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个梦境,曾几何时,我在田园里度过过一段美好的时光。我和爸爸在那里呆了一年多时间,时光静好,如梦如幻,像一副画画,也像一个童话,更像一首诗一首歌。
爸爸在田园里一块空地上架了一间简陋的茅草屋。那是一块陡坡,爸爸用锄镐挖成一个15平方左右的长方体坑,留一面向徐坡做门口,形成一个四面形长方体,两侧不够高的地方爸爸用石头搭起来。四个角立了四根等高线木头,两面宽边正中间各立一根木头,稍比四个角的要高一些,然后用藤条绑些梁子,梁子上面搭一层厚厚的野草稻草之类的,就成了一间简简单单的呈三角形平房。爸爸在房间的一侧搭一张木头床,铺上两三张用竹子做的席子,再铺上一些野草,然后铺上一张席子,就成了一张床。床底下就放米缸,还有锅,碗之类的。另一面用石头搭了一个炉子,用来煮饭烧菜。没有桌子凳子,爸爸用一块薄石头做桌子,用小木头当凳子,每次我们就这样就地吃饭。
我和爸爸就是在那样一间茅草屋里住,就是在那样安静而悠远的田园里住着。屋子旁边是一块玉米地,玉米地里种着西瓜,南瓜,冬瓜,黄瓜,豆角。那时候玉米地里随处可见绿绿的西瓜和冬瓜,也可以见金huáng sè的南瓜,还可以看见豆角缠着玉米杆挂着豆子。不远处田埂上种着青菜,萝卜,白菜,花菜,兰花豆,胡豆,绿油油的生机勃勃。
清晨和黄昏时候就只有我和爸爸两个人在那里。如果站在回忆的角度来写,我清晰地看见傍晚时分,在那悠远的田园里一缕青烟袅袅飘散,几只母鸡带着小鸡围着屋子转,几只鸭嘎嘎在田埂子上往家里走。一个二十五六的父亲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他们在那做饭,在那吃饭。如果回到那时候写,白天爸爸去耕田,会捉泥鳅黄鳝还有田鱼及一些能吃的昆虫回来,每一餐我们都可以吃xx炒鸡蛋,xx炒鸭蛋,或者xx煮泥鳅,xx煮黄鳝,又或者xx炒昆虫。而我基本上都是自娱自乐,或者看守小鸡小鸭,也逮一些笨的昆虫,也会提着个瓶子装爸爸捉到的泥鳅黄鳝。
那时年幼的我,总是喜欢赤身**地在田里玩,玩的全身是泥巴。田地里好玩的事情可多着了,我虽然还不会捉泥鳅,还不会捉黄鳝,但可以抓一些幼蚱蜢,水虿,土狗等等之类的田生物,在不同的季节里有不同的乐趣。春天对于我最大的乐趣就是捉土狗,它是在田坝子上的泥巴里钻的,它走过的路线总是会有凸起的泥巴,然后只要顺着这些凸起的泥巴找总是能捉到,每次我都是把食指插入那小洞口,顺着洞滑过去,直到找到土狗。但土狗我们是不吃的,每当我捉到以后就会把它们装进瓶子里,然后带回家,在盆里装些泥巴,把它们放进去,看着它们打洞,看着它们在浅泥巴下走来走去。也有时候是拿回去给小鸡们吃的,或者跑到田边吸引蚂蚁,看蚂蚁搬食物时候的壮观举动。那可好看极了,它们总是成群结队地来搬食物,那些小小的蚂蚁团结一致高举昆虫缓缓走回去,密密麻麻的,仿佛听见蚂蚁们在齐心协力地喊“121 121 1234567”然而每次它们将昆虫搬到门口时候我就又把昆虫用树条挑到远处,又让蚂蚁自己去找,然后再看着他们重新搬运回去,就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逗那些蚂蚁,充满无限乐趣。
春天是最美丽的季节,也是玩趣最多的季节。这里的天是你想像力所不能及的高于蓝,这里的树木更是你尽收不了的绿,所谓山清水秀,花红叶绿,鸟语花香可能也就只适合形容云南,而云南最绿不过我们这里。你看看那一片绿油油的世界,田地里稻苗绿油油,山上草木油绿绿,再有那玉米地,花生地,菜地还是绿油油的,不远处还有那叮叮咚咚清澈见底的小河淌水。然后春天不是清一色的油绿,你看树枝头上,草丛里,菜地里,远远望去到处点缀着红黄蓝绿青蓝紫,各色各样,各式各样的花儿,就像美丽的小女孩嬉戏其中。你再看看,蓝蓝的天空中老鹰飞翔,半空中燕子呢喃,树丛中鸟儿追逐,草地里小鸡哔哔,土地里昆虫吟唱。而我就是春天里最活跃的小男孩,我会和几个小朋友在附近的草丛里寻找鸟窝,可能是这个地方鸟太多了,我们几个小屁孩还是经常可以找到鸟窝,有些搭在树荫里,有些包在叶子里,有些藏在草丛里。窝里更是让我们乐坏,常常有五颜六色的小蛋,也有毛茸茸的可爱小鸟,那可好玩及了。那些可爱的小鸟比我们不懂事,它们只要听见有响声就会在窝里张开嘴巴叽叽叽叫,可能饿了吧。当然我们也会给它们喂一些昆虫,等它们大一点点以后就捉回去养,但很遗憾的是,我们基本上都养不活那些小朋友,没过几天它们就死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吃饱喝足还是会死去,当然要是换现在来想想,真的是罪不可赦了,害死了那么多可爱的小鸟,很是自责。
