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的泉州，尽管此刻天灰蒙蒙的，瓢泼般的大雨倾城，将一切笼入雨雾中，但人们的衣衫已经单薄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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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自从会走路以后，好动的性子几乎坐不住，整天抹得跟只花猫一样，带着小老虎耍闹。云烟送的衣物现在可以穿了，确实比寻常衣服不容易脏破，这给杨烨省了许多麻烦。或许是因为在书国的原因，或者是因为各种天材地宝吃的多了，此刻的丫丫看起来像地球三四岁的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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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云烟杨烨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她了，战争打起来不止是看兵将，更看重的是国力，各种战略物资的调用，云家作为大唐顶尖的商家，繁忙自然少不了。离拍卖行第一次拍卖还有三月的时间，好在基本要做的准备大都准备好了，现在只有等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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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中的梧桐被雨水洗涤的格外干净，一片片翠叶在雨水中闪烁着令人心悦的光芒。碧瑶一大早就来到院中，她越发沉默寡言，太多的压力和心事，将这个如用精灵般的女子身上的灵气耗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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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她却比前几日精神好了许多，虽然眸子深处的疲惫依旧浓郁，但神采间往日的灵气不时显露出来。依旧是碧色裙衫，她格外喜欢这种颜色，生命般的颜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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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看起来好了许多，发生了什么？”杨烨穿着单薄的月色儒衫，上面绣着一片片灰色的祥云，坐在屋檐下的椅子上，看着碧瑶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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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走了！”碧瑶笑了笑，手指交叉，看着雨幕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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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那里？”杨烨不经意间皱了皱眉，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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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蜀州或者沙州，不管那里总比待在这里好吧！”碧瑶一手托着腮，偏首看着院中雨，细声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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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州、沙州。。。。。。”杨烨微微沉吟，这两州离凉州格外近，杨烨自然懂得她的意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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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了并帮不了什么。”杨烨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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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少我在那里不是吗？”碧瑶回头看了眼杨烨笑道：“舍不得我走啊？”好似开玩笑，有好似很认真的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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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烨没有说话，碧瑶眸子闪了闪，然后笑的更加明显，回头没有再看杨烨，继续说道：“苍穹圣人凉州大捷知道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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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听闻！”杨烨自然听到这个消息了，这给悍秦和大唐子民给了很大鼓舞，尤其是幽州陷落，孙州围困每个人心头沉沉的时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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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凉州传来战报，苍穹五位圣人设下计谋，以雪州泸州云州三洲的丢失，将夏启诱入凉州城，贾岛苍穹岑参三位圣人围攻夏启，夏启部五十万大夏将士埋骨凉州。夏启更是右胸被岑参圣人一剑穿透，右臂被苍穹圣人的苍狼爪活活撕裂，要不是占领了雪州泸州云州三洲的黄庭坚、张克、辛弃疾三位圣人赶到，恐怕瘟圣也要一同埋葬于凉州。虽然被救了回去，但没有数百年的光阴恢复，也恢复不到没有受伤时的状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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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寒州柳宗元与卢纶圣人联手，彻底将深入寒州的桀州一百万桀州兵团吃掉，耗时一夜连同夏桀圣人也陨落与寒州。听闻夏桀圣人血洒寒州，炽烈的血液将寒州万年冰雪覆盖的沧玉雪原燃烧，一片亘古不消的雪原化作经年不散的火海，不见一丝人烟的死地。而柳宗元和卢纶也身受重伤，卢纶圣人的左眼被火毒入侵很有可能左眼会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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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胜了，但只是惨胜，而且丢了三洲，大夏的报复将会更加凶猛。”碧瑶唇角笑了笑道：“以前别人总说我盛唐悍秦不如大夏，但我总以为就算不如，也差不到那里，可如今明白了，什么不如啊？是天壤之别好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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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将耳边的发丝挽在耳后，碧瑶继续说道：“对着我两国同时开战，几乎是碾压，一句不如岂能表达？不止是兵力还有圣人的修为，这两者都是有差距的。以往傻傻的以为，既然都是圣人，那么都差不多。可悍秦战场项羽一人，悍秦三位圣人白起圣人重伤，幽七九圣人陨落。虽然孙武圣人是最后才出现的，来时白起圣人已经重伤，但那还是三位圣人啊！寒州战场更是事先计划好，但也是以柳宗元圣人的重伤，卢纶圣人可能瞎眼的代价换来。夏桀可不是霸王啊！但我盛唐两位圣人围攻，结果也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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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烨沉默不知说些什么，对于这其实他挺能理解，就如同自己以前和纹号称shā shǒu之王，稳居shā shǒu排行第一，但面对排名第十的快剑，要不是他不相信看不起女人，要不是纹以她的死换来自己的生，恐怕自己现在早已是一捧黄土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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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相貌俊朗一直穿着脏破军大衣嗜烟如命的烟鬼、阴冷狠辣只有三指的断指、丑陋如鬼脾气暴躁的枪火、如同领家男孩般有着漂亮眼睛的星空、不管什么时候只穿短衫手握杀猪刀的四川人屠夫，这些可爱的伙伴就在那场雪夜如烟花般散去，杨烨眸子中闪过一丝痛苦，低着头叹息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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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算算shā shǒu排行榜前十，就被老十快剑一人解决了六个，这还不是一个个暗杀，而是一人一剑挑了他们六个人啊！