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十方大摇大摆的走出了林府大门,正好迎来了新一场大雪的来临。
“嘶!”陆十方若有所思。“这林府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若是要杀自己直接在府中就可动手,何必那么麻烦?而且还这么放心让我送如此贵重的东西?要知道在这方小天地可是万年不遇的东西,也不怕我携宝逃走吗……”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陆十方的灵魂造诣非比常人,灵魂感知力更是精确,自然知道自己身后跟了一些尾巴。
“算了,好不容易进城,先快活快活再说。”
陆十方嘴角裂开,拍了拍自己鼓鼓的腰包,双目锁定了眼前的建筑——幽云楼。
“哼,这卑贱屠夫不赶紧出城送东西,反而去了风花雪月之地。”跟在其身后的林一恶狠狠的骂着。
幽云楼不比青楼那么随意,虽然同是红尘女子,但是幽云楼中的地位却要高人一等,因为这是云皇设立的,其内的女子身份更是不得了,有的是逆贼夫人,有的是贼人母亲,还有的是以往罪臣家的女儿……
反正,只要得罪了云皇的人,他的全家女眷都在这了。
“哟,市头,您怎么又来了!!”
一个半百美妇笑吟吟的走到了陆十方的身前,但是呢,更多的是不欢迎。
陆十方白了一眼美妇翠姑,从怀里掏出了一条小金鱼直晃。“我这次来可不是和你讲价的。”
翠姑两颗眼珠子直瞪小金鱼,喉咙不停的哽咽着,嘴边更是流出哗啦哗啦的口水,一把抢过了小金鱼,拿到口中一咬。
嘿!是真的!这狗-日的屠夫竟然发财了!
“市头可真痛快,今儿满场随你玩随你乐!”翠姑抱着小金鱼爱不释手。“但是有个规矩……”
“我知道,不就是卖艺不卖身吗?”陆十方无所谓的道,这规矩谁都知道,幽云楼不缺钱,所以不会为了钱财而脱,但是权利可就难说了,因为只有权力通天的大人们或许才能取得云皇的同意,带走阁中之一……
“我要见秋姐儿。”声音淡然且肯定。
翠姑笑容一僵,没了亲亲小金鱼的兴致了。“市头,你是知道的,秋姐儿她……”
“喏!”不等他说完,陆十方从怀里再一次掏出了一条小金鱼。
“好嘞!咱这就给你安排!”
翠姑一把就抢下了小金鱼。
幽云楼里的女子都是天香国色,倾国倾城之容,坐在这里的都是些达官显贵之人,不过这里的女子只弹琴,弹琵琶,一个个汉子只能干看着流口水。
翠姑偷偷摸摸的带着陆十方往楼上走,而陆十方却不见收敛,大摇大摆的便来到了一等琴房。
这里相比于楼下着实清净,翠姑带到这便留下了他一人,望着红铜木门,陆十方轻咳了两声,紧了紧貂裘,确认形象良好之后便推开了门。
一进门,来自大陆东方的幽幽牡丹花香袭入了口鼻,带着淡淡暖意沁人心脾,房中一切摆放物规矩且端正,靠朱红石墙的一面,一张粉红朱砂隐隐约约的盖住了花瓣遍布的床上,一道人影似是察觉了陆十方的到来,悠悠拨开了朱砂,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倒映在了陆十方深邃漆黑的眸子之中。
一双秀眸妖娆地抬起,勾起一丝娇媚,嘴角嫣然一笑。衣着大红蚕丝柔柔斜在腰际,鹅蛋般的脸蛋略施粉黛,三千青丝斜斜绾成流云鬓镂空金翡翠步摇锣在头上,大红牡丹簪在耳后。秀唇红如血,轻轻一笑便要滴了下来一般。
秀腰一摆缓缓坐正了娇躯,显得娇小魅惑,一颦一笑更是妩媚妖娆。秋眸看着陆十方,微微含笑,双手不禁落在了身前的古琴之上。
看到女子,陆十方厚脸皮咧嘴笑道“秋姐儿,我又来了!”
“是啊,你又来了。”看清了来人,叶秋词眼神中有些幽怨。“小方子,怎么有空来姐姐这儿了?”
陆十方知道,他等的不是自己,很熟络的便坐到了凳子上,厚着脸皮道“最近chūn mèng里满是秋姐儿的影子,这不就来了吗?”
叶秋词狠了一眼陆十方,更显得风情万种,抓起身旁的小枕头扔向了陆十方。
轻而易举的接下了枕头,陆十方嘿嘿笑道“其实我听说秋姐儿不小心摔了脚,特来看看秋姐儿是否还健在。”
“那现在看到我健在是不是有些失望?”叶秋词觉得好笑,妩媚的眸子清冷,眨巴眨巴的看着他。
陆十方道“这怎么能谈得上失望,若是秋姐儿有什么三长两短,可是这尘世间的损失呢。”
一边说着,一边从须弥袋中拿出了一个小药瓶,不以为然的道“主要还是好奇,好奇秋姐儿从不出门,为什么会摔了脚?怎么可能摔了脚?莫非是睡熟了滚下了床?”
