而隔壁房间,监视器前的聂云则身子一怔,目光睁大!</p>
因为罗全说的话,外人不可能知道,尤其那背了什么良心债更是隐秘,三妈妈老是和他妈妈吵嘴什么的,这些若不是自己家里成员,外人绝不可能知道!可那聂天竟然知道这些,那么……目光投向了那五条长盒。</p>
此刻监视器里,罗全还在说:“他买那钻戒,是送他老婆的。还有那块表,说是给他爸爸买的,说他爸爸时间太宝贵了,希望他爸爸准时一点。”</p>
时间宝贵,准时一点!</p>
听到这里,聂云的目光又投向了那黑色方盒,伸手就将那方盒拿了过来,只是没有人注意到,他聂云伸出的手都有点发抖。</p>
方盒拿在手里,紧紧握着,红了眼眶,咬着后槽牙,拿在手里将其缓缓打开,一块精美的黑色机械手表,静静地躺在里面,犹如一具没生气的尸体。不觉间,一滴泪从眼眶里滑了出来。</p>
“儿子……你傻不傻啊,爸爸还买不起一块手表吗?你都这么落魄了,还想着给爸爸妈妈买礼物,还想着不让爸爸在你妈妈她们之间为难……傻儿子,傻儿子……”</p>
大颗大颗的眼泪,止不住的在他脸上往下掉。</p>
聂云已泣不成声。</p>
如果之前他聂云还糊涂两个儿子不知道哪一个才是自己儿子,那么现在,通过这罗全的交代,买礼物时说的这些话,他可以断定了,这才是自己真正的儿子!可越是断定,他的心越痛,痛得无法呼吸……</p>
儿子千辛万苦只为回家,回家的路为何如此艰难?</p>
艰难得……送掉性命!</p>
“这是……”刑警队,队长拿来了一盒带子,只是看到聂云满脸泪水,咽下了后面的话,试着问:“聂同志你,没事吧?”</p>
聂云闭上眼,咬着牙说了两个字:“没事。”</p>
刑警队队长,就这样看着他。</p>
聂云调整了一下情绪,做了个深呼吸,然后睁开眼,看向他:“这是什么?”</p>
“这是昨日青春酒吧,发生械斗前后的jiān kòngshì pín。里面有那聂天干的一件事,那家伙简单粗暴,却又让人不得不服是个人才。”刑警队队长将手里的这盒带子放在桌上。</p>
聂云饶有兴趣的噢了一声。</p>
带子放进机子里,jiān kòng画面就出来了。这个jiān kòng是酒吧里面的,画面很清晰,声音也听得真切。</p>
聂云就待着这房间里,仔细看着这jiān kòng画面,画面从早上七点钟开始,画面里出现了聂天,从楼梯上下来,聂天披散着一头飘逸过肩长发,穿着一件敞开的黑皮衣,里面是一件高领衫,下身是一条黑色长裤,脚上是黑色皮靴,身边跟着那四不像的小黑。</p>
酒吧里很多人,聂天带着小黑去了厕所。</p>
等出来后,聂天问了一句荣老大什么时候走,然后就去坐在酒吧柜台上等着,小黑也跳了上去挨着主人。</p>
聂天在柜台上一会儿坐着,一会儿躺着,一会儿来个贵妃醉酒卧躺,一会儿骑在柜台上,好不无聊,还不时看一眼墙上的时钟。似乎在等待什么?</p>
终于,看到了聂天断案的这一幕。</p>
看着这jiān kòng画面的聂云,也听明白了酒吧里面正发生着一件什么事,明白了是一件什么事,聂云也知道这个纠纷不好断,就算当时用武力让双方都和解了,事后还是会闹,现在看儿子要出来断,他好奇的看着,很好奇自己这傻儿子会怎么断?</p>
只是断之前,有一个壮汉骂了他“你他妈谁啊?”,可儿子给的回答让聂云哭笑不得,人家骂你,不是问你妈妈是谁,你居然回答你妈妈是jǐng chá。真是傻儿子!</p>
接下来,儿子坐在当中的上方,猛地拍桌,气势很强,将当事人麻利地都叫了出来。</p>
好一番你来我去,最终两个选择,要么死,要么活。</p>
活,好办,一个月三十天,前十五天跟他,后十五天跟他。</p>
死,也好办,把你一刀剁开,分两半,一家一半,各出丧葬费十万!为什么要十万呢?因为这里面还有我的丧葬费,shā rén偿命,我得赔你一条命,而我的丧葬费贵的很,给十万都是一个零头,如果我爸妈知道我死了,别说让你们给十万,把你们全宰了,都不够赔的,但这事是我断的,我认,所以随便给点就行。</p>
聂云认认真真的看着、听着,对儿子的表现连连点头,不知为何,他感到惊讶,感到不可思议,这是自己那傻儿子吗?不拖泥带水,果断且有理有据,有前有后,有始有终。只是这傻儿子不会真shā rén吧?</p>
他在小黑身上摸什么?</p>
又在那女孩子嘴上涂什么?嘿,人怎么倒地了?</p>
什么毒如此厉害?自己怎么不知道?</p>
谁教他的?</p>
旁边坐着的刑警队队长,看着这一幕说:“我们出警,就是有人报警说shā rén了,就是指的这一幕。只是事后我们调查了一下,也化验了这姑娘嘴唇上的黑,你猜是什么?”</p>
聂云看向他:“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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