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地上的人看了看面前不断晃动的大长腿,眼睛顿时有些发直,喉咙动了动,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转过拐角,果然一道矮墙,哪咤看四下无人,轻轻一跃,翻进了院子。
院子里有些杂乱,放着些箩筐、木盆、扁担之类,还有一个石磨。小心绕开这些物件,哪咤来到了窗户前。
“宝贝儿,你可真香,快再让我亲一口。”一个男子的声音。
“好人儿,你还没要够啊?奴家都已经快要被你折腾死了。”女子娇媚的声音,听着便是有些放荡。
“整天在那个鬼地方被关着,想的都是你。好不容易出来一回,怎能不畅快淋漓地把你要个够?你若是不想,却又偏偏叫得那么放荡?”男子一边笑着,一边用力喘着。
“你个坏蛋,哦,对,用力,我也想要你,对,用力,哦……”女子呻吟着,声音也是极诱惑的:“你快点,快用力,那死鬼出去买面了,却不知什么时候就回来了。”
“呵呵,一想到你那窝囊废的老公,我就更兴奋了。哪天得空了,我便打上两壶酒,把你老公灌醉了,当着他的面折腾你、蹂躏你。”男子的声音果然更兴奋了。
“坏蛋、坏蛋……我喜欢,我要你……哦,啊……”
哪咤实在听不下去了,皱着眉头,一脚把门踹开了。
屋里顿时一阵惊慌,扑通,影绰绰便是一个人影随手抓了几件衣服,极敏捷地骨碌到了床下。
哪咤笑眯眯地走进了屋子。
“谁?你是谁?”床上,一个女子坐在被子里,拿被角遮在自己的胸前。
哪咤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给丈夫戴了绿帽子的女人,虽是略上了些年纪,可端详着也是薄有几分颜色的。
“喂,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就这么闯进别人的家里?”那女子见进来的不是自己老公,胆气顿时壮了几分。
床下的男子一听,并不是正主回来了,立刻也从床下爬了出来。
哪咤看着这衣衫不整的男子,对那女子笑了笑道:“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找的是他。”
那男子本是正在兴头上,却被人撞破,当场吓得不轻,却又听见说不是正主儿,一腔惊惧顿时全都化作了怒火。刚从床上爬出来,就指着哪咤脱口想骂,可仔细一瞧,无名的业火顿时就全熄了,想出口的成篇的脏字立刻便全咽了回去,眼前活脱脱站着的便是一个这辈子都从未见过的水灵姑娘,却真比伯侯府里那些让自己垂涎三尺的俊俏丫鬟还要美上百倍千倍。
床上的女子见自己的情郎目不转睛地盯着别的女子,嘴角的哈喇子都已淌成一条,顿时有些不乐意了,伸出脚来便在自己的情郎屁股上狠狠踹了一下。
“你,我说你,大白天的,鬼鬼祟祟地跑到别人家里找别人的男人,你可真不害臊。”女人的天敌便是女人,尤其是比自己更加好看的女人,床上的女子看着哪咤,眼里满是敌意。
“哈,我不害臊?”哪咤一副活见鬼的表情:“你也知道这是大白天的?这是你家不错,可这是你男人吗?到底谁不害臊?”
