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奥丁疲于奔命,看着奥丁也没再用出什么杀手锏,朱庇特等人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偷袭的频率越来越快……
唰,一道光,朱诺吓了一大跳,刚偷偷过来,加百列已站了起来,抬手对自己就是一下。
朱诺转身便逃,加百列追了过去……
“追。”奥丁一见同伴都醒了过来,顿时胆气一足,大声喝道,随着加百列追了下去,其他几个同伴见状,也尾随了下来。
“希律王,这耶稣是被抓住了,可我们该怎么做?怎样才能杀死他?还是就这么捆着?”一个臣属看着被绑在一根木桩上的耶稣,有些担心:“他可是伪神,这绳子能捆住他吗?万一跑了……?”
“哼,既然擒住了,如何能让他跑了?”希律王脸色阴沉:“之前东方来的博士说,要杀死他们,必须破去他们的邪法、镇压他们的恶灵。”
“可是……希律王,这东方的博士后来就没现过身,他们也没教过我们这破除邪法之术啊。”臣属低着头道,心里很是惶恐。
“镇压恶灵之术难道只有东方有吗?”希律王笑了笑,笑容极是阴冷狠毒:“自古,祖上流传下来,对付穷凶极恶、甚至恶灵附身的那些人,便是钉在十字架上。我就不信,把他钉到十字架上,还镇不住他的恶灵。”
“伟大的希律王,这个方法可也只是传说而已,万一不奏效……”臣属还是有些担忧。
“不奏效?呵呵。”希律王一阵冷笑:“若是不奏效,还是让他跑了,我便只能认了。只是就算不用这个办法,我们也一样是困不住他,倒还不如用这个办法试一试呢。若真是不行,那些真神也怪不了我们。”
“郎基努斯。”希律王喊道。
武士长立刻跪倒在希律王的面前。
“朗基努斯,你来自罗马,又最是老成持重,是我最信任的人。”希律王看着自己的武士长,将刚缴获的耶稣的战枪交给了他:“你来负责他的死刑,务必监督所有的过程,直到他死去……等他死了,你便再用这枪给他的要害补上几下。凡人的兵器也许杀不死他,可他自己的兵器……呵呵,他们这些伪神就用这兵器与真神对抗,希冀着能杀死真神。既然是能弑神的兵器,那也该能杀了他自己吧。”
朗基努斯伸出双手,接过战枪,恭敬地道:“希律王放心,属下定会尽心按照您的吩咐去做。”
希律王点点头,看着朗基努斯指挥着人用巨木搭建十字架,喃喃道:“我就不信,双管齐下,还能杀不死你?”
一个巨大的十字架竖了起来,耶稣头戴着荆棘编制的冠冕,被钉在十字架上。
左手一阵剧痛……紧接着是右手……紧接着是足踝……耶稣强忍着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竟又想起自己在高加索山时的情景……
朗基努斯忙活完所有的事情,把锤子和钉子往角落里一扔,看也不看耶稣一眼,带着几个跟来的士兵到一旁挖起坑来……
耶稣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控制室里,保罗睁开眼睛,摇了摇头,张开五指在自己面前晃了晃,那种疼痛似乎还残留在自己的手上。
好一会儿,坑终于挖好了,朗基努斯走了回来,抬起头,看了耶稣一眼,耶稣头低垂着,一动不动。
朗基努斯抓起希律王赐下的耶稣的战枪,拨了拨耶稣的腿,耶稣的身体晃了晃,又停住了。
死了?难道真的死了?朗基努斯站了起来,看着耶稣,握紧战枪,咬了咬牙,用力向耶稣捅去。
枪很锋利,轻易就刺入了耶稣的身体,两根硬硬的,似乎是肋骨,卡住了枪尖。朗基努斯用力一搅,咔嚓一声,肋骨断了,一股鲜血带着几颗闪烁的火花,飞溅了出来,喷了朗基努斯一脸。
朗基努斯只觉得一阵麻痹,竟从握枪的手上传遍了全身。用尽全力,朗基努斯将战枪抽了出来,后退了一大步,麻痹的感觉才好了许多。
这种麻痹、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神,他真是神。”朗基努斯一脸的敬畏,叹了口气,又举起枪往耶稣的身上扎了几下。可惜就算是神,这样的伤,也一定便是死了,死得不能再死了。
将耶稣从十字架上放了下来,朗基努斯用一整块亚麻布将他包住,抬到刚才挖好大坑里,丢了下去,一锹土撒落在洁白的亚麻布上,又一锹土……很快,亚麻布看不见了,只隆起一堆厚厚的土。
