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史馆,军训结束的第二天
巨大的花岗岩砌成三层台阶,一个头发银白的老人站在高台上,考究的西装十分得体,倒背着手,笑眯眯的看着台下的学生,这让夏天浑身不舒服,毕竟被谁当孙子看都有些不自在,旁边一个红色花格子衬衫混搭牛仔裤的老家伙让夏天有种忍不住把43码的鞋印在他43码的脸上的冲动,色迷迷的眼神毫不掩饰,活脱脱的一个老混混,不停的在漂亮的女同学身上来回扫视。
两个巨大的哥特式建筑犹如巨剑,中间长方型的拱门层层推向深处,两边布满浮雕,顶端带着神秘故事的花窗玻璃在阳光下闪耀的色彩。整座校史馆更像是一座神话长廊,带着浓厚的宗教色彩。本来简陋的演讲场在校史馆做背景的情况下反而有了一种雄伟大气。夏天觉得这东西不比那些欧洲的教堂圣母院来的差,山寨水准接近了世界顶尖,至少这栋叫校史馆建筑让夏天惊叹不已。
穿着考究西装的老人轻咳了一声,说道“首先让我祝贺你们,你们来到了这里,这一定是你们永远不会后悔的决定。当然,这种说法有些不太谦虚,人老了总爱说些不负责任的话,做些不负责任的事,不过这不算什么,最多也就像我身边的家伙一样,80岁了却把18岁的小妹骗上了床。”站在旁边的老混混气的直跳脚,旁边的导师成员赶紧将它拉住。
“在场的学生,你们认为大学应该是这样的:你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每天牵着女朋友的手去吃完饭,再找个美人的地方亲热一番,没有女朋友的就蹲在宿舍里打游戏或者是一边玩纸牌一边侃大山,上课的时候就偷看前边女生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衣。qíng rén节的时候一群单身的家伙就站在女生宿舍楼下唱情歌,说不定那个xìng yùn的家伙明天就能接到女生的看diàn yǐng的邀请。”顿了顿,看着下面交头接耳的学生。“这样的地方我也喜欢,我甚至希望我也可以回到20岁的时候,我也一定会是那个楼下唱情歌唱的最动听的家伙,然后拿着女孩的邀请信跟你们炫耀,吹牛:嘿,伙计们今晚我就把这妞搞定。最后脸上带着唇印的回到宿舍炫耀。我在中国已经呆了86年了,我见证了这里每分每秒的变化从最后的皇族到今天下午1点32分53秒。”老人看了看手表
“当你们从这里毕业走出,在这最好青春年华中你们会做什么呢?当你二十七八岁的时候,你会投入到浩浩荡荡的就业大军中,当你挣够一百万的时候发现这些只够买个豪华的厕所,妻子每天都在抱怨,在你耳边唠叨,而你就得每天累死累活的赚钱养家,你的儿子或者女儿还会让你手忙脚乱,公司里的老板还会把唾沫星子喷在你的脸上,让你无偿的加班老员工犯了错就让你顶缸还语重心长告诉你吃亏是福,你呢?满脸谄媚的站在老板面前,蔫头耷脑的站在老婆面前强颜欢笑嗯站在儿女面前。有人说这也是幸福,有了自己的家,有了心灵的港湾。每日的柴米油盐,生活的就像一潭死水,没有一点jī qíng的浪花,当你四十岁的时候,每当午夜梦回,一定会惋惜自己的青chūn mèng想就这样在平淡无奇中消散,就像手里的香烟,在燃尽的时候总会灼痛你的手指。”老人顿了顿
“男孩们,这是你们想要的吗?我觉得男孩都应该站在船舷上迎击风浪,指着别人怀里的女孩说:他以后是我的了。
女孩们应该穿上高贵的公主裙,踩着水晶鞋成为高傲的玫瑰,成为宴会的明星。”
“今天你们站在了这里,这个学校将成为你们命运的改变点,拂去掩盖在表面的尘埃你们将看到它的本来面目,美丽如鲜花,惨烈如刀锋。在极致的矛盾中,你们会深深的爱上它。我们将会把你们塑造成英雄,你们会拯救世界,同黑暗中的敌人作战,维护世界的hé píng需要你们。”老人张开手臂,似乎拥抱整个世界,平静慈祥的脸上带着怀念和狂热。“记住我的名字,我叫冯-龙德施泰德,是你们的现任校长。”
夏天瞅了瞅周围的同学,乱糟糟的让人心烦,本来严肃的讲话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上一刻还在认真聆听教诲的下一刻就坐在地上数蚂蚁,有的则蹲在地上作沉思状,那个昨天偷喝了自己半瓶脉动的家伙直接抱着旁边的女同学叫妈妈,眼泪鼻涕都抹在人家头发上,那个女生居然说臣妾以为在也见不到你了,宫斗戏看多了吧同学?