当然我们还会抓些水虿,那是可以吃的,它们生活在田里水草的根部处,灰色的与田里的土非常相似,所以也不好找,再者它们的尾部是尖锐的,包括身体,头部都比较坚硬且尖利,很容易划伤手掌,所以平时我们都不喜欢抓它们,除非我们看到它们刚好在那里,然后抓了点以后为了能够吃一餐就会再多抓一点。田里蚱蜢之类的还是很多的,又能吃,又新鲜又营养,它们活跃在桔梗上和草叶里,它们是最敏捷的,总是会在草叶间蹦蹦跳跳,很难抓住,所以我也不怎么喜欢抓那些昆虫。
而到了夏天呢,树木就像正值青春期的少年少女,美得更是越发不可收拾,越发放肆拼命。绿绿的叶子张的老大,对着太阳绿的出水,就像充满活力的少年;那些花儿更是捯饬的鲜艳,在绿叶间若隐若现,好像躲避太阳直射,也好像娇羞躲藏,像充满幻想的少女。当然有很多的绿叶,嫩枝,鲜花都是可以吃的,所以我们经常也会去采野草野花,有的甚至可以生吃,我们经常也吃的饱饱的。夏天可谓是四季里最热闹的季节了,你看那些正值青春年少的鸟儿啊在树枝上叽叽喳喳地飞来飞去,不知道是谈恋爱还是嬉戏,毕竟整个山山水水都是他们的家园,现在在这山上飞来追去,下一刻又飞到了那山歌唱去了,你再听听草丛里那些小昆虫也是天天夜夜高歌热舞,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唱情歌还是举办夏日party ,满世界熙熙攘攘地。但,夏天最好玩的还是非捉蝉莫属。捉鸟已不现实了,人家个个都能飞来飞去了,捉昆虫又不能吃,也无趣。所以这个时候捉蝉成了我整个夏天最热爱的乐趣。经常在大树根附近捉到蝉猴,那可一个好吃啊!如果饿了可以生吃,但是油炸是最最香味儿的了,当然也会捉到刚刚蜕变出来的幼蝉,但,更多的也只能捉大蝉了。在我们那地方,蝉那可叫一个多,简直随处可见,有小到筷子头那么大的,有大到大人拇指那么大的,有绿色的有金huáng sè的有灰色的等等,,有在草丛里的有在树桩上的有在树梢上的。蝉也有喜好的树,有些树上会密密麻麻地聚集着蝉,知呀知呀,,,鸣个不停,好像委屈了它在土地了沉默地呆了四年之久,如今终于蜕变成蝉儿,便珍惜这有限的时间拼命的歌唱一般,日夜不停地鸣叫,连梦都是伴随着蝉鸣虫叫声音启程的,有时很烦人有时也很动听。那时候我捉蝉的方法是用一个细长的竹竿,竿头敷上粘胶的树汁,然后悄悄地偷偷地对准蝉翼压上去,蝉就粘在上面动弹不得,那是最有效的捕蝉方法了,便捷且有效,只要粘住了就不用再害怕飞走了;有时候也会在竹竿上绑个套筒去套,但这个方式不比粘的方法。
到了秋天呢,还是有很多的乐趣,田边有很多的野果已经熟透,你看那蔓藤在树上的野葡萄,黑溜溜的,怪甜了。再看看那芒木果树根结满了红通通的果实,还有那油绿色的橄榄果,再有那深红色的苦青果,再有再有,,,,数不胜数,举不胜举。这个时候我无论是在田边还是草丛里,在树林里都能摘到各式各样的野果,有青的有红的有黑的,有甜的有酸的有苦味的。几乎想吃什么有什么,想吃什么味的也有什么味儿的。但摘野果不是我最喜欢的,虽然遇见可口的野果会使我很高兴,但因为野果都是不会huó dòng的,它们就结在那里,我什么时候想吃什么时候去摘就好了,所以并不能引起我很大的兴趣,我还是喜欢在田地里玩,比如说我可以到处找鸭蛋,那些鸭就是喜欢到处下蛋,不像鸡会在某一个窝里下一大推,鸭就随便的很,想什么时候下就什么时候,想在哪里就在哪里,而且从来不会回去找,好像它们是拉了一次屎一样,都不知道回头看看,所以我爸爸就把鸭关在窝里好长时间,差不多到中午才放它们出去觅食,这样就保证了鸭蛋下在窝子里,但还是会有一些鸭就是憋着不下,非要去野外下的。