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你还不嫌丢入吗?滚回家去,在祠堂面壁一个月,好好将你的心收一收。”苏铁面色一板,音若初雷,对着苏云叱骂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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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苏云身体一颤,低头应道,只是眸子中依旧散发着浓郁的恨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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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道铁鞭砸在苏云身上,枣红色衣衫破裂,肌肤绽裂,如同婴儿嘴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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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敢有忿恨之意?”苏铁气的眉发立起,坚硬如同钢针。手中的铁链一次次砸在苏云身上,打的苏云衣衫碎裂不堪皮开肉绽,苏云咬紧牙关,鼻孔中出现痛苦的闷哼,却不敢乱动和发出惨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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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哥好了!小辈年轻火气大不懂事,以后言语上多关切就可以了,再打就打坏了。”陈镜宇看不下去,伸手拦住了暴怒的苏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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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孽障,我苏家都是敢作敢当的汉子,何时出现过这种人?看老夫不打死他!”苏铁眉发须张,虎目中露出恨铁不成钢之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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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只是低着头咬着牙,全身颤抖不止不发一言,眸子中的忿恨之色却更重,只是众人看不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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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苏老哥,给小弟一个面子可好?”陈镜宇手掌用力握住苏铁的手,面色一紧的说道:“你知道小弟平生最见不得人受苦,你这是打他?还是打小弟的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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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苏铁才停下手中的铁链,瞪着苏云骂道:“还不滚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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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艰难的抬手一拜,然后被众捕快扶持而去。苏铁看到苏云离去,面上的气愤之色渐消,眸子中夹杂着一丝心疼关切,却转瞬间消失不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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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陈老弟见笑了!”苏铁对着陈镜宇苦笑一声,低叹一声:“真是一辈不如一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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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话!我等年轻时还不是如此,只是对后辈殷切之意过重,难免有些操之过急。以后他会明白你今日的深意。”陈镜宇安慰一声说道:“我还有几瓶珍藏的药酒,今日你我不醉不归。”说完拉着苏铁的手,向里屋走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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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不错,我苏家儿郎亏欠你的,日后你有需要尽可来找老夫!老夫欠你一个要求。”经过杨烨时,苏铁脚步停顿一下,目色复杂的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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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错了,我杨烨不想亏欠谁,谁也不曾亏欠我。”杨烨一愣,而后对着陈镜宇说道:“多谢陈老救命之恩!不知药钱几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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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病救人只是本分,说什么药钱,去去去!不要讨骂!”陈镜宇拉着苏铁的手,面色一怒不耐的对着杨烨说道:“本以为你也是一个性情中人,怎知道也是这样,你尝试我的新治病之法,就算药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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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几步,陈镜宇又回头对着苦笑的杨烨说道:“你那小丫头现在无事了,你的大老虎只是受了些内伤,调养一段时间就好,只是你。。。切记不可饮酒,还有七日一次的余毒发作,虽然不会取你性命,可到时痛苦万分,如同刀割血肉火烧骨髓。老夫会想办法清理出你的余毒,希望你可以坚持的住,等到那一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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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等等!”杨烨闻言一笑,快步向前,手中出现一道请柬,云烟目光一敛若有所思,然后又恢复正常。碧瑶只是关切,目光中充满担心之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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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何物?”陈镜宇不解的问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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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辈无以为报!只有此物来缓解感激之情。”杨烨将请柬放入陈镜宇的手中,含笑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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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只对医药感兴趣,拍卖会什么的没时间去!”陈镜宇随手看了看,不在意的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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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石膏二两、竺石八钱研磨成细末。再取四两仙茅根熬汤。用仙茅根汤送服生石膏分两次一日一次。”杨烨缓缓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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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碧瑶一愣不明所以,只有陈镜宇脚步一停,面色兴奋目光紧迫,松开苏铁的手,疾步来到杨烨面前说道:“这可是药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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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这叫做白虎汤。治疗肺胃实热能清热生津多半用于外感病发烧等。”杨烨含笑说道:“这只是《伤寒论》一书中的一小段,晚辈也只记得这一段。”这还是杨烨在地球时,丫丫一次生病,杨烨带她去看一位老中医当时给他说的话。不然以他的尿性,自己有伤都是西医的治病方式,草草包扎收拾一番便可,怎么会耐心等候,中医治疗太过费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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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寒论》老夫怎么不曾听过?”陈镜宇一愣而后对着杨烨骂道:“这可是救命的东西啊!你居然只记得这一段,暴殄天物啊!”只气的直跺脚,而后又问道:“这和你给我的请柬有什么关系?难道?”陈镜宇惊奇不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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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不对!写出这本书的人,老夫应该听过,再不然天道加持也应该有所耳闻。为何老夫一无所知?而且谁舍得将此物拍卖?”陈镜宇不解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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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不要多想了,这本《伤寒论》这次拍卖绝对会出现,到时希望你老大驾光临。”杨烨被陈镜宇的这一番举止逗笑,心中却更加尊敬,这种人谁都会尊敬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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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老夫一定去。什么八月十五?还要六个月?”陈镜宇一边答应一边细细看着请柬,苏铁也在一旁看着,目光中露出一丝热切,却不好意思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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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烨对于苏铁的目光视若无睹,他虽然不是小气的人,却也不是大气的人,恩怨这玩意分得太清。看到陈镜宇嫌时间久,又要发怒的样子,抱起丫丫,连忙对着陈镜宇说道:“陈老晚辈不打扰了,先告退了。”说完便对着碧瑶和云烟点头示意感谢之情,随即带着两只老虎和丫丫消失在屋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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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灰蒙蒙一片,浓厚的乌云宛如墨滴要从苍穹掉落。春雨微寒,将长街浸湿。这一夜一日,耗尽了杨烨的精气神,身体更是疲惫不堪。丫丫在杨烨怀里酣睡,唇角微笑,使劲的往怀里缩寻求温暖。她的面色早已恢复正常,只有猛虎和杨烨一样,走起路来有点蹒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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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七日散的毒性早已被清风和春雨洗净。杨烨给猛虎喂了一些紫灵参王,它趴伏在墙角闭目休息。给小老虎吃了点紫灵参,它偎依在母亲身旁睡去。杨烨准备以后每日的食材都给它们加点灵药,这个世界它们还是太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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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火如豆,被窗纱吹进的风拉扯,灯芯摇曳一米明一亮。杨烨坐在床边看着酣睡的丫丫,灯火下面容忽明忽暗,目色柔和,柔和的如同看着纹。他此刻已经明白,丫丫已经不是自己的麻烦包,而是生命中的不可或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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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烨讨厌这种不可或缺,因为他不想再承受失去纹时的那种感觉。有些痛言语文字是不能描述出来的,有种害怕不是来自敌人,而是恐惧亲人的离去。挫骨扬灰、千刀万剐、粉身碎骨都不足以表现出这种感觉的万分之一。这种感觉只有你亲自体会才会明白,此刻当时杨烨的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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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硬要说出来,那只是简单的一句,失去她后,我的心空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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