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教授，你好好休息吧，我们下次再来看你。”秦宏亮也和程慧珊打了声招呼，又交代了几句：“你的安全请放心，我们派了两个同志在病房外守护你。”</p>
“实验室里还有整套的实验记录和研究资料。”看他们要走，程慧珊有些着急：“对我、对国家、对整个人类，都很重要，你们能不能……？”</p>
还没等她说完，秦宏亮很严肃地保证道：“你的工作场所，我们已经派人严加保护了。你放心，我们会用我们的生命和荣誉去保卫它们。”然后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同关掉了录音器的曾晓燕、赵鼎坤一起走出了病房。</p>
“再见，再见，走好，走好。”门外的周继安一边礼节性地和离开的赵鼎坤他们道着别，一边急匆匆地走进了病房，手里还拿着一个大杯子。“刚偷空买了个西瓜，给你榨了杯果汁。赶紧喝了吧，你也一天一夜没好好喝水了。”周继安很心疼，快步走到程慧珊身旁，一手扶起了程慧珊，一手把插着吸管的杯子递到了程慧珊的嘴边。</p>
“谢谢你……”程慧珊看着周继安发黑的眼圈，轻轻握住了周继安的手，一层淡淡的红晕在她的脸颊化开了……</p>
“接下来我们去哪？”走出医院大门，秦宏亮拿着车钥匙，问道。</p>
“先回基地特勤中心吧，我们把所有的线索先捋一捋。”赵鼎坤想了想，向停车场走了过去。</p>
一个窨井盖慢慢打开，爬出了一个黑影，弯着腰，快速小跑着来到一幢六层楼高的小楼前。黑影从地面利用每一扇窗户、每一根管道、每一个墙面的缝隙慢慢攀到了五楼的一个窗口，对着窗拨弄了几下，伸手推开了窗，往四下扫视了一圈，干净利落地翻进了屋子，又关上了窗。</p>
影像又快速退回了他攀爬前的一瞬间。定格，放大，一个和真人一比一大小的身影清晰地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一身黑色的连帽紧身服，脸上也罩了个黑色的面罩，露出眼睛的地方戴着一副暗色护目镜，手套、便靴，整个人都被严密地包裹了起来，除了能看出这是个比较瘦小精悍的人外，一切特征都被很好地掩饰了起来。</p>
赵鼎坤转过身来，指着面前的全息影像：“这是九月二十二号凌晨一点五十分左右，也就是程慧珊他们实验取得重大突破的第二天凌晨，基地里的jiān kòng拍到的。他在程慧珊家里待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又原路返回，钻回了那个窨井盖。秦队长，你也是基地的老人了，这个身影你熟悉吗？”</p>
“您开玩笑吧，”秦宏亮露出一丝苦笑，“这能看出个啥。”</p>
“这是我们从特勤中心jiān kòng室调出的记录。”曾晓燕说道，“现在只知道嫌犯身高一米六八，较瘦但很强壮，一般这种体型体重应该在60公斤左右，但考虑到他的强壮，可以估计是在60到65公斤之间。很敏捷，身手很不错。基地里有符合这些特征的人吗？”</p>
“身材倒是象有些基地里的科研人员，但那都是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科研人员，估计不可能是他们里面的人。”秦宏亮认真分析起来，“至于这种身手么，我们特勤中心有的是，但是我们这的人大多身材比他魁梧，而且我们的人政审都很严格，应该也不会。”</p>
“特勤中心里有没有女队员和他身材接近的？”曾晓燕问道。</p>
“这倒是有。” 秦宏亮眼睛一亮，但又摇了摇头，眼神迅速暗了下去。“不过我还是觉得都挺可靠的，不太可能是她们。”</p>
“嗯，秦队长的意见我们会认真对待。不过感觉秦队长考虑问题的时候好象对我们女同胞有些忽略，还请秦队长以后不要再犯忽视我们女性的错误。”曾晓燕显然对秦宏亮刚才的话有些不满，在部里，她也是数得上的高手之一，就是部里平常三五个壮汉也轻易不是她的对手。</p>
“怎么敢，怎么敢。”秦宏亮打着哈哈，“曾xiǎo jiě的身手，我一向是有耳闻，我是自叹不如的。”</p>
“哪里，来之前，领导就介绍了，说秦队长是特勤中心的一把好手，深得领导们的器重，有机会我们交流一下？”曾晓燕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秦宏亮。</p>
“晓燕。”赵鼎坤严厉地打断了曾晓燕：“别胡闹，来这是处理案情的。”说完转向秦宏亮：“秦队长，不好意思，晓燕在我们那被惯坏了，别和她计较，我们继续。”</p>
“哦，没事，我不会和曾xiǎo jiě计较的。”说完，秦宏亮有些得意似地看了曾晓燕一眼，而对方也正撇着嘴，不服气地看着他。</p>