广场被秋日的阳光照的很亮,整个场地白茫茫的一片,高台上的人也不见了,大概被气走了吧,暴力女呢?夏天踮着脚望了一圈,没有看到人影,夏天有些迷茫,白茫茫的周围让他感觉有些虚幻,让夏天觉得像疯子的同学让夏天觉得更像疯子了,看着周围自顾自做着事情的同学让夏天有些害怕,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很糟,他宁愿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而不是站在旁边看的那个人,尽管这些行为有些傻逼。
夏天把拉开一个拉着他叫弟弟的家伙,闪开一个跪在地上大喊真主永生的阿拉伯人,随手拿了一个同学的铭牌塞到一个拦路检查的同学手里,那家伙打了个敬礼,来了句首长好就又去拦别人了。眼瞅着他把一个按在地上说:狗hàn jiān,看你往哪里跑。夏天拍了拍胸口。竟然还有个非洲来的家伙大叫着qiáng jiān,满场地的乱跑。没一个正常的家伙。
那个暴力女没看到,周围好像还少了不少的人,那个任性的老家伙就这样把大家扔在这不管了,本来演讲的挺正常,结果讲着讲着就就跑到了大西北,不知道偏了主题几个光年,一个老家伙在中国呆了86年一口普通话流利的让人发指,至少夏天自愧不如,但听了那些话让夏天觉得他就是个有中二病的老头,冷不丁的跟你说你是英雄,世界需要你去拯救。就像周星驰diàn yǐng里的那个老乞丐,拿着批量印刷的秘籍要贱卖给你一样。好歹人家还拿出了本秘籍,骗的比较羞涩,不像这个老家伙一样嚷嚷的理直气壮,把原来夏天向往的小资生活喷的一文不值,难到要像那个老家伙说的一样去当海盗?你以为世界jǐng chá的航空母舰是纸糊的吗?你今天抢劫了商船说不定明天你就得在警局里接受采访。这可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夏天不知不觉得走到了高台上,走进了校史馆,脚步声让他感觉到了些真实,一个人走在巨大的展厅里,空旷的过分,这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浮雕和画着宗教故事的玻璃窗,夏天挠了挠头,不明白这个学校里的疯子们在搞些什么,理智告诉他觉得应该转身走出去,这里没什么好看的。但冥冥之中似乎有个声音在呼唤他,让他身不由己的向前迈步,向着深处走去,走了很久,两边终于不再是单调的浮雕,头顶的玻璃也不见了,两边的墙上挂满了zhào piàn和油画。第一张zhào piàn是两个穿着英**服的外国人和一个中国人的zhào piàn,两个外国人看着很眼熟,下边写着1854年的字样。大部分的zhào piàn都与这三个男人有关,背景好像就是这座藏着一所大学的山。时间不停的推移,1856年时候的zhào piàn终于有了这座大学的zhào piàn,背景就是这座校史馆,那两个军官和十几个年轻人站在高台上微笑。唯独缺少了那个中国人。那两个年轻的军官几乎没有变老,至少到1915年第一次世界大战时他们还踩着坦克合影留念,身形挺拔。直到他们在1945年的美国航母上的zhào piàn,夏天终于认出来了,这两个终于显现出老态的家伙就是刚才高台上的两个老家伙,夏天感觉有些冷,老妖怪啊老妖怪。