叶秋词脸色一红,微微低下了脑袋,有些幽怨的看了一眼陆十方。
“啧,还真让我给说对了!”
一边说着,陆十方一边坐到了叶秋词旁边,也就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才敢坐到她的身旁。
“这是我精心制作的药酒,用了山野中十八种至阳至毒之兽来酿制的,敷在人的表皮具有疏通活骨的奇效,就算是骨头断了也能接好,我叫它赤骨药酒。”
陆十方拿着巴掌大的药瓶自顾自的炫耀着,咂嘴道“但有一点不好,这只能外敷,不能入口,否则肝肠寸断,让人不知痛苦,在欢快愉悦中死去,不消一刻便能回天乏术。”
这也是陆十方前世偷入古宗学来的酿制之法。
叶秋词眼睛好奇的看着他手中的药酒,赤红色,散着浓烈的酒味。
陆十方淡淡一笑,自顾自的蹲在了床沿,从瓶中倒出了一滴药酒,双手揉搓,向着叶秋词柔美的脚踝探去。
就在指尖触碰到滑嫩的皮肤时,脚踝下意识的缩了一下,令得叶秋词脸上袭上了羞红,似要滴出了水,格外娇艳。
陆十方不以为然,再一次伸手时,长腿带着微微抵抗,可还是默许了他的揉捏。
堂堂一个天尊,蹲在地上为一个女子àn mó着脚踝,世间难得几回闻。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等手艺,这药酒敷在皮肤还真有些暖暖的感觉。”叶秋词妖娆斜躺着,饶有趣味的看着那专注的轮廓。
陆十方的动作小心温柔而又认真专注,轻轻揉着玉足上的通红,道“将来,秋姐儿可是要做太子妃的人,这么漂亮的一双脚可不能落下什么后患。”
太子妃?叶秋词心中多了几分苦涩“他啊,还不如你呢,做什么太子妃,还不如弹弹琴的好,倒是你真的是一个市井屠夫那么简单吗?”
只感觉脚踝温暖酥麻,不消一会儿臃肿便消下了。
幽云楼是个兵荒马乱的地方,见识的人多了,自然也识人,能酿制如此品质的药酒又能有多不堪?再说他的气度就连一些大家子弟也难攀比。
“那按秋姐儿所说,我应该是什么样的人?”
叶秋词咂嘴想了想,柔嫩嘴唇轻启道“秋姐儿见的人的不算很多,但是宫中的皇子我也见过,你比他们还要像一个皇子,不过又好像不止皇子那么简单。”
陆十方呵呵一笑,继续轻柔按着脚踝。“如果我真是一个皇子的话,那我肯定会让那昏君还了秋姐儿的自由。”
叶知秋掩嘴咯咯笑着,来自骨子里的妩媚多姿,好笑的是,也只有他敢那么轻描淡写说着“昏君”两字,不过曾几何时也有人说过一定会还了自己的自由,如今看来,只是海口……
“快说,别嘴贫了,你的气度可不像市井小人物,再说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叶秋词不失大方的轻拍了一下陆十方的肩头,这屠夫生意做得挺大的,隔三差五的砸钱给翠姑,只求见自己一面,每次都是只为听琴,这样只为听琴的人虽不少见,但是他对自己竟然没有起过一点坏心思。
有一次,他没带够钱,足足和翠姑讲了八个时辰的价,讲得翠姑吐血三升,才得翠姑的一句同意。
“秋姐儿,我给你讲个故事吧。”陆十方突兀一句。
叶秋词眼睛眨巴“要是不好听的话就免了吧。”
陆十方笑笑,道“我是孤儿,在我六岁的时候我的养父养母便死了,有一次我去给我生母上香,路过了雷州,有一个小女孩儿见我穿得破烂便给了我一百个金币,那可是一百个金币呢!对我这样的穷苦人家来说望尘莫及,倒也多亏了那一百个金币,我才能把肉市给撑起来。”
“可是当我回头去找小女孩儿时,得知她叫叶秋词,却听说她的家因为触犯了云皇而被抄家,幸好的是她还健在,我便找了她很久很久,终于,在这京城听到了她的下落。”
“那年我见她的时候才九岁,想必今年她也不过十九吧。”
故事简短,没有一点精彩可言。
却令得叶秋词神情恍惚了起来。“你找她是为了什么?”
“好了!”陆十方见叶秋词的脚踝没了红肿,便伸回了手,看着叶秋词娇弱却有妩媚的脸蛋,道:“一是为了报答她一百金币的恩情,二呢是想告诉她,我不是乞丐!我只是因为修炼的原因才导致衣服破烂、全身肮脏得像个乞丐!”
嘎吱!
“赫!市头,可让俺找到你了!”
正在陆十方、叶秋词对望之时,连幽那圆滚滚的身形推开了门。
陆十方咬着牙,心里别提有多恨:“这天杀的胖子,早不来晚不来,正打搅了劳资的风花雪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