碧瑶怎么会明白，有些人虽然同样站在一个位置，但其间能力的差别如同云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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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各有心思，同时沉默与雨雾间，听着那瓢泼雨声，各是一种哀愁忧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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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秦、孙州。昔日坚硬高大的城墙倒塌，战火的硝烟从孙州城四处燃气，灰蒙蒙的硝烟遮盖天空。项羽站在城墙之上，面色冷然的看着城内发生的一切，在他的眼中此刻孙州上空哀魂遍野，血气刺穿牛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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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人一队的大夏白马银枪骑着白马手握寒枪在一条条长街、一条条道路、一座座城池巡查，不时见到四散的悍秦百姓或虎贲残兵伤兵，眼神冰冷手腕有力的挥枪刺穿。一排排寒枪素雪步兵在一间间破败的房屋、一片片密林、一个个荒野河流察看，对于财物一个个无动于衷，当看到躲避的孙州子民后，几个围成一圈刺死。不时有魁梧却一身伤痕的虎贲将士手握战斧怒吼的从房后跳出，从密林中跑出，但还没有冲到大夏士兵面前时已经有七八杆长枪刺穿胸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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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屠州是不是有点。。。。。。。”项羽身旁的偏将看着眼前的一切，有点不忍道。可看到项羽冰冷没有一丝情感的眸子，浑身一颤没有再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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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有些不忍了？”霸王看着偏将低着头颤抖，额头的汗水流出，嗤笑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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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小将只是以为对将军有影响。”偏将连忙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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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有影响？”项羽抬头看着苍穹，冰冷的眸子中出现一丝桀骜，冷声道：“那就让它来吧！我看是我怕它还是它怕我！但夏桀不能白死，可恨我不在盛唐，但总归要些人陪葬不是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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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老二从院门快步走到杨烨身旁，因为没有撑伞，黑衫被雨水浸湿。沉默的气愤被被葛老二打散，杨烨看着沉稳的葛老二如此，目光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开口说道：“可是前线战况发生了变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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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瑶笑着看了眼葛老二，对于杨烨这个管家自己见了无数次，但从没有如同像现在这般紧紧盯着。葛老二微微弯腰对碧瑶行礼后看着杨烨低头说道：“是的！悍秦孙州陷落，孙武圣人不知所踪，但根据情报应该是被霸王所伤逃遁。而且霸王因为夏桀圣人的死，震怒之下下令屠州三日，恐怕孙州三日后千万生灵剩不下多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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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烨闻言微微吸了口凉气，碧瑶面色更是一白，身体晃了晃。屠州不比屠城，屠城就已经令人发指，更不要说屠州，屠州是要将一州悍秦生灵杀光啊！这孙州一州之地，虽然在浩然各州中疆域算小，但好比地球三省之大啊！杨烨此刻终于明白什么叫圣人一怒，也明白什么叫万民在圣人眼中如同蝼蚁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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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怕天罚吗？”碧瑶颤抖眸子中泪水溢出，咬牙说道：“霸王他就不怕天罚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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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罚！”杨烨叹息，当一个人下了这个决定后，天罚在他眼中其实已经不重要了。天罚是浩然大陆的天道规则，尤其是针对圣人，徒增杀孽会引来天道的愤怒，每五百年一次的圣人三衰降临，在圣人最虚弱的时候，天道会根据圣人这五百年的表现降下天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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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罚有可能是细如发丝般的雷罚，也有可能是如水桶粗的天雷降世。更有可以吹散魂魄的恶风，灼烧骨髓的烈火，冰冻灵魂的寒雪，每一次都不相同，但强弱划分是按照你所五百年你所做所得而评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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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有凌驾于天罚之上的人，如白马老祖，如蓬莱剑仙陈逸，如雪域之王书雪。他们的境界已然不同于圣人，天罚对于其而言，不过是一种似是而非的东西。就说白马老祖一人，三国百位圣人联手，都可能连她的衣袖不可能弄的皱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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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集团军十五万人，可以将一名大学士围困而死，但面对一名准圣毫无还手之力。十个大学士可以将一名准圣文气耗尽活活耗死，但一名圣人就算有一百准圣都是送菜。而圣人之上，只有白马老祖，剑仙陈逸，雪域之王书雪三人。他们三人随便一人，都有单挑整个大陆的实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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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大夏因为夏桀圣人的死，增兵六百万。分别是禹州水圣大禹的圣水兵团，后州箭圣后羿神射兵团，忧州忧圣仲康怨军，野州号称百晓生的野利任荣圣人，连同野州的荣耀兵团，还有月州张九龄的月军，季州兵甲圣人季标为帅，带着兵甲军团会和黄庭坚圣人的坚军，张克圣人的秋军，辛弃疾圣人的青州兵团，外加大夏之珠绯冉公主率领的瘟圣残余的百万启军，共计一千万今日攻陷凉州、寒州，分三路之指蜀州、岭州、沙洲。”葛老二继续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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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碧瑶激动的站了起来，手指用力抓住桌子，不敢相信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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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苍穹几位圣人呢？他们这是想要一次性将盛唐攻下啊！”杨烨苦笑，对于这个世界的战争，自己早已看不懂了。千万兵团的战役，在自己的国家都没有见过。在那里十万就算大军，有百万就是大会战，那里见过这般动不动百万千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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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五位圣人在城破的时候就撤退到沙洲了，在撤退的路上，大夏季标为首的九圣在凉州、泸州、云州三洲与岭州相交一出叫做落仙洼的地方小规模的纠缠了一会后，苍穹五位圣人在沙洲圣人王翰和岭州圣人素有诗佛之称的圣人王维的支援下到了岭州。”葛老二说道。</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