“不过有机会的话，曾xiǎo jiě想交流下也是可以的。”开什么玩笑，也不打听打听，我秦宏亮在特勤的名声，那也是打出来的。功夫那是秦宏亮最得意的事之一，现在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看不起，秦宏亮怎么想怎么别扭。</p>
“剩下的基地里还有那些工作人员，但是人数实在太多了。基地里各种人员加在一起，七七八八的，得有好几千人，我也不是都熟悉，不过我觉得可以把重点放在他们身上。”秦宏亮想了想，又对赵鼎坤说道。</p>
“还有，根据jiān kòng，嫌犯是从下水道出来的。可查遍当天所有jiān kòng，却没有发现他是从哪个下水道出入口进去的。”赵鼎坤对这点相当疑惑：“还想请教一下秦队长，基地里有没有jiān kòng死角的地方会有下水道的出入口。”</p>
“我们这个基地的安保措施是最高等级的，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比中南海还要严密。”秦宏亮苦笑了一下，道：“当初设置固定的jiān kòng设备时，已经把所有角落都照顾到了，而且为了预防万一还有高空移动的飞行器每隔一段时间会来回jiān kòng，根本不可能存在有jiān kòng死角的地方。”</p>
“只有出来没有进去，他是土地公吗？”曾晓燕又撇了撇嘴：“难不成他还一辈子住在下水道不成。那他回去从哪个下水道口出来的？”</p>
“很遗憾，也没有找到什么记录。”赵鼎坤摊了摊手。</p>
秦宏亮突然想起了什么: “哦，对了，每个宿舍区的jiān kòng是自成体系的，和公共区域分开管理，我们这没有他们的jiān kòng记录。”</p>
听了秦宏亮的话，赵鼎坤眼前一亮：“行，一会儿我组织人过去看看。对了，我们检查了房间里程慧珊喝过牛奶的杯子，里面确实含有致命的dú sù。根据对杯子里残余奶渍和冰柜里剩下的牛奶的检测，应该是箭毒蛙的毒。”</p>
赵鼎坤抬头问道：“你对这个有了解吗？”</p>
“这个倒有，我们这有个专门研究蛙类的教授，叫侯学阳。原先还是程慧珊的邻居。他本来在家里也养了一只箭毒蛙，不过后来被陈航和林妙妙闹了一下，哦，就是这次报警救了程慧珊的那两个人，告到了顾总那里，结果被顾总亲自下令不许在宿舍里养。后来听说因为这场矛盾，他死活不愿意再和陈航做邻居，申请换到别的地方去住了。”秦宏亮回忆道。</p>
“对了，”秦宏亮一拍脑袋：“他的体型和这个黑衣人也差不多。对对对，他们这些搞动物植物研究的，常年在林子里钻，身体素质也好得很。我听说这个侯教授以前一直待在南美洲的热带雨林里研究他的那些蛙。天天在林子里钻来钻去的，很可能有蹿房越脊的能力。”</p>
赵鼎坤和曾晓燕互视了一样，迅速记了下来。</p>
“他和程慧珊有龌龊吗？”赵鼎坤问道。</p>
“这个不清楚，没听说过。”秦宏亮想了想。</p>
“那你觉得他有杀死程慧珊的动机吗？或者说程慧珊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吗？”赵鼎坤又问。</p>
“应该没有吧。”秦宏亮有些疑惑：“他们两个平素没什么往来。那个欧阳锋，哦，侯学阳，不好意思，他外号叫欧阳锋，说遛嘴了。”秦宏亮尴尬地摸了摸头。</p>
“欧阳锋？”曾晓燕一脸疑惑。</p>
“哦，一本古典武侠小说的角色，擅长用毒，练的武功又叫‘蛤蟆功’。”赵鼎坤知道曾晓燕从没看过那个时代的武侠小说，便对她解释道。</p>
“蛤蟆？毒？箭毒蛙？哈哈，果然有点贴切。”秦宏亮发现在那里无所顾忌哈哈大笑的曾晓燕还是挺可爱的。</p>
“咳，咳。”赵鼎坤提醒略有失态的曾晓燕，又转向秦宏亮道：“秦队长，请继续说。”</p>
“侯学阳有些孤僻，不喜欢和人交往。但除了陈航和林妙妙，也没听说他和谁闹过那么大的不愉快。程慧珊和他……更没听说有什么交集。女孩子嘛，听到养毒青蛙的，总是会躲得远一点。”说到这儿，秦宏亮看见曾晓燕又撇了撇嘴。这是她的习惯动作吗？秦宏亮想，自己刚在有关女孩子那些话好象又得罪这个有点女权主义倾向的女孩了。</p>
拉回思绪，秦宏亮又继续说道：“所以我想象不出他杀了程慧珊会有什么好处，更想象不出他有什么杀死程慧珊的动机。”</p>
“你的意思是他偷程慧珊的研究资料也没什么用？”赵鼎坤问道。</p>
“程慧珊的研究是为了拯救人类，被偷了对他可没什么好处。再说了他们两个专业不对口，盗取别人的研究成果，也说不通啊。”秦宏亮也很疑惑：“会不会是嫌犯在放烟幕弹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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