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郁环视周围,脑中在极速盘算着计划。
虽然现在自己深陷重重包围之中,但是有胡德庸这个人质在手上,太史郁想逃出去还是很简单的,但如果此时逃走,那今晚的计划就算是泡汤了。
想到这里,太史郁将心一横,突然将胡德庸用力向前一推,顺势拿起胡德庸所用的长枪,双脚一点地,身体飘然而起,轻踏护栏,一个灵巧的翻身便来到了王无从所在的单间门前,此时二楼已经有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太史郁突然之间跳到二楼,着实吓了他们一条,众人生怕有什么闪失,都惊叫着向楼下跑去,这一跑不要紧,刚好撞上了往楼上闯的众多打手,这一推一挤之间顿时闹得人仰马翻,极度混乱。
这混乱的一幕刚好给太史郁创造了时机,太史郁之前从未用过长枪,他掂量了掂量手中的这条枪,幸好这枪身并不是精钢铸成,仅仅是剑脊木所制,太史郁留出一尺左右的距离,用力折断。
就见太史郁提着匆忙改造的短枪,一脚踢开了房门,此时里面的王无从等人依旧是毫无防范,丝毫没有发觉危险的临近,这些泼皮已经喝得七荤八素,眼神迷离,意识涣散,朦朦胧胧间就感觉门口站着一个纤细的身影,但又不像是女子,就听王无从含糊地问道。
“门口是……是……哪位朋友?”
太史郁用枪尖指了指王无从,没有说话,双腿一叫力,猛然间冲到了王无从身前,屋里的众人均是大吃一惊,太史郁早已经想好了,自己的第一个目标一定是王无从,因为不能害他的性命,这只伤不杀对武功是很高的考验,要避开要害,还要让外人看不出破绽,这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因此太史郁必须保证在最有利、最有把握的时候对王无从动手,而此时这些人毫无反应,正是动手的绝佳时刻。说时迟那时快,就见太史郁将短枪枪头一转,藏于自己的小臂之下,从桌子下方滑到王无从的身旁,王无从的左右都是****半露的妙龄女子,此时这些女子也被惊得目瞪口呆,呆坐在长凳之上,太史郁此时也顾不得什么怜香惜玉,铁肘一挥将其中一个女子击飞一丈有余,同时太史郁瞄准王无从的腋下,轻轻刺了出去。
也许是酒喝的太多的缘故,当腋下已经泛起血花的时候,王无从还是没什么反应,脸上依然是迷茫不解的表情,太史郁也没客气,右腿一抬,结结实实地踹在了王无从的左腰处,虽然太史郁这一脚留了余地,没有用出全力,但还是差点要了王无从这条小命。这王无从纵情声色,身体早已被掏空,又怎能禁得起太史郁的这记重脚,就见王无从哀嚎一声,如同一滩烂泥一般趴在了墙角。
到了这个时候,屋里的众人才反应过来,众多女子也顾不得整理自己的衣衫,发疯似的向门外跑去,太史郁此时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女子,就见太史郁一个鲤鱼翻身跳至门口,一横手中短枪,严阵以待。
屋中的泼皮见出路被封死,有几个慌不择路一推窗户便跳了出去,果然,几个呼吸之后便传来了一阵阵急促的惨叫声,剩下的泼皮一下就明白了对方已经将退路封死,众人相互看了看,有几个还算有血性的站直了身体,颤巍巍地说道。
“朋……朋友,敢问朋友是何方神圣,为何……一言不发就下毒手。”
太史郁耸了耸肩,说道。
“四方天下(吴),添油点灯(雇佣灯头),管他明火暗火(是否有无辜之人),夜深关门,吹灯拔蜡(统统杀光)。”
众泼皮一听顿时脸色惨白,既然对方是受人雇佣的灯头,那就说明此事已经没有了缓和的余地,不过对方提到是姓吴的雇佣的他,那不用想,一定就是本镇的吴老员外,于是众人急忙将其中的三人推了出来,说道。
“朋友,前几日的事情只有他们参与,与我们毫不相干,还请好汉饶了我们性命,您放心,以后我们流浪江湖,隐姓埋名,绝不让吴员外发现,吴员外宅心仁厚,要了这几个小子的命这事也就算是过去了,还望朋友高抬贵手,饶小人们一条狗命。”
说完呼呼啦啦一帮人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那被推出来的三人此时则是破口大骂,意思是平时表面上都是好兄弟,但今日遇到了危险就将自己推出来,谁的屁股都不干净,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
