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铺成道路,路程单调枯燥,一成不变的白色,如果是卡佩在夏天觉得这旅程会有趣很多,和源绯衣青锋说话很多时候会无缘无故的终止,然后沉默到天长地久,如果姬墨和源绯衣青锋呆在一起那么两个人很可能一句话都可以不说,跟他们走在一起的第三个人一定会疯掉,除非哪个家伙是个哑巴。
这样的路程两个人一直走了两天还要多一点,第二天的时候夏天终于恢复了,可是第一天毕竟耽误了一些的路程这让她们走的比预料中慢了一些,比较走运的是他们觉得可能遇到的狼群袭击却并没有到来,这让一直警惕着的源绯衣青锋一阵失望。
当他们来到巨大的冰山前,那朦朦胧胧的宫殿反而看不到了,只有青色的冰矗立眼前,仿佛亘古长存,万年不化,一块完整的冰她们没有什么办法,即使是源绯衣青锋的鬼切也切不开,两个人开始围绕着巨大的山峰转圈,很可惜她们期望中的入口一直没有找到,直到一天过后,她们才在山峰的背面发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缝,一直延伸进了冰峰的深处,里边传出的莫名寒意让两个人打了一个哆嗦,夏天和源绯衣青锋对视了一眼。
来到这条裂缝中,两个人几乎同时感受到一种致命的威胁,被天敌盯中的感觉。就像老鼠遇到了猫,绵羊遇到了灰狼,卡佩遇到了姬墨。
点了下头,源绯衣青锋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只有微微下压的刀柄代表他做好了随时拔刀的准备。
作为男人临到最后没有缩头缩尾的一说,夏天揉了揉自己的脸,两只眼睛四处的逡巡,对于这种幽深的的环境他总是带着一点点畏惧,走进了这条裂缝,灌进去的风雪在地上积聚了一层,夏天发现了一行浅浅的脚印,梅花的脚印一看就知道是犬科动物的,尽管理智告诉她这更有可能是那些狼的脚印,但是他还是不可避免的想起来了那条藏獒,当雪花消失了以后环境也变得幽暗了起来。
四周的冰泛着幽光,眼睛向着裂缝的深处望去是看不到头的黑暗。夏天紧跟在源绯衣青锋的后边,如果不是太丢人他很想抱住源绯衣青锋的胳膊,两个人的脚步声不停的回响,呼出的白气越来越浓厚,往往一出嘴就变成了白雾,这证明里边的温度在越来越低,有些过度的紧张让夏天没有感觉到寒冷。
人喜欢的事情便是自己吓自己,没那么可怕的事情在自己思维的作用下被放大一万倍。贞子,电锯,碎尸,僵尸等等东西一起出现在夏天的脑海里,每到这种时候夏天就想抽自己耳光骂自己贱,明明没什么胆量还喜欢看恐怖片,越是控制自己脑袋里越是清晰,也不知道是不是冷还是紧张,整个人有些发抖。
抖的厉害的身体诡异的平静了下来,夏天看着冰里面的人,隔着一层薄薄的冰,一个西方人的脸眼神狰狞的盯着夏天,仅仅隔着一层薄薄的冰好像要透壁而出,这时候夏天反而没什么好怕的了,他手中的枪已经差点要顶在那个人的额头上,huáng sè的门牙夏天都看的清楚,黄的就像大杂院里哪个总喜欢抽旱烟的老张头。他细细的看的时候发现这冰层里影影绰绰的有很多人影,以各种各样的姿势矗立着,这位也不过是比较靠外一些而已。
源绯衣青锋头也不回的说:“都死了有什么好看的。是德国的党卫军,曾经被希特勒派往xc寻找长生不老的秘密。可是派出去的三批党卫军却总是神秘失踪,有一批是在地中海上空消失的另外两批可能都在这里了。”
源绯衣青锋抬了抬下巴,指着里面的幽深通道,夏天看过去,各种造型的党卫军冻僵在哪里,栩栩如生。夏天走过去看着那些家伙胸前的铜质铭牌,上边阴刻着卐字符号和他们的所属部队,脸上的表情都如出一辙,充满了恐怖和挣扎,争先恐后的要往外跑,好像后边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在追赶她们,让他们这群德意志帝国最优秀的军官也生不出反抗的心思,只想着逃跑。
