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
红粉佳人体透香,
削筋溶骨神魂伤。
细腰香体君若驻,
生我门来死我户。
整整两个月,太史郁的脑中都只有一件事情——去找砚罗刹快活。
其实太史郁并不是一个好色风流之人,他对于fù chóu的执着以及对美食的兴趣要远远高于对于女色的追求,但太史郁偏偏就如同入了魔一般,每天脑中想的都是砚罗刹,虽然每天还坚持习武,但也是心不在焉。太史郁每天晚上几乎都是住在妙砚坊中,那砚罗刹起初也是来者不拒,每日都与太史郁纵情欢乐,只不过时间一长,砚罗刹心中渐渐有了些担心,她并没有料到太史郁竟然如此迷恋自己,自己修炼“化水上法”,并不怕这夜夜的消耗,可她知道,太史郁是没有内功加持的,现在每日都是在消耗身体的机能,在这么下去,太史郁迟早会是一个油尽灯枯的下场,如果要是一般的人,砚罗刹大可不必理会,反正对自己也没有损失,但太史郁不同,这个人是自己弟弟mèi mèi的好友,将来是要与他们一起出生入死的人,砚罗刹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太史郁毁掉。
可怎么和太史郁说呢?这二十多岁的少年在江湖上的历练还是太少,自己若是单刀直入地跟他说明,容易让太史郁觉得自己是厌倦了他而故意这样说,砚罗刹思来想去,最终决定避而不见,刚好此时“和兴顺”正处于内乱之中,砚罗刹也确实有些分身乏术,冷落了太史郁一段时间之后,又安排吴妈妈假意与太史郁谈心,慢慢解开太史郁的心结。
所幸太史郁也不是利令智昏之人,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便明白了砚罗刹的良苦用心,顿时心中对砚罗刹的爱慕又多了几分,此后,二人每隔十天半个月才在一起共眠一晚,也不像之前一样索欲无度。
表面上,一切都慢慢回归了正轨。
太史郁曾经设想过如果自己学会了这套后发先至、见招拆招的“化水上法”能不能让自己的武功再上一个台阶,砚罗刹听说了太史郁的这个设想之后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太史郁身上没有内功,靠“尸颅”当中那点可怜的混沌之气根本驾驭不了这套“化水上法”,如果强行修炼,极容易消耗过度,最后落得油尽灯枯的下场。
太史郁知道砚罗刹说的是实话,自己没有内力,许多高深的武功不能修炼,现在想想,只能是一声长叹。
此后,太史郁将主要的精力转移到了何氏父子的身上,按照太史郁的设想,自己进了“亥队”之后应该就要出去为屠无宄物色美人,可奇怪的是几个月过去了,屠无宄依然没有动作,太史郁心中很是费解。
这天,太史郁又烧了两只“太雀天极”,做了几个爽口的下酒小菜,将何沧泯请到家中,何沧泯一听便欣然前往。
二人边品尝美食,一边聊天,太史郁旁敲侧击,问道。
“泯兄,你说这屠大人这么长时间没有给咱们分配任务,每个月的例钱还照发,我总觉得受之有愧,不会是大人还信不过我吧。”
何沧泯一听,放下手中的食筷,拍了拍太史郁的肩膀,说道。
“小耳,不用担心,之前我和你说,咱们‘亥队’是专门为大人寻觅女子的对吧?其实这话只对了一半,十几年前,大人还比较在意享受这**之乐,可近几年,大人却越发沉迷于武艺,不瞒你说,我最后一次出任务还是在前年,而且将那女子带回来后大人也就享受了一晚,最后我又将女子打发了回去,去年整整一年我都窝在这镇中,没出过一回任务,现在咱们‘亥队’最大的任务就是在大人闭关修炼时在周围负责护卫罢了。”
太史郁听完点点头,心中的焦虑少了一些,说实话,要是让他出去强抢民女,太史郁在心中还是排斥的,但如果屠无宄真的下了命令,自己又不得不执行,如果真的如何沧泯所说,以后的任务只是负责屠无宄闭关时的安全,那倒是一件好事。
何沧泯看着低头沉思的太史郁,微微一笑,说道。
“小耳,你是不是觉得咱们‘亥队’干的事情不太光彩啊。”
太史郁在内心当然是反感,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尴尬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何沧泯看见太史郁的表情,轻轻一叹。