可那些人如今哪还敢造次,也不搭话,只顾得下跪磕头,太史郁冷眼看着众人,又瞟了一眼墙角的王无从,说实话,太史郁真是怕一脚将他踹成了瘫痪,到时候可没法跟王镰交差,所幸王无从此时已经缓过劲儿来,本来他想站起来,但刚才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他知道,这个带着miàn jù的灯头是吴员外雇来的,作为主犯,他一定是死。事关生死,王无从此刻醉意全无,脑袋在飞速运转,突然计上心头,就见王无从两眼一翻,悄悄地重新趴在地上,想诈死保命。
太史郁看着王无从的丑态,心中冷哼数声,此时房外已经传来了喊杀之声,太史郁知道楼下的打手们已经上来了,时不我待,太史郁猛然间一个纵身来到那三人身边,此时这三个人正在谩骂跪在地上的同伴,丝毫没有发觉死亡的降临。
就见太史郁一挥手中短枪,从第一个人的肋下刺入,一下就戳穿了肺叶,而后手腕一番,转身一扫,轻轻划破了第二个人的咽喉,之后身随枪走,将枪头对准第三个人,掌心一用力,短枪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去,还没等第三个人反应过来,短枪便已穿膛而过,牢牢地钉在了后面的墙壁之上。
太史郁瞬息之间便杀了三人,地上跪着的众人被吓得胆战心惊,有几个更是直接昏死过去。此时房门大开,一众打手已经冲进了房间,太史郁不敢再耽搁,身形一纵便跃窗而出,与此同时太史郁高声喝道。
“扯呼!”
韩氏兄弟一听,知道事情已经办妥,急忙动身前往汇合地点,只留下身后喧天的叫骂之声。
“海尚来”的这场血战对于整个兴屠镇都是极大的震动,人们都说是吴员外为了给闺女报仇而请人做下的这桩血案,吴员外对此也是无置可否,犯事的五个人中只有王无从侥幸逃过一死,即便如此他也在床上整整躺了半年,这件事情太史郁做得即张扬,又毫无破绽,因此很得王镰的赏识,从这之后太史郁与王镰的关系便又近了一步。
渐渐地,王镰有什么不便出头的事情便都会找太史郁,太史郁也是随叫随到,而且交代的每件事情都办的轻松漂亮,王镰有心将太史郁纳入“和兴顺”,可在这件事情上太史郁的态度很是坚决,太史郁认为在自己受人追杀的时候是屠家堡保全了自己,这份恩情他不敢忘记,要用这辈子的时间来报恩,太史郁越是这么说,王镰便越发欣赏他,久而久之,太史郁便于王镰成了忘年好友。
说回现在。
太史郁听着王镰的话,眉头就是一皱,问道。
“老哥哥,可是又出了什么叛徒,让你们‘大偿’门的人费心了?”
王镰一摆手,说道。
“那倒没有,是‘勾狈’门中的烂事,你也知道,老门主前一阵子突然中风,人没了,这新的门主劣迹斑斑,是个专门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之人,以他的能力根本不能服众,于是就有传言‘勾狈’的其他几个堂主打算把他赶下去,要是赶不下去,他们就拔了香头(叛逃),开山戳旗(另立门户),三位总堂主很是关注这件事情,我们‘大偿’就是管这种事情的,因此最近就忙一些。”
太史郁对“和兴顺”的情况非常熟悉,听了王镰的话轻轻点了点头。
“也对,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勾狈’门可是‘和兴顺’的钱袋子,手里握着这么多钱,小私心也能养成大私心,他们要是乱了,那可真是伤筋动骨的大事。老哥哥,这件事可查出些眉目了?”
王镰叹了口气,说道。
“我这刚从外面回来,可谓是两眼一抹黑,明天就得去总舵面见总堂主,我们这些头头们都要坐在一起商议这件事情,这件事到底怎么样,明天就能有个初步的结果。”
二人正在聊着的时候,就听门外有人高声笑道。
“镰哥哥,你可回来了,真是想死小弟了,小耳原来也在,咱们兄弟三人难得聚再一起,真是快事一件,快事一件啊!”
单听这声音便知道,何沧泯来了。
太史郁与王镰急忙起身,到院中相迎。
至此,一场大戏,渐渐拉开了帷幕。
今天这章有点少,大家多多包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