他们的表情都丑的可以,一瞬间的表情被禁锢在了脸上,他感觉就像有时候不经意间被人拍到的zhào piàn,某个连贯的动作在被单独拆分出来后就变得羞耻无比,表情也变得不堪入目。夏天的脑海里在构想着这群家伙的生前可能经历过的事情,什么样的温度才能够把人瞬间凝固,将心脏和血液同时冻僵。应该只有异能力才有可能吧,目前所熟知的就只有零度的皇帝异能绝对零度有这种威能。
夏天曾经看过说有被冰冻了几十年的人在冰化了之后有重新活了过来的新闻,说实话,他现在很像试试把他们化开后他们中有没有人能够活过来,带出去绝对是世界一级文物,濒危物种,就是不知道在得知他们的首领战败自杀后还有没有活下来的勇气。
夏天想把那个家伙手上的冲锋枪拿过来,结果就是连同他的手指头一同掰了下来,默念了一声抱歉后夏天把那节手指头塞回他半握的手掌里,他的领域展开后金属元素和火元素把冲锋枪重新炼制,冻僵的零件又重新动了起来。
“不错,这枪应该能用。”源绯衣青锋的声音传来,有些含糊不清。夏天抬头愣了愣,问:“哪里来的巧克力?”源绯衣青锋的手里不知道拿着从哪里来的巧克力块吃的香甜。
“你要不要?”源绯衣青锋问。递给了夏天一块。吃了两三天狼肉的夏天早就吃够了那些又酸又涩的狼肉,而且还硬的像石头,能吃块巧克力他当然不介意。看源绯衣青锋的样子应该药不死人,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什么事也没有饿肚子来的事大。
“嗯嗯,味道不错。”夏天说:“哪里来的啊?”说这话的时候又从源绯衣青锋的手里拿了块巧克力打算放到嘴里。
“呶!”源绯衣青锋用下巴指了指边上的一个冻僵的党卫军,说:“当然是从他们身上找到的。”
手上巧克力没了的源绯衣青锋用鬼切隔开一个党卫军的背包,从里边掏出一个盒子,打开后半盒巧克力出现在夏天的面前。
往嘴里塞巧克力的动作顿了顿,但是依然把巧克力塞到了嘴里,用后槽牙嚼的欢快,上世纪40年代的巧克力唉,可不是一般人能吃到的,他尽量的让自己忽略它的保质期和从死人上扒下来的事实。而且什么也没有饿肚子来的事大,民以食为天,夏天默念着。然后很有默契的用沙鹰上的jun1 cì割开了另一个家伙的背包,从里边掏出了一些东西,不再局限于巧克力。夏天很喜欢她们背上的背包,于是他直接把用领域化开了整具尸体,然后脱下来哪个背包背到了自己的身上,尽管夏天在检查着包里的东西,但他的眼睛不停的飘向那具被他化开的尸体,有些让人失望,他没有活过来吓夏天一跳。
源绯衣青锋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嘴里的巧克力也没有停止。
虽然碰到的都是死掉的家伙,而且死相狰狞,不过这在夏天眼里也变得很有意义,真正的静寂才让人发疯,好歹看到了点同类和熟悉的东西让他心里反而没那么紧张。何况,这群家伙都能跑到这里没道理她们两个遇到问题会跑不出去。
手中的手电筒在被低温冷冻过后有领域炼制后居然还能用,这让他很欣喜,不知道是不是上世纪的制造质量更高的原因。这其实是他的领域运转产生的电磁场在被低温毁掉的电池内重新构造了一个切割磁场产生电的系统,对于他这种文科生,当年学的理科知识早已经忘的干净,能记住的也就是科目名称了还有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物理老师总是一脸肾虚的样子。