“这是我家,我床上的如何就不是我的男人?”那女子脸微微一红,却仰着头在那里强词夺理。
“哦,是吗?”哪咤本就是个从不怕事大的女人,一听这话,索性大大咧咧往凳子上一坐:“既然如此,我倒还真不想走了,却等那个卖炊饼的回来,我倒要好好问问他了。”
一听这话,那女子立时有些慌乱,却又不肯向眼前的美女低头,只得一个劲得拿眼睛睃自己的情郎。
“咳,咳。”那男子清了清嗓子,一边将衣裳穿好,一边和颜悦色地问哪咤道:“呃,姑娘,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又何必将事情做得这么绝呢?你且说说今日来这里找我,却是为了何事?但凡只要我能给姑娘帮上忙的,便是绝无二话。”
“看看,这人话还是你家这个男人比较会说。”哪咤轻蔑地瞥了女子一眼,看着那男人,笑道:“我来这里却也不屑管你们这些破事,只是如今确实遇到一件麻烦事,还真得麻烦你帮忙。”
一听是来找自己的帮忙的,这男子顿时挺了挺腰板,有意在美女面前显得高大一些,只堆出笑脸,忙不迭地拍着胸脯殷勤道:“姑娘有何吩咐,只管说来,就算刀山火海,为了姑娘,我也豁出去了,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看着自己这个姘头在别家女子面前骨头酥得没了斤两,就差将自己的小胸脯拍断了,炊饼铺老板娘只觉得面子里子都被丢了个干干净净,恨得直咬牙。只是此刻把柄却在人家手里,也发火不得,只得暗暗生气,寻思着改日如何收拾自己眼前这对狗男女。
“呵呵,言重了,哪里便需要您这位伯侯府的堂堂大管事上刀山、下火海?”哪咤只掩着嘴看着这男子笑。
男子听哪咤竟是知晓自己最觉荣耀的身份,顿时腰板挺得更硬了,得意地笑道:“呵呵,那是,在这崇城之中,确还未有什么事是能难倒我的。”
“如此甚好。”哪咤满意地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也就直话直说了。我家有个不争气的哥哥,最近与人私斗,却不慎受了内伤。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抓副药一吃也就好了。可如今崇城里所有的伤药都已没了,全都被您这位大管事捏在了手里,我却是没了办法,只能来找您救命了。”
“这……”男子却未料到哪咤提出的是这个要求,顿时踌躇起来:“不瞒姑娘,这伤药本是些许小物,平日里也没什么稀罕。可如今却被伯侯看得极严,虽是在我手里,可……唉,请姑娘恕我无能,此事还真是难办了。”
见自己的情郎总算还未全失了理智,没有被这美色迷惑,随这女子予取予求。老板娘也是轻轻呼出一口气,顿时心情好了许多,看自己情郎的眼色也和善了些。
哪咤听男子这么说,轻轻哼了一声,懒洋洋地道:“既然你觉得难办,我也不逼你,只是今日你就别想走了,等这里的老板回来了,我再和他好好掰扯掰扯。”
“你……你个小妖精,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竟就敢这样撒野。”老板娘噌地从床上跳了下来,也不顾还光着浑圆的腚子,晃着一双硕大的雪白,指着哪咤骂道:“你个小骚蹄子,趁老娘还没发火,赶紧给老娘滚,惹老娘怒了,鞋垫子抽烂你的嘴。”
见刚才还在床上温柔似水的女子,此刻却叉着腰对着一个如花似玉、娇滴滴的美人儿骂得如此粗鲁,如同一个夜叉,男子也皱了皱眉。只是此事确实麻烦,关系着自己的前程,可轻易答应不得。算算时辰,卖炊饼的赵大也快回来了,且先由得这疯婆子将她赶走了事。日后自己再慢慢寻了她献殷勤便是。想着自己日后的无边艳福,男子得意地笑了笑,刚才被吓歇下去的物件儿,顿时又有些昂立了起来。
啪,哪咤只皱了下眉,一巴掌便将那女子抽得跌在了地上,女子脸上顿时现出五道红印。
“我最讨厌泼妇似的女人。”哪咤冷冷地看着蜷在地上目瞪口呆的女子:“你若敢再多嘴半句,我便撕烂了你的嘴。”
那老板娘本已准备习惯性地呼天抢地,一听哪咤如此说,也碍着自己现在的不雅,又怕将街坊招来,顿时住了口,惊恐地看着哪咤,只捂着自己火辣辣的脸庞。
那男子见哪咤一言不合便动手打了自己的女人,不由皱起了眉头。毕竟也是刚和自己缠绵过的,却也不好太由着人欺负了,况且如此做派,自己面子上也不好看,颇损了自己这样一个大人物的脸面,顿时脸孔一板,道:“我说这位姑娘,你也太过无礼了吧,私闯民宅,还将人打伤,你竟真以为我不会动你吗?你现在立刻出去,日后有事还好商量。若还是这么强行霸道,却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老板娘见自己的情郎还是护着自己,心头一暖,顿时眼泪汪汪了起来。
“不客气?”哪咤轻轻哼了一声,走到男子面前,笑盈盈地看着他:“你想对我怎样个不客气法?”
“我……”看着面前的美人儿笑得如此妩媚,如此的娇艳动人,男子想好的一肚子话顿时忘了大半,只支吾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看自己的情郎一下子又变得如此不堪,老板娘只觉得又气苦起来。
“你要么便把药给我,要么……”哪咤把笑容一收,脸色一板:“要么便想好了怎么和这里的老板交代吧。”
男子见刚才还在对自己温柔媚笑的女子竟然说翻脸就翻脸,顿时脸上也挂不住了,指着哪咤的鼻子怒道:“你别给脸不要脸,若再不从这里出去,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