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大牛的表情,他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很凝重。我忽然心里有点担心起来,担心大牛是不是闯出啥大祸了。
看到张老师被压到那个狗日的男人身底了,大牛吐了口气,接起方才的话头。
那个狗日的,我差点又骂了出来。
他当时并没动手,而是到伙房里摸了一把菜刀,拿在手里。
我听到大牛讲到这里时,心忽然突突地跳了起来,害怕地想大牛他拿菜刀,是不是把那人给弄死了?一种紧张的心情在我心里一下就蔓延开来。
大牛忽然笑了一下,说:“别担心,我没弄死他,不过倒是砍了他一刀。”大牛把那个砍字咬的很重,好像很解气一样。
听到大牛说没弄死那个男的后,我的担心一下便没有了,跟着说:“砍得好。”然后继续听大牛接着讲。
他拿着刀,悄悄地来到张老师暂住的那间办公室后,慢慢地摸了进去。那个男得还是背朝着门口弯腰趴在那里。
他一刀下去。
那个男人便杀猪一样地嚎叫起来,一下站了起来,手往后背去摸,一手的血。
那个男人叫了一声后,转过身,便看到他手上提着菜刀,站在门口。
“咋不再砍一刀?”我有些不解气,同时也担心那男人回头反击。
大牛笑了下,说:“那个狗日瞪了眼我,捂着背,就走了。”说这话时,大牛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好像他还在当英雄一样。
“那人走了以后呢?”我接着问道。
这时大牛扭扭捏捏地了,好像不愿意再说了。
但我看他这表情,知道后面肯定还有事,便继续问:“大牛哥,好大牛哥,说说嘛。”
大牛架不住连番的求情,便说:“张老师不敢再在那间房里睡了。”大牛说到这里便不再言语了。
“张老师和你睡觉了?”我恍然大悟地说。
“哪里像你佛的,我是把张老师当妈了。”大牛的脸刷的一下又红了,比先前都要红得多,就跟过年蒸馍馍点的红颜料一样。
“我知道了,张妈妈可真年轻啊。”我故意打趣地说。
大牛一拳朝我擂过来,我不防备一下被打到了。但是我并没还手,躺在地上想这也太有意思了,老实巴交的大牛居然和年轻漂亮的张老师睡了一觉,当然我知道大牛说的是真的,可能就是张老师把大牛当成儿子,大牛把张老师当成了妈。
但这还是挡不住我胡思乱想。
“虎子,这事你要是给别人佛,让我知道了,别怪我见一次打一回。”大牛有些威胁地对我说。
我郑重其事地点点头,说:“放心好了,指定烂在我肚子里了。”到此我心里关于大牛异常反应的疑惑也完全解除了。但是我心里还是有些疑惑没有解开。
那个男人为啥知道张老师在学校?难道只是巧遇?而且听大牛的叙述好像那男的早都认识张老师。可是张老师是外地的,她又不是班主任,和当地人接触不多,估计认识的也没几个。听大牛的口气,那人明显不是本校的老师,学校虽然比较大,但是老师也就那么二十来多个,我们差不多都能认到。那人会是谁呢?
我在心里琢磨着,但是并不能想到dá àn。
“虎子,琢磨啥?”大牛看我陷入了沉思,好奇地问。
“那个狗日的会是谁?”我说。
“这我咋知道,不过听口音应该是前岭梁上的。”大牛想了一下说。“他当时佛话总是把最后一个字咬的很重,前岭梁上人佛话便是这样。”他没等我说话,又补充道。
这个我也知道,前岭梁就在学校的东南边,隔了两条沟,不远。
“那个狗日的鼻头长了个痣。”大牛肯定地说。
“鼻头长了个痣的人?”我回忆着认识的前岭梁上的人,但没有一个是这样的人。
“我当时砍了他一刀后,看着那狗日的后背直流血,当时真把我给吓瓷了,动都不知道动一下。那个男的要是知道我瓷了,那我就完了,谁知道会咋样。”大牛心有余悸地说。
“好了,都过去了,那狗日的挨一刀,也是他活该。谁让他欺负张老师。”我安慰着大牛。
“虎子,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啊。”大牛还在不放心地叮嘱我。
“大牛你要是不相信人就算了。”我有点生气他老怀疑我。
“毕竟砍了人,我多少还是害怕被人知道。”大牛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
我的心里又产生了一个疑惑,那个男人咋到现在都没一点动静,被一个碎娃娃砍了一刀,居然就这么没事了?这倒不是我希望大牛被人报复。可能是他也怕人知道丢脸吧,要不他也不会大半夜去了。但是他咋知道张老师会一个人在校?总不可能是站在前岭梁上一直守在那里看吧。最有可能的是那个狗日的也和大牛差不多,恰好遇到张老师。然后等晚上再去,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
我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把疑团给解决了。
“河坝那块草长得不错,咱们到哪儿去?”我向大牛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