“小姬,你说今年能有多少新生从校史馆里出来。”一边说着一边对着镜子摆弄着头发
在卡佩手中的镜子即将映出shǒu jī屏幕的时候,shǒu jī被按下了锁屏,“**"卡佩从椅背上跳了下来,抓着耳朵在地上转圈,“小姬,你就不能让我看看吗?还有,笑的的那么淫荡干什么?我就知道你是故意引诱我的。是不是和你的网上小女友聊天呢。”一边捏着耳朵转圈一边瞅着姬墨说话“啊~我要晕了,不行了,以后我再也不玩这游戏了。”
“第七十六次。”
姬墨盯着shǒu jī屏幕,不理会在一边转圈的卡佩。十几个学生会的成员盯着分成众多小屏幕的巨大屏幕,拿着笔在评价表上写下评语。晕头转向的卡佩扶着椅子“今年我们外宣部最后挑选成员,小姬,你看能不能给兄弟留口汤。”
“今年规矩改了。要求新生自愿挑选部门加入。”
“喂,玛丽,你听谁说的?校董会?校长?副校长?那个老家伙没点正经,你可要小心,那就是个老sè láng”卡佩看着走过来的金发měi nǚ,一双眼睛盯着胸部挪不开。
“当然是校长了,校董会的话还没这么管用。”身材火爆的金发měi nǚ耸耸肩“还有,如果你再盯着我的胸部看的话我不保证你还能站着。”
“哎呀呀,大xiǎo jiě,我可没有冒犯你的意思,谁让您拥有这么完美的曲线呢?我可是…………”卡佩举着手,笑嘻嘻的。
“那个rb女孩,执行部要了”万年沉默的姬墨打断了卡配的话,每次姬墨说话的时候总会起到净场的作用,没人会忽视他的话,他说话的时候就决定了他表明自己意志的时候,他从不会和你进行无意义的扯皮,就像个一言九鼎的皇帝,皇帝说话的时候臣子就得听着并且遵从,不容抗拒说话的时候眼睛依旧停留在屏幕上。
“说好给兄弟留口汤的。”卡佩惨叫一声。他很了解姬墨,既然他已经说话了那就一定会实现。金头发的玛丽没有争抢。“看结果吧,也许会有意想不到情况出现。”
“还能怎样,我们就不是没经历过,那个rb人绝对是天赋最好的。”卡佩嘟囔到
姬墨难得从shǒu jī上抬眼看了一下卡佩“校史馆没有那么简单,他是学校最早的建筑,里面铭刻的元素法阵更是来自我姬家的上古阵图,空间被分层切割,里边存在的门超乎想象。除了两位校长没人知道那些门里有什么。”
“mygod你居然会一次说这么多的话,你是把你未来一个月的话都说完了吗。”卡佩一脸见鬼的样子,夸张的表情让人忍不住想揍他。更可恶的是掰着指头数着姬墨说了多少字。
夏天向着深处走去,两边的zhào piàn所记录的事情光怪离奇,庞贝末日的到来是一个恶魔从火山口中爬出引发了火山爆发,苏拉威苏火山的爆发解释为火元素的bào dòng,rb大海啸则是太平洋板块处水元素与土元素失衡引发的bào dòng,失落的楼兰被解释为恶魔的行凶,传说中的暴君成为了恶魔的化身,是沾染了神的力量后的背叛者,每次科学的跃进都像是普罗米修斯盗下的天火,是违禁的天神之力,三次科学的跃进则是三次普罗米修斯之火的下凡,整个世界都在被元素所解释……一切的一切都被神话,科学的解释都被推翻,所有的一切都被重新分解组合,夏天作为长在红旗阳光下的少年,作为坚定的马克思主义者是坚决不会相信,但是未知的恐惧依然占满了它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