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头是血的刘翼,循着好心路人的指点,捂着伤口蹒跚的走到了附近的医馆。逢年过节的,医馆大夫也发了善心,出手给刘翼止了血。然后就用刘翼随身携带的其他灵草给他上了药。
山间草药虽有灵气,奈何鱼口村就不是一个灵气充沛的地方,要不早有人占了。刘翼也是心灰意冷,估摸着自己当初是不是看错了,或者有神奇医效的灵草就那么一株,周围的只是长得相像,却不具备同等药效?
于是从怀里掏出了另一个神草,连同包袱里的其他草药,也不多言语一起递给了大夫。
大夫也看刘翼老实可怜,心想这种人一般不会缺斤少两动什么歪心思。于是便收购了刘翼剩下的灵草。统共一小锭金子。
按大夫的话说,扣除医疗费用,刘翼的草药其实只值9两银子。多的那一两,是因为那株草药看着好看,多给的舔头。
刘翼自然是千恩万谢地揣着银子离开了。
好在今年不需要维修工具——也不知无心用了什么法子,家里的工具都锋锐无比,应手的很,难道他是个铁匠?
于是刘翼便购置了一些日用品及年货,跟村人一起往回赶。
村人见刘翼满头绷带,得知了前因后果之后便宽慰起他来。常言道民不与官斗,凡不和仙争,劝他想开点。
刘翼也问起今年卖鱼的情况。村人们无不唉声叹气。鱼口村灵气不丰,水产也不好。村边好大的水面,不知为何,只产一种无名怪物。
此鱼食肉,上下颚各长有三排整齐锋锐的利齿,且在水中游动迅速,力量奇大。渔民们只能通过涨潮时多层撒网,落潮时多网齐收的法子来捕捉。即便如此,每年大部分收获都要用来缝补被它割破的渔网上。
此鱼外表与其他鱼并无太大不同,然而一旦烹煮之后,肉质坚硬,佐料不进,味同嚼蜡。渔民们除非饿极了,不然都是用贝类、藻类等食物充饥。
故而除了城中一些养兽的大户人家买来喂灵兽之外,这种灵气普通的鱼也买不得好价钱。
难怪这鱼口村没人管。这种山无百年灵药,水无鲜美水产的破地方,连个收税的人都没。
回到村子,渔民们听说刘翼在院子后面挖了个小池塘,于是又送了刘翼几条剩下的怪鱼给刘翼,说是平时养着玩儿也好。
这怪鱼虽然肉质坚硬,灵气不丰,但好在生命力强,直到刘翼吧嗒吧嗒抽完一杆烟都还活蹦乱跳的。
“胡说八道。”正听到一半,隔壁雅间那个女子又传出一声娇叱:“你这魏道先生,怎么满口都是胡言乱语?”
这回,那女子的声调不同之前的轻盈,而是故意放大了声音。一楼的客人们无不抬起头,循声想要看看是谁在这里捣乱。
魏道先生说书被人喝断,也不气恼,而是摇着扇子问到:“不知阁下为何说我这是胡言乱语?”
“你说的那怪鱼,可是这天水鱼?”那女子喊出话后,张思浩和周楚杰只听见一楼的人们发出一阵阵赞叹的声音。
“真是个美人儿!”
“好漂亮的姑娘!”
“真真儿是仙子下凡啊!”
张思浩和周楚杰所在的雅间与那女子的并排,看到一楼那帮人纷纷赞叹隔壁雅间女子的美貌,他们心中不由得好奇心大起,不由得连带着凳子将作为又往栏杆处挪了挪,一直挪到膝盖顶到栏杆处为止。
然而挪到此处后,再也进无可进。虽估计到此女就站在栏杆处,可若想要一睹芳容,就只能探出头去看向隔壁。想到自己还穿着凌天剑宗的道袍,这种被美色所激的冲动怕会有损宗门形象;再者说,自己这么猴儿急地探头去看,冲撞了měi nǚ不说,要还在人家心里落下“好色鬼”的印象,那可就得不偿失啦。
于是两人内心就是一阵天人交战,那是怎样想尽量说服自己不要浪,却又不能完全说服自己心如止水的挣扎啊!
两人相对一眼,感觉对方也是一般心思,于是不好意思的笑笑,只能借着女子的声音去脑补容貌了。
只见那魏道先生点点头,说到:“我所说的怪鱼,正是天水鱼。”
女子见魏道先生坦诚那“怪鱼”就是天水鱼,于是语气也没那么尖锐了,而是缓缓说到:“那我问你,你说天水鱼的灵气不多,味同嚼蜡,不是胡说八道又是什么?”
一楼的客人们听到这么一出,也回过味儿来了。对啊,这天水鱼水煮之后,肉质鲜嫩,显然不是魏道先生说的那样“肉质坚韧、味同嚼蜡”。而且内里蕴含的灵气也极为丰富,堪比等重的下品灵石。
尤其是生切成波片后,那酥脆的独特口感,深藏其中的丰富灵气,吃在嘴里更是一种独有的享受。正是这种独特的风味,引得不少道法有成的筑基、金丹期仙人来此品尝,鱼口村也由此得名,成为当地的招牌,享誉周边。
就是这悦朋酒楼,也是乘着天水鱼的东风,越办越红火。君不见这小楼是三年一装修,十年大变样?
不说那些镶金嵌银的装潢和考究的陈设,但是三楼的那些阵法,就得花大把的灵石设置,至于日常的维护开销,这几百年下来怕也不是一笔小数了。
于是众人便将目光又投向了魏道先生,想要看看他如何解释这“同鱼不同命”的矛盾。偶尔几个还目不转睛盯着三楼仙女看的家伙,无一不被身边的女伴或拤肉或按头的半强迫转身,惹得周围阵阵哄笑。
“小道长有所不知啊。”魏道先生一脸“你还是太年轻,缺乏社会阅历”的表情,摇头晃脑地笑着说到:“你所说的天水鱼,今时今日确实如此。但我口中的怪鱼,虽也是天水鱼,但那时那地却也不同今日。你且听我慢慢道来便是。”
“哼,我就听你怎么编排。”那女子说完后,便盯着魏道先生。
张思浩正奇怪,这位道友为何跟一个说书的过不去时,就听见魏道先生说出一句让他哭笑不得的话: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