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铁时代》 第258章 风平浪静的人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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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大西洋到塔尔塔内海，从斯堪德冰原到伦巴第半岛。这一块存在着十几个人类王国，近一亿人类的家园，就是传统意义上的“人类世界”。

    在光辉之主教会的传统宣传中，这片土地有着神圣性与唯一性。是光辉之主赐予人类的光辉的乐土。而在这片土地之外，便是黑暗的，邪恶的异族统治的土地。我们要做的，就是从那些邪恶的，不信神的异族手中夺取他们的土地，让那些人皈依正道。

    在当时的情况看来，人类世界东北是强大的塔尔塔里亚汗国，以及其前身的各个半人马和游牧民部落。而人类世界东南，则是黑暗精灵统治下的鄂图曼帝国，以及前身，由黑暗精灵、黎凡特人、柏柏尔人与兽人组成的一个个小国家与部落。

    在这种情况下，光辉之主教会的宣传似乎是正确的。

    尽管实际上，在更东方，鄂图曼帝国的统治下，还有着黎凡特人、柏柏尔人等人类民族。在塔尔塔内海以东，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也零星点缀着一些游牧为生的原始部落。

    再然后，在航海业开始后的地理大发现时代，在印地、龙之国度、弓状列岛以及新大陆上都发现了文明程度不同的人类国家，或者部落。

    这一切都证明了，光辉之主教会的教士们是在扯淡。但是生活在这片区域的人们，似乎并没有为自己的世界改一个名字的想法。出于各种原因各种考量，人们仍旧以“人类世界”称呼这个范围内的一切。

    在“人类世界”这个概念提出后，这片区域内的人们就生活在战争的阴影里。或者是在教宗的鼓动下，发动十字军远征。又或者是各个国家的君王、领主们为了领土，权力，地位以及财富相互攻伐。就像是有学者哀叹的一样。

    “在人类世界诞生之后的两千年时间里，至少有一千八百年的时间在进行战争”。

    就这一点而言，威廉同样深有体会。他出生在第一次大边境战争末期。当时东哥特帝国与塔尔塔里亚汗国，虽然已经罢兵休战，但是小规模的冲突仍旧不断。那些热血上头的年轻骑士与贵族领主们，通常会带着他们的轻骑私兵渡过维斯瓦河，或者进攻斯拉维人的村庄。或者进攻塔尔塔里亚的小部落。

    同一时间，属于斯拉维各王国的牧民骑兵，以及属于塔尔塔里亚汗国的部落战士们，也经常渡过维斯瓦河的西岸烧杀抢掠。

    在这一时期，奥托国王经常领兵出征，与威廉聚少离多。而他每次出征后，带回的战利品与敌人的脑袋，也成为了奥托国王“英雄”的象征。这让小时候的威廉一度有过“英雄就是砍人脑袋最多的人”的误解。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说，威廉的想法并没有错。

    就是这样，赫里福德家族度过了一段艰辛难耐的岁月。

    接下来，在威廉的童年，战争的阴影似乎消散了许多。得益于奥托国王的赫赫威名，周边的小贵族们很少有胆子进犯赫里福德家族。

    然而，除了自己家族的战事之外，作为封建领主还必须要对自己的君主负责。

    作为英雄，也作为这个世界武力值最高的人，当时还只是个男爵的奥托国王必须要向他的君主，也就是莱谢克大公负责。曾几何时，奥托大公甚至成为了马佐维亚大公国实际上的陆军元帅。在奥托的率领下，马佐维亚陆军盛极一时然后，他就因为莱谢克大公的过度猜忌下岗失业了。

    这也是威廉不爽奥托国王的原因之一。如果按照威廉的心计与手段行事，那么赫里福德家族在十年前就该获得马佐维亚大公国的实际控制权了。

    理所当然，在这段时间里，威廉的生活也少不了受到战争的影响。

    再长大一点，威廉所遭受的战争经历就更多了在他的脑子开窍之后，正赶上了第二次大边境战争。再然后，是赫里福德家族大举扩张，以及不知道第多少次文德内战同一时间，帝国的内战也进行的如火如荼。从威廉四岁开始，卡尔曼四世就与布立吞人支持的叛军大打出手。打了十几年的时间。叛军甚至一度攻入法兰克尼亚，威胁到了卡尔曼四世的首都。

    就是这样，在威廉二十年的生命中，战争的时间也至少有十八年。而与威廉一样，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们，其一生大抵也是如此。