朗基努斯带着人,扛着战枪,吹着口哨走了。
一个少年鼻青脸肿、满身是伤,偷偷地蹒跚着来到土堆前,跪倒在地,断断续续、泣不成声地道:“大人,您是神,果真是神,就连刺死你的人也承认您是神……您说的所有的话,我都记得……您放心,从此以后我再也不吃瘟死的猪肉了……不,我连猪肉也不吃了……呜呜……您说要有爱、要宽容,可他们呢?他们都是恶人,凭什么便能享受爱和宽容?呜呜呜……大人,我相信您,您带给我的是唯一的信仰……只是大人,爱和宽容只能对待好人,只能对待信您的人……对那些恶人、对那些不信您的人,大人,没有爱,没有宽容……大人,我叫穆罕默德,我的子孙也叫穆罕默德……您放心,从此后,我、我的子孙,世世代代会到处替您宣扬,把您的精神传播下去……”
十几分钟后,补充了些热食的保罗抚摸着自己终于有些充实感的肚子,满足地吁了口气,戴上了头盔……
雨下得很大,砸在土堆上,溅起一团团泥浆,原本垒好的土堆,顿时变得坑坑洼洼的。
一道闪电,将周围照得雪白,一只手从土堆里探了出来。
泥土混着雨水迅速向两边塌陷,土堆裂出一个大洞,一个精赤着全身的男人坐了起来,身下是一大块亚麻布。
男人站了起来,身上满是泥浆。雨水用力砸了下来,冲刷着男人的身体,头发里的泥沙混在水里,流淌到地上……
男人摸了摸身上的伤口,皮肤上被战枪戳过的地方还没愈合,只是已不再流血了,肋骨却还没有完全愈合,还在隐约作痛。
男人捂住疼痛的地方,踉跄着向远处走去,身后的土坑里,亚麻布被狂暴的雨水冲洗着。
渗入亚麻布的血迹显出了一个人形,不知是不是曾经漏电的缘故,血迹已印在布上,任凭雨水冲击,也再洗不掉了。
“什么?你是说耶稣被你杀了?”朱庇特看着希律王,呆呆的,仿佛眼前站着的就是一个白痴、一个傻瓜。
希律王看着朱庇特,浑然不觉朱庇特的怒火,掩饰不住的是自己的得意:“是的,我的真神,我的神王,我的主人,我把他钉在十字架上,眼睁睁看着他没了呼吸。我又让人用他的战枪刺穿了他,刺穿他的身体好几次,他动也不动,死得已是不能再死了。”
“然后呢?”朱庇特强压着怒火:“他的尸体呢?”
“他的尸体被埋起来了,伟大的神王。”希律王讨好着朱庇特:“用块布包着,连个棺材也没有,就象一个下贱的奴隶一样被埋到了地下。”
“你为什么不等我们来处置他?”朱庇特深深吸了口气,努力平复着心情。
“伟大的神王,我是怕夜长梦多,无法将他困住,坚持到您的到来。”希律王看着朱庇特,脸上堆满了笑容:“所以为防万一,我只能先下手了。”
“好,好,好。”朱庇特看着希律王在自己面前晃动的肥胖得象屁股一样的脸,强笑着道:“既然如此,便烦请希律王领我们去看看埋他的地方吧。”
“神王客气,不麻烦,不麻烦。”希律王见朱庇特对自己如此客气、尊敬,有些飘飘然地忘乎所以:“我这就带神王和诸神前去一看。”
希律王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脸上全无半点血色。眼前的土堆空空如也,被扒开了,只有一块沾满血迹的亚麻布。血迹印在亚麻布上,隐约象是一个人形,正肆无忌惮地嘲笑着希律王的蠢笨。
“你不是说杀了他吗?”朱庇特冷冷地看着希律王:“人呢?”
“我……我……这……这……”希律王结结巴巴,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希律王,希律王。”朗基努斯惊惶失措地奔了过来:“伟大的希律王,你给我的那把枪、那把战枪……不见了……”
草棚里,默罕默德一个人蜷在角落里流泪,他浑身冷冷的。他的爷爷死了,饿死了,幸亏其他人帮助他把爷爷埋了。耶稣说的对,人就该有爱,人就该互相帮助。
门被推开了,耶稣、加百列、沙利尔等五个人站在他的面前。
“孩子,我回来了。”耶稣笑着,看着穆罕默德……
一道闪电……一声霹雳……穆罕默德在梦里一惊,睁开了眼睛,草棚里黑黑的,一切都只是梦吗?
吱呀呀,门真的被推开了,闪电的光亮里,五个人站在穆罕默德的面前。
“神……真的是你吗?”穆罕默德看着耶稣,一脸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