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郁终于得偿所愿,安心留在了屠家堡当中。
厨房的生活很是惬意,太史郁除了每天挑挑水,给掌勺的厨师打打下手之外便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太史郁越发觉得自己给黄伤送的那盒宝贝是物超所值。或许这就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吧,太史郁如是想到。
不过虽然身体闲下来了,但是太史郁的脑子却没闲着,指望从厨房打开突破口来渗透进屠家堡内宅是不可能了,没办法,还要在黄伤的身上多做文章。
但几经尝试之后,太史郁放弃了这个念头。
太史郁失望地发现,就连黄伤也不是能自由出入内宅的,每一次去内宅都是四少爷屠荮带着他和秦病一起进去,而且逗留的时间都非常短,别说留下来吃顿饭,就连喝口茶的时间都不够。
这下可难坏了太史郁,接下来的两个月,太史郁都没有找到太好的办法,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接下来与王膛的会面了。
还好,王膛没有辜负他的希望。
荒朝一百二十六年十月初十,太史郁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这一天,一大早他便一个人悄悄出了营地,来到“喜醉”酒馆的后墙处,做好标记之后太史郁并没有回到大营之中,他怕万一黄伤找自己去办什么事情继而耽误了晚上的会面。
在兴屠镇中逛了一天,终于挨到了天黑,王膛戌时不到就来到了约定的地方。
看着头上朦胧的月色,太史郁的心情忐忑,在王膛这里会不会寻得一个渗透内宅的好办法,他自己也没有把握,太史郁不禁暗自责怪自己,还是自己能力不足,来了这么长时间除了和黄伤的关系打的火热,其他的事情竟然是一事无成。只知道几个笼统的屠家堡子弟的名字,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就更别说攀上关系了,想到此处,太史郁被一种深深的挫折感所笼罩。
正在他自怨自艾的时候,一条灰色的影子悄然飘落,太史郁一见大喜过望,王膛果然准时前来赴约。
没等太史郁说话,王膛便抢先问道。
“怎么样,有什么计划没有,说来听听。”
太史郁老脸一红,弱弱地说道。
“这个……计划暂时还没有,你也知道,这屠家堡对外人的防范甚是严密,平日里内宅和外宅完全隔离,就连日日进出往来送水挑粪的都是屠家的一些远房亲戚,外人根本进入不得,我这里只能是寄希望于和黄伤继续维持好关系,同时寻找机会能通过黄伤来认识屠家的四少爷屠荮,如果顺利,一两年之后我暗中除掉黄伤,取而代之成为左组的组长之后便有机会进入内府了,目前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些,你觉得怎么样?”
王膛听完立刻摇摇头。说道。
“一两年的时间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能成功潜进去,多等几年也没什么不可,你这计划最大的问题就是,即便你能神不知鬼不觉除掉黄伤,那取而代之之后你还是甩脱不了捕奴队的身份,二夫人是不可能断然不会接触一个捕奴队中人的,哪怕是队长一级的人物,她本来就是细作的身份,这么多年在屠无宄身边做卧底做得滴水不漏,毫无破绽,这足以说明这个女人行事极为小心,如果你真当了捕奴队的头头,那就算是定型了,到时候想跳到屠家堡其他的组织中都难……”
说完二人同时一阵沉默。
太史郁知道,王膛说的没有错,这套分析合乎情理,自己刚才的说法确实是太过于幼稚了。
王膛想了片刻,突然问道。
“对了,现在你们申队重组的怎么样了?”
太史郁很好奇王膛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随口说道。
“恩,人已经招齐了,现如今这个世道,最不缺的就是亡命徒,只要给钱,他们什么事都敢干,只不过除了我之外五个人都是新人,了解蛸棍和熟悉阵法都需要时间,而且再过两个月就过年了,可能要等过完了年,等过了正月再出去做任务,不过黄伤已经同意不让我跟队出发,以后我就留在捕奴队的大营中。”
王膛听完想了良久,悠悠说道。
“恩……时间上倒是刚刚好,郁,你听我说,明年二月的那次捕奴,你无论想什么方法,一定要参加。”
太史郁一听大惑不解,歪头看着王膛,一脸的不解。
王膛突然嘿嘿一笑,虽然他此时依然带着无常miàn jù,但太史郁能感觉得到此时王膛一定是一脸坏笑。
说来也奇怪,到目前为止太史郁两次与王膛照面,王膛都带着miàn jù,自己还从未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王膛笑完,低声说道。
“我有一个计划——引蛇出洞”
太史郁一听先是一愣,但马上来了精神,急忙问道。
“哦?怎么个引法?”
王膛想了片刻,又将计划在脑中过了一遍,缓缓说道。
“你可能不知道,我与黄粱屿之间结下的是死仇,这些年黄粱屿一直在追杀我,手段可谓五花八门。直到我加入祸忌的门下她们的追杀才告一段落。黄粱屿在北天十万山的势力一直非常薄弱,所以有祸忌护着黄粱屿拿我没什么办法,听当代的‘和蕻’曾经对整个黄粱屿下的五门发过法旨,无论哪门只要打听到了我王膛的踪迹,立刻停止手头的工作,如果是内三门就立刻报知‘和蕻’如果是外两门的人发现了我,就地展开追杀,至死方休。”
太史郁听完一惊,虽然之前他通过猜测知道可能王膛与黄粱屿之间有什么过节,但太史郁万万没想到竟然到了你死我亡的程度。
王膛接着说到。
“如果让二夫人发现我的踪迹,那就算冒着风险她也一定会有所行动,到时候咱们就有机会了,现在的问题关键就是怎么让这一切尽可能发生得自然,不让二夫人起疑心,这就要靠你的申队了。”
太史郁此时脑筋有点跟不上王膛的话,一脸的不解。
王膛也没管他,自顾自地说道。
“明年的二月这次任务就是个绝好的机会,明年二月初一咱们就在这里见面,到时候你们出发的时间和目的地估计也就差不多订出来了,我先在半路上埋伏,到时候咱俩里应外合,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再故意剩下一两个让他们跑回屠家堡报信,你也跟他们回去,添油加醋说上一番,一口咬定出手shā rén的就是北天十万山的王膛,同一只捕奴队半年之内连续被人端了两次,这事一定会传入内宅,只要传到二夫人耳中,不愁她不动。”
太史郁听完突然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王膛这套计划可谓环环相扣,太史郁不由得赞叹。
“妙,真是妙,这投石问路,敲山震虎之计着实是巧妙。”
虽然太史郁这马屁是随口而出,并不算是太高级,但王膛听了还是很受用,也跟着嘿嘿一笑。
此时身在内宅看闲书看得昏昏欲睡的二夫人突然没由来得一阵冷颤,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她突然感到一阵心悸,有一种可怕的念头占据了她的内心。
似乎就在暗中,一条阴险的毒蛇已经盯上了她,鲜红的蛇信“丝丝”做响。危险,即将来临。
话说,魍魉我就喜欢毒蛇这种生物,感觉又冷酷有神秘,还带着一些文艺气质,叼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