这么多的田地里到处是鸭,有很多家的,我就会到处找找,有时候也有从村里来的小朋友也来找鸭蛋的,这就最好玩了。常听得老人说母鸭不下蛋的时候只要放一块石头在她们身体上就会下蛋,所以我们几个孩子就会捉住一些母鸭,摸摸它们的屁股处,摸摸它们身体里是否有蛋,然后摸到屁股处有圆圆的东西的母鸭,我们就在母鸭身体上放上一块石头,然后看着它们的屁股会不会冒出来蛋,但都没有成功过。当然我们也还会一起捉泥鳅,这时候的泥鳅一般都集中在了田里牛脚印里,因为泥鳅都喜欢在淤泥里,有时候我们会一个牛脚印一个牛脚印地又摸又翻的,这就比较好捉,因为只要我们把牛脚印里的淤泥用手扒到田边翻翻就可以翻出来泥鳅,空地上我们就能把它们捉住,所以捉上来的还是好多的,又肥又大。这泥鳅和鸡蛋鸭蛋煮在一起是我们儿时最美味的一道菜了,伴着泥鳅鸡蛋汤吃饭,哗啦哗啦我们总能一下子吃好几碗。将自己也像那些小鸡小鸭吃的肚子圆鼓鼓的。
但这还不是我们的最爱,我们的最爱还是捉些昆虫,秋天了,昆虫们可是一个一个的都已经肥壮,光是在稻草推里捉蛐蛐就已经够有趣了,那些蛐蛐从自己的洞穴里爬出来躲在稻草底下高歌献唱,那歌声嘹亮清澈。我悄悄地朝着歌声靠近然后翻开稻草扑捉它们,当然它们也是很敏捷的,只是我也经常扑捉就拥有了这个扑捉它们的技能。后来我家的小鸡们都学会了跟着我,每当我捉昆虫时候它们就会悄悄跟在我后面,看见我捉住了就冲过来索要,或者他们不在身边时候我只需要“咯咯咯,,”叫几声,它们就会从四面八方飞跑而来。可能因为它们吃的太好了吧,我家的这些鸡如同吹气球一般,昨天是小鸡今天都已经变成青春期了,再过个时间我都可能已经不认识它们了,长的非常快,又壮又大又有很多肉,我爸爸经常会杀一只犒劳犒劳,一只鸡我和我爸爸就可以吃好几天了。那时候爸爸总是会煮很多种鸡肉,比方说蒲公英煮鸡肉,玉米熬鸡肉,香菇炖鸡,还有黄鳝泥鳅煮鸡肉,也有青蛙煮鸡肉,等等。爸爸的手艺也是值得称赞的,至少他总是能做出我最喜欢吃的,让我这个玩耍了一天累的筋疲力尽的时候能吃上营养丰富,味道鲜美的饭菜。
秋天的晚上还是很美好的,特别与其他季节的是,晚上我可以看见不远处,远处那零零散散的火把。很多人到了晚上就会来田地里捉青蛙,捉可以吃的昆虫,捉泥鳅黄鳝。那时候田地里都会看见明明幻幻的火把就像天空中明明灭灭的星星,人们都悄悄地举着火把悄悄地走。我和我爸爸也会经常去,爸爸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拿着个削好了的竹子棒,看见青蛙他就准确无误地拍打下去,我跟在爸爸的身后手里提着个爸爸用竹子编的小笼子,爸爸打到一只我就捡一只。爸爸同时也会捉泥鳅黄鳝,他看见泥鳅黄鳝爬行在田里,撩起裤脚悄悄靠近然后稳稳当当地捉住,我就只需要在田埂子上等,爸爸会将它们放进来。爸爸自然也捉昆虫的,捉到的昆虫就放在另外一个瓶子里。然而我们这里就是泥鳅黄鳝昆虫青蛙多的不得了,就算有那么多的人来捕捉还是一如既往地多。每当秋天归来我们的伙食又更上一层,煎炒昆虫,蒜苔水煮泥鳅黄鳝,酸笋煮青蛙等等之类的。
我和爸爸差不多到八点就回去了,爸爸将捉到的泥鳅黄鳝青蛙清洗干净,然后我们洗完澡就睡觉了,这又是我最美丽的入梦开始,爸爸又该给我讲故事了。每一个夜晚,要不就是爸爸给我讲无数个奇幻动听的故事,要不就是我坐在门口的树上独自看着星空。这是过去多久的记忆了,那时候我还相信只要数完漫天繁星,我就可以实现我的一个愿望,而我唯一的愿望就是我希望我能看一眼我的母亲。所以我,经常在夜晚十分独自坐在田园里我家门口的柳树上眺望星海,数星星,只是一直还没有来得及数完人就渐渐长大,也早离开了那里。
冬天的田园,说实话不再有什么好玩的了,我们那里冬天是没有雪的,只是天气比较寒冷。树叶枯干,动物冬眠,可能田园里冬天比较寒冷,当已经到了每天晚上爸爸都必须将我搂在怀里我才温暖的入睡的时候,爸爸也许知道再过个时间可能把我搂在怀里也未必能让我睡着了,所以可能是因为这样,爸爸把我带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