    无论是平民还是贵族，无论是士兵还是商人。所有人都习惯了战争。在战争中生活，在战争中生存，在战争中耕作，在战争中做生意战争在这个时代，就是这样一种稀松平常，见怪不怪的事情。

    当不平常成了平常，那么平常自然而然也就成了不平常。当一七四九年的夏日来临，赫里福德家族控制下的领地，又一次迎来了大丰收后，人们很惊讶的发现了一件事。

    战争结束了。

    从斯堪德到伦巴第，从俄罗斯亡国到阿斯图里亚斯。从南到北，从东到西。被命名为“人类世界”的这片土地竟然安静下来了。

    帝国境内的内战平息了，大边境地区稳定下来了。其他诸如西哥特王国、阿斯图里亚斯王国，布立吞王国，也都平静的像是睡着了一样。

    人类世界东侧的敌人全部平静下来了。塔尔塔里亚、鄂图曼。黑暗精灵与半人马们全都蜷伏在自己的老巢里，不再出现，兴风作浪。

    非常惊讶，所有人都感到非常惊讶，再然后，就是觉得非常不适应。

    商人们发现他们没办法，靠着生产武器装备，以及提供后勤物资发财了。佣兵们发现他们没有佣金可拿，没有城市可以抢劫了。平民百姓们发现，他们没有了获得新的土地，乃至成为骑士，出人头地的可能。将军们无法建功立业，贵族们无法扩大地盘，国王与统治者们没办法满足子的野心。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太满意。而绝大多数人都没有威廉那样的耐心，将这段时间，看做是能够休养生息，积蓄力量的好机会。所以，他们开始筹划下一起战争。

    不过至少，在下一场战争之前，世界是和平的。在战争阴影下苟延残喘的平民百姓们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兵役，战争税，还有兵灾什么的，总算可以结束了。就算这只是暂时的。

    在这难得的和平时代，威廉终于可以多做一些事情了。积压下的王国内政需要处理，王国的政治架构，官僚体系需要完善。新征服的土地需要建立大型农庄。并且为了稳定，所以需要安抚当地贵族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再接下来，威廉还会利用生产力的优势，将粮食市场当做战场来打击这些中小贵族。

    同时，从帝国本土引进移民的事情，也迫在眉睫。幸好，虽然战争已经结束了，但是因为之前战争造成的大量平民流离失所，还没有完结。只要付出一些面包和水，这些人就会愿意加入到移民的行列中。

    同时，向俄罗斯王国输送移民的计划，也得到了不少帝国贵族的欢迎与支持。

    这些家伙完全没有威廉的远见卓识，似乎完全将那些难民当成了负担，而不是福利。当然因为没有足够的土地与金钱来安置难民，这些人的领地也的确出现了不少乱七八糟的问题，譬如犯罪率上升，粮食紧张等等。不过威廉还是觉得，这是因为他们能力太差，而且太吝啬的缘故。

    总而言之，新生的俄罗斯王国获得了足够的主体民族，以平衡民族比率。获得了足够的劳动力以耕作几乎快要荒废了的农场。而那些帝国贵族则远离了那些叛乱，混乱的诱因。双方各取所需，皆大欢喜。

    与此同时，王国的制造业蓬勃发展。在克拉科夫的大公联席会议之后，王国的轻工业产品，开始在王国全境倾销。同时，在东哥特帝国经济稳步恢复的情况下，来自俄罗斯的轻工业产品，也开始登堂入室。

    为了拉拢赫里福德家族，北方的炼金术士同盟对此采取了纵容态度。同一时间，为了打击布立吞人，帝国皇帝控制下的南方领土，也对赫里福德家族放开了市场。

    以较为低廉的关税，赫里福德家族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与此同时，赫里福德家族起家的出口商品粮食的大宗贸易，则受到了一定冲击。

    随着赫里福德家族控制下的领土面积增加，实行新的耕作技术的大型农庄的增多，赫里福德家族的粮食产量开始大规模提升。连带着冲击了市场价格，造成了人类世界整体的粮食价格下降。

    除此之外，因为人类世界局势趋于平稳，所以各个王国自行出产的粮食数量也相应提升了不少。需要进口的额度也下降了不少。

    就是这样，粮食产量增加了。但是出口粮食所赚取的利润却没有增加多少。这让威廉很伤脑筋。幸好，赫里福德家族的另一样拳头产品，也就是豆油的市场饱和率还不太大。再加上暂时，大豆榨油技术还是赫里福德家族独占。所以出口豆油赚取的利润仍旧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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