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目光一凝,将背上的包裹卸了下来,摊开在地上。
白袍男子看了看地上的物件,随后伸手一挥之间,一根黝黑的长棍缓缓飘入了其手中:“此棍名为玄纹,倒是个藏器阁内排的上名号的法器,只不过长相普通,大多数人不太容易发现它。”
陈铭一听,内心便是喜悦开来,自己当初只想着不与人争先,随便挑了个最冷门的法器便转身离开了,没想到却在白袍男子的口中似乎并不是凡物。
于是急忙问道:“这棍子难道有什么特殊的功能吗?”
白袍男子只是摇摇头,盯着手上黝黑的铁棍好一会,才徐徐说到:“以后你便会知晓了……”
于是白袍男子又将目光转向了地上的其他物品之上,随后指着那被纯白色瓷瓶装着的养灵丹说道:“此物除了用以货币之外,并非普通的丹药。就因其用料简单易得,可大批量的炼制,所消耗的灵气也少,才被作为货币交易。虽然此丹对炼体阶以上的修仙者没有丝毫帮助,但对于外宗这样最高只有抗击阶的修仙者来说,就有着利用价值了。”
白袍男子随意一挥袖袍,那丹瓶颤了颤,便极速飞到了其手中,而后接着说道:“因其被视作货币,因此大多数人都充分发挥了他货币的价值,而本身的药效却是被忽略了,这也是印龙宗的聪明之处,可借此保护丹药。”
陈铭长大了嘴巴,没想到,这些十分平常的细节,竟然在他嘴里变得如此不平凡,连宗内的目的都能推测而出,着实是厉害了些。于是问到:“那我要去赚钱得丹药吗?这丹药有什么效用?”
不料白袍男子并未解释,而是从瓶中拿出了一粒说道:“吃。”
陈铭将信将疑的接过丹药,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心说根本没什么特别的,随即便一吞而下。
令人惊讶的是,丹药入口即化,在陈铭体内化作一股清流一瞬便扩散到了身体的每一处部位,而后升腾起了一阵暖洋洋的感觉,久久不散。
“运转灵气试试。”白袍男子提醒道。
陈铭忙盘膝坐正,深吸一口气,心境随之一沉,体内的灵气便随着陈铭的意志缓缓流出丹田,运转在了陈铭开启的那第一脉内。正当灵气触碰那第二脉的入口之时,只听陈铭脑内轰然一声,那昔日死攻不破的第二脉入口竟是骤然被冲破开来!
“什么!”
陈铭双目徒然睁大,惊讶之色溢于言表,猛的转头看向那白袍男子。
男子微微一笑,道:“第二脉是否已经冲开?”
陈铭点了点头,随即沉思了起来,他似乎有点猜到了什么,因当他的灵力接触到那层屏障的瞬间,便感到那厚重之感被削弱了。
“这便是养灵丹的功效,可增强灵力的同时,削弱经脉屏障,使通脉阶修士修炼效率达到最大化。但,凡事总有弊端,如果总是依靠此丹冲击经脉,会使得你的根基不稳,毕竟这属于外力帮助。”白袍男子微微一笑,随即转身走到了那石桌前,缓缓的喝了一口不知何时出现的茶,目光观察着陈铭的一举一动。
陈铭看着手中的纯白色玉瓶,有了神采。
……
几日之后,依然是青山之上,烟云翻滚之间有着一道少年身影武动,其双手之上握着一根黝黑长棍,此棍身有着密密麻麻玄奥的花纹,在温和的阳光下闪烁着深邃的光芒。
“呼!”
劲风呼啸,陈铭目光如电,武动之间虽说还有些青涩,不过仅凭那种气势,便可使旁人觉得此棍法不凡……只不过,棍棒所扫往往为近地之处,那种狠意如同击打走兽一般。
“啪!”
随着一声尖锐的空气爆鸣声,陈铭舞出了最后一式。
“修仙者,先修其身躯,方可修仙。这几日,你进步显著,应该可提早将此功法大成。”其旁树木阴凉处,有一石桌石椅,坐一人,品茶观看。随着陈铭练武的结束,脸上浮现出些许赞赏,徐徐开口道。
此人便是白袍男子。
陈铭横扫一棍,打出了最后一式后,将棍子往地上一剁,对着白袍男子翻了个白眼道:“这种什么专门虐狗的棍法,真的可以提高我的战斗能力吗。对面是修仙者,可不是狗,要是向我丢几个仙法,我还怎么哭去?”
白袍男子微微一笑,喝了一口茶后,看着蔚蓝的天空,缓缓的说道:“到了最后你便会发现,万物皆可成狗。”
“……”
陈铭撇了撇嘴,心想想不到此人竟说出如此狗屁道理,不过狗屁确实与狗粘上了边,倒还是想来有点道理的。
于是陈铭又抄起了那漆黑长棍舞了起来,伴着有一股我不成狗谁成狗的狠劲,令白袍男子看着目光多了些许赞赏之色,不住的点头。
近乎三个时辰,陈铭瘫坐在地,疲惫的从包袱之中摸出了那养灵丹,三粒服下,盘膝而坐开始了循环调息。
养灵丹果然是个好东西,陈铭惊奇的发现,自己因超负荷修炼消耗的极尽枯竭的灵力正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恢复着,那股气势如涛涛河流而源源不绝,使得陈铭满心欢喜。
“这下不怕疲劳了……”
如此一来,陈铭训练的尤为疯狂起来,从破晓之际,直到夜幕十分,全部将精力花在了这套“狗屁功法”身上。陈铭有一个特点,那便是如果投入做一件事情,不管结果怎么样,他都会坚持到底并全身心投入,这种品质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绝大多数归功于没有外物的干扰,心智单纯,一心修炼准备大比。
白袍男子看着陈铭日益精进的招式,虽面色依然古井无波,但目光从未停止闪烁的光芒。
时间飞速流逝着。
一日,二日,三日……直至第五日的朝阳之光撒向大地,陈铭从静坐之中苏醒。
他缓缓张开眼睛,深深的吐了一口气,随后跳下石桌,huó dònghuó dòng了筋骨,那啪啪作响的骨骼搓动声,成为了这一天开始的标志。
不过,今天并不一样,他目光闪动了几下。
“是时候找他了……”
陈铭摸了摸那乌黑发亮的棍子,囔囔自语着,向山下走去,山下是白袍男子的休息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