“哎……我何尝不反感这下作的勾当,可没办法,你看我们何家在屠家堡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背后的艰辛是别人不明白的,我父亲在侍奉上一代堡主的时候几次三番差点丢了性命,最严重的一次我们全家跪在院子里两天两夜,我父亲费尽了心思,使了无数的手段,才化险为夷。所幸当代的堡主很器重我们何家,这二十多年过得算是比较顺心,但谁也不知道下一任的堡主会是什么样子,宄大人一共七个儿子,我现在跟大公子站在一起,可就目前的形势,四少爷屠荮与五少爷屠荚风头更胜一筹,如果是他们二人中的一人成为未来的堡主,那我们何家便又回到了之前的险恶境地。”
何沧泯一边发着牢骚,一边借酒消愁。
太史郁见何沧泯微微有几分醉意,便试探性地问道。
“哎,都不容易,虽然整个中州来看,咱们南梁炽土算是比较安定的地方,但咱们南梁的江湖也是杀伐不断,我之前就听别人说咱们离咱们南梁很远的寿茔镇上就发生过灭门的血案,好像是当地的一个大户,被仇家一夜时间灭门,哎……”
太史郁不敢问的太明显,只能这样旁敲侧击,希望何沧泯能上钩。
何沧泯今日显然有些醉了,嘴也开始不利索,想了半天才说道。
“小耳,你对这‘太史’家灭门的事情很感兴趣啊,要是我没记错,你之前好几次都提到这件事了。”
太史郁此时心中虽然紧张,但是脸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神色如常地说道。
“嗨,我就是瞎好奇,泯兄你也知道,我家也会被人灭门,但那伟天仪当年可谓是倾巢出动还杀了一天一夜才结束,就算这样我家的那些仆人和一些不相干的远房亲戚也逃走了不少,我就是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这么厉害能在一夜之间血洗一户那么大的人家,而且做到不留活口。”
何沧泯其实并没有起疑,太史郁打探情报异常小心,天南海北问东问西,何沧泯与他相处久了以为太史郁就是喜欢打听这些江湖的奇闻异事,因此也就没放在心上,开口说道。
“你们家的事和这‘太史’家不同,你们家经营抹头的生意,算是江湖中人,那‘太史’家就是靠走桑贩茶起家的商贾,怎么能挡得住江湖门派的绞杀,当年血洗‘太史’家的时候我没去,而且这件事仅仅是我父亲与堡主知道,做得极为隐蔽,之后也很少有人提及。”
太史郁将何沧泯的话牢牢记在心中,长叹一声。
“可怜那‘太史’一家人,原本不是武林中的家族,却被武林中的手段毁了。”
何沧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说道。
“哎……谁说不是,这‘太史’家与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也不知道是招惹了谁,才招此横祸。”
太史郁听完装作很惊讶的样子,问道。
“难道不是他们惹怒了堡主吗?”
何沧泯笑了笑,说道。
“据我所知不是,咱们屠家堡是正道门派,就算与人结怨也会在独龙池会武上明刀明枪地解决,断然不会干出绝人门户这样的阴损之事,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谁还记得当年的真相呢?”
太史郁怕再追问下去引起怀疑,便将话题扯到了别的事情上,不过今天何沧泯透露的信息,更加印证了太史郁的设想——屠家堡不过是在明面上转移财产,暗中一定有另一个势力在主导着整件事,这个势力联合黄粱屿shā rén,又让屠家堡在一旁协助,会是谁呢?
太史郁心中这个最大的疑团依然没有解开。
与此同时,还有另一个人引起了太史郁的注意——‘亥队’之中的何沧涷。
太史郁曾经试探性地问过何沧泯,这何沧涷到底和他是不是亲兄弟,每次说到这个话题,何沧泯总是神秘地一笑,不置可否。不过长时间的观察来看,这二人绝对不是兄弟,这何沧涷无论是身材还有相貌都与何家父子迥然不同,何昌雍过寿的时候何沧泯那是使足了力气哄父亲开心,不论是海中的珊瑚还是山中的珍宝,只要是能搏老父亲一乐的何沧泯都会想办法弄来,而且自从认识了太史郁,何沧泯还会央求太史郁做他的那道拿手名菜“太雀天极”来讨老父亲的欢心。
相比之下何沧涷则毫不在意,只是草草准备一些便宜的礼品蒙混过关,而何氏父子对他也是颇为顾忌,虽然心中不快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这三人的关系,的确值得玩味。
或许……这何沧涷会是一个意想不到的突破口。
太史郁如是想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