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星尘觉得自己上了贼船的感觉是对的。
易星尘又折返回来了,干脆等着曹佳楠一起回去。
易星尘在高三(八)班门外站了好一会,为了不让老师觉得奇怪,易星尘还不敢拿出shǒu jī,曹佳楠看到他的时候笑了,很开心,像是多年的好友般的,确实一时忘了开口了。曹佳楠略显疲惫,想是这几天没有睡好,来学校突然改了时间一时适应不了。
倒是易星尘开口叫了句:“佳楠姐,走吧。”易星尘和曹佳楠并肩走着,离开了人群这才正式开始了聊天,曹佳楠先是说了句:“谢谢。”这两字代表了多少也没人去算了。
易星尘见曹佳楠语气沉重,也没有说话,等着曹佳楠先说。
曹佳楠说:“我回去想了想,我占你太多便宜了,将来可要怎么还哦?”曹佳楠发现自己也习惯了有易星尘这么一个弟弟照顾他,自己能做的不过就是打扫下房子的卫生罢了。
易星尘笑着说:“将来我养不活自己的时候,投靠你啊。”
曹佳楠转忧为笑:“这话你开始就说了,没新意,刚开始我也不知道你有什么本事,后来才知道你这么会赚钱,你可是学生诶,读书也那么厉害,我发现和你没法比,可能是我将来养不活自己吧!你哪里需要人养?”
易星尘说:“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是做好事不求回报的…”
曹佳楠打断了易星尘的话,转头看着易星尘,问道:“诶,你是那种人?”
易星尘摇摇头:“我不是,才没有那么傻呢,我已经收了回报了。”
曹佳楠笑着问:“你收了什么?”
易星尘笑着回答:“一是陪伴啊,二是来自女学霸的辅导,最重要的就是收了个姐啊!”
曹佳楠扑哧一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怎么油嘴滑舌啊?”
易星尘叹了口气:“人是多面的。”随即就一言不发了,只是盯着路往家的方向走。
曹佳楠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咀嚼着“人是多面的”,这话挺普通的,只是从易星尘嘴里说出来怎么那样沉重呢?
易星尘闭了闭眼,他想起了下了自习去四班时看到那两道身影“看来他们俩亲近了许多吧?”易星尘想着这些有些忘了身边还有个一言不发的人呢。
韩羽菲坐在一个老者对面,老者手上拿着的就是易星尘写的药方,老者深思不语,但韩羽菲却说个不停,就是易星尘的种种光辉事迹还有就是晚上易星尘拜托的事,就是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是她家祖传的就可。
老者正是韩羽菲的爷爷韩正明,韩家最后一个中医,一心想把医术传下去,但后继无人,自从注意到易星尘在医院门口的事还有他大量买药的记录,便让孙女当收银员去了解他的情况,孙女第一次遇到买药的她就发生了这些。
韩正明问道:“菲儿,你有没有问过易星尘从哪得来得药方?”
韩羽菲显然是忘了问了,尴尬地说:“我忘了,这药方有什么特别吗?”
韩正明这才说道:“药方确实是祖传不错。”
韩羽菲被惊到:“啊?这怎么可能?”
韩正明满脸自豪地说:“你知道我韩家为何能在几百年前立于不败之地吗?不是因为药方,而是煎药的方法,当时有很多人来我们家求学的,药方我们是慷慨地教给了他们的,但是有一样是我们压箱底的,就是这煎药的过程,我们韩家是口口相传的,几百年过去了,到现在也只剩下十几种药方的煎熬过程了,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知道。”韩正明脸色变了几遍,最后才是激动。
韩羽菲问道:“这煎药的过程有这么重要吗?”
韩正明略带教训的口吻说:“菲儿,这药的药性不全相同,若是直接放在一起煎是可能达不到效果的,你学过化学也明白中草药的做用还是里面的化学物质有用的,煎药的时候会发生化学反应的,不过煎药又复杂得多,每一种药药性散发的条件都不一样,如果能有科学合理的办法是能让药发挥出最大的作用,还能除去“是药三分毒”的那三分毒的。”
韩羽菲已经是惊讶到说不出话了,小心问道:“那我去问问他如何得知?”
韩正明说道:“欸,不可,他能知晓是不会轻易告诉别人的,但她毫无保留地给你说明他肯定知道得更多,你莫要惹恼了他,你可以问问他对医学有没有兴趣?”
韩羽菲说:“他,应该不会有兴趣,在我们学校他是年级第一欸,怎么会学医呀?”
韩正明说:“嗯?丫头,你是瞧不起医术?”
韩羽菲连忙说道:“哪敢啊!”然后就溜了,只留下一个有些窃喜又深思的老头。
易星尘和曹佳楠回了家,这会新年的热闹劲还没过去,没有一个是想着学习的,易星尘也恢复了常态,讨好似的给曹佳楠泡茶洗水果,希望她不要介意易星尘路上的“冷落”。
曹佳楠看着这个自称“多面”的家伙,不禁觉得好笑又有些担忧:“他到底在想什么?怎么会那么忧伤?”但看到易星尘的“讨好”,又觉得不知道怎么问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下自习的时候,易星尘看到了覃明紫和陈浩一起离开,有说有笑的,易星尘觉得倍受打击了,明明覃明紫在教室了不苟言笑的,至少在没和自己同桌之后就没怎么没良心地笑了,易星尘觉得有些吃味,其实与易星尘无关的,说出“人是多面的”也是有感而发的。
本来易星尘决定忘记覃明紫的,但奈何两人同在一个教室,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本来就够尴尬了,易星尘也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视而不见的地步啊,所以他每天还是能想到覃明紫的,这就够让他痛苦的了。
最后曹佳楠也没有问出这口,只是陪易星尘坐了会就回房了,只留一个眼神无光的易星尘坐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