两道昏黄的手电筒灯光让冷寂的环境变的温暖了一点,手电筒的光在冰壁内不停的传递,灯光在冰壁内不停的散射照亮一片的地方,各种各样的东西都出现在夏天的视野里飞禽走兽,各色服饰的人,走在这条冰缝里有种慌缪的感觉,像是在沿着一条时间河溯游而上,两岸有各个时间断上的人或物,那群希特勒的党卫军人数越来越少,大部分都跑到了靠外的位置各种各样的姿势夏天都见过了,但是无一例外都在对着出口处,这让他有种在人群中逆流而上的感觉,莫名其妙的感觉这是一件很装逼的事情,可能就像是在特立独行。生出众人独醉我独醒,当他看到有人和他一样向往着里边的时候他不免有些高兴,他很想知道是什么让他回头,在别人逃命的时候。
顺着这个男人的手夏天发现了一个不大的本子,男人伸出的手的食指碰到了本子,薄冰在他的手上和本子上镀上了一层冰晶,牛皮色封面上用银色的金属镶嵌着卐字的符号,用一行德文写着记事本。
源绯衣青锋凑了过来,夏天把笔记本递给了源绯衣青锋,他的半吊子德语看不懂上边写的什么,只能偶尔看懂里边的一两句话,源绯衣青锋翻着笔记本,看着上边记录的文字脸色平静,上边记录的东西并不是很重要。
夏天翻着这个趴在地上的家伙的背包,在背包里夏天找到了他的一张类似**的东西——帝国党卫军,第三十七小队,队长上尉,阿列夫鲁曼,对于身份这东西夏天并不关心,他现在的身份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人。
和其他人相比起来并没有多余的东西,一个档案袋里引起了他的兴趣,拆开后用德文写的绝密两个字更是勾起了夏天的兴趣,白色的纸上是打印的卐字符号下边是用钢笔写的阿道夫-希特勒,翻开封面后密密麻麻的德文让夏天失去了读下去的兴趣。
“喂,看看这个,可能很有用,写着绝密两个字。”夏天扬了扬手中的材料。
“这上边写的什么?看的这么认真。”夏天把头凑过去。
“没什么,是给他妻子写的情书。”源绯衣青锋接过夏天手中的材料,一边翻开封面一边又补充到:“挺恶心的,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那你看的那么认真而且还装到口袋里?夏天翻了个白眼。
源绯衣青锋的表情渐渐变的严肃起来,十几张纸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才看完,夏天用他半吊子的德语跟着看了5分钟后就受不了了,蹲在地上重新搜刮开了那个家伙的身上,口袋里的烟,打火机,一个装着zhào piàn的翻盖圆镜,夏天觉得那可能是他媳妇,还有一只怀表,看上去更像是艺术品。再也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夏天在想着他身上这几件东西放在学校贴吧上卖掉能够赚多少钱,在学校内部这样的交易市场异常火爆,各种渠道或者任务得到的稀奇古怪物品经常会被摆到贴吧的市场上chū shòu,去年最高的交易记录达到了200万人民币,是一个去中国南海执行任务的家伙打捞出的青花瓷瓶。
“这次可是有个了不得的东西。”源绯衣青锋挑了挑眉,声音里透着一丝激动。
“是什么啊。”夏天一边调整着表上的时间一边问到,蹲在地上的样子说不出的猥琐。不时放在耳朵上听一下走的声响。
“上边说宫殿里边坐着不老不死的长生者,垂下的翼犹如乌云,喷出的气息冰封万里,当他携着狂风而至时,风雪漫天。地狱里的恶魔和他纠缠在天空中,冰与火交织成一首歌,孪生的恶魔之间生死无算。这是欧洲的一首游吟诗,这上边说是一位传教到冈底斯山的基督教徒看到的画面然后编成游吟诗传回去的。”源绯衣青锋说道。
“哪位野心勃勃的希特勒就凭一首游吟诗跑到了xc?果然是疯子!”夏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