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飞出来的手掌,罗秋浑身汗毛炸了起来,他没理会那几个变异人,找了一处阴暗角落,急忙把思维切换到金属球。
此时水银的办公室内,她们的谈判还在继续。
水银摇晃着水晶杯,里面盛着鲜血一样腥红的液体,然后她轻启红唇小酌了一口,伸手示意老枪继续说。
是红酒吗?在这种地方居然还有酒?罗秋觉得不可思议。
金属球此时已经被那个猥琐男人从皮袋里拿了出来,这使得罗秋恢复了视野。
他发现此时金属球已经被摆在了水银身前平整的檀木桌面上,旁边还有自己的磁力线圈和嘉莉的小刀,两坨半截的机械狗也在其中,还有香烟,几颗糖果,一小罐饼干,一小堆不明的金属碎块,看情形,除了wǔ qì,老枪他们的所有东西几乎都已经上了水银的桌面。
“水银大人,这些就是我们的全部家当了,请您饶恕我们方才的冒犯,您帮个忙,摩尔石我们是真的拿不出来,但是只要您能帮助我们干掉那个家伙,该孝敬您的一分不会少。”老枪语气恭敬,谨慎的商量到。
当初那个在篝火边烤肉的猥琐男和那个女人靠在一起蹲在墙角,两个人一副看戏的表情。
而为首的黑人,这一刻正坐在办公室门前的地板上,用扎带缠绕着自己的手臂,他身下已经流了一滩的鲜血,左手不翼而飞,手腕断裂的创口处露出的骨茬截面整齐平滑。
罗秋看着狼狈的黑人,也暗自心惊,他想到了这个结果,但是却没想到这么快,自己就这一会的时间没注意这边的动向怎么就变成了这番光景。
他虽然不知道黑人的能力,但是看老枪和那个兽人对他恭敬的样子想想也应该不会弱,至少比那两个家伙强一些,但是眼下看上去却如此的不堪一击,他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水银的能力。
他观察着水银,决定还是先别妄动,等等再说。
水银靠在兽皮椅子上,翘着修长的大白腿,抖动着脚尖,斜了一眼老枪。“就你们几个还想找摩尔遗迹?还想拿姐姐当枪使?我方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留下来为荒野镇fú wù,别想着离开了,看你是个人才才多废话几句,你自己选吧,留下或者现在动手。”
老枪的枪口垂向地面,他握枪的手指有些发白,但是他无论如何也不敢有任何异动。
因为他方才刚刚来得及把枪提在手里就听见了黑人的惨叫和他飞出去的手掌,这简直太恐怖了,眼前这个女人的强大已经让他提不起半点反抗的情绪。
还没等老枪回话,水银语气轻蔑的接着说道:“你应该庆幸,还有点我能看得上的用处,你说你的枪法不错,我这里正好缺个晚上看门的人,眼下守在镇子门口的那个老东西年纪太大了,不顶用了,但你知道最让我感兴趣的是什么吗?”
老枪疑惑的看着她。
水银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是模仿,你方才模仿我说话的声音还真是让人吃惊呢,好有趣。”
原来老枪在水银之前的威压下连家底都给抖搂出来了。
水银抬起眼皮,看着黑人,“到你了,说说你能干什么?千万别再告诉我一次你吊大,那样的话你这次真的死定了哦。”
罗秋又听见了水银那让人厌恶的调皮语气,和干掉独眼之前一模一样,这是她觉得一切尽在掌握时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戏谑,就像猫捉老鼠的游戏,亦或者是她又犯病了。
但是这种强调落在黑人的耳朵里就是羞辱,是刺果果的羞辱。
黑人一直是这个小队的老大,而且他自视甚高,作为联邦rs特训出来的shā rén机器,他从来没有将这些荒野中的杂鱼放在眼里。
虽然他在一次任务时起了贪念,屠戮了自己的小队,私自截留了叛军实验室的基因融合剂并且偷偷注射在了自己身上,因此上了rs的通缉榜从此只能流落荒野,但是他从未感到过后悔。
因为他的基因锁已经解开了2445%,骨骼密度,肌肉活性都不是那些军方流水线下来的士兵可以比拟的,最后重要的是他得到了自由,可以在荒野中肆无忌惮的生存,普通的枪械奈何不了他,甚至就连虫子的dú sù也无法使他感染分毫,而且多年系统的军事训练让他对野外,对于危险有着敏锐的感知,他有无数的方法可以活的很惬意。
但是方才水银透露出来的信息就像一个魔咒,吸引他义无反顾的赴汤蹈火,因为据说摩尔先知当年已经把他的人类基因链解锁到了99%那简直就是差一步就可以成神的状态,是摩尔奠定了人类在这个星球的生存基石,如果不是他在最后开启那扇跨越生死的大门时被外来因素阻止,那或许现在这个星球已经是人类的天下,所有物种都要朝拜他这个世界之神。
这个信息对于了解那段历史,以及知道基因锁存在的黑人来说吸引力太大了,甚至已经达到了轻生往死的程度,如果她说的是真的,自己能够得到摩尔遗迹里的核心东西,他觉得有可能会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甚至能成为黑暗世界的王,就像摩尔先知那样,让无数的人类膜拜在他的脚下。
所以当他方才从水银口中得知这些消息的时候他失去了冷静,原来那并不是谣传,虽然他不确定她说的那个坐标是不是遗迹的位置,但是他知道她所讲的一部分内容是真的,她应该是知道遗迹的核心秘密的。
然后他等不及了,他方才试图试探,想要控制住眼前这个小妞,然后扒出她所有的秘密。
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栽在这里,栽在这个地图上都没有准确标记的垃圾小镇上,因为他小看了水银,只因她那xìng gǎn的着装和两条笔直的měi tuǐ实在是太勾人,怎么看都只是一个依附着某些势力狐假虎威的花瓶而已,如果她没有传说中的强大那他不介意把她摆出108种姿势,但是他方一出手便知道错了,自己错的离谱,他有些后悔,他早就该想到能在荒野中混出点名堂的没有一个是弱者。
只是眼前这个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小妞狠辣得超乎想像,他以为试探一下大家还可以坐下来继续聊聊,万万没想到她上来就下了死手,如果不是自己训练有素还果断地舍了一只手,那方才她丢出去的可能就是自己的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