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上法庭的钟意,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他认为自己问心无愧,到了法庭上讲清楚就可以了。
钟家自然也没有完全不出手。这件事传的沸沸扬扬,对社会风气影响确实不好。于是,各大网站上相关的shì pín、热帖统统被删除。“十几岁”、“针灸麻醉”等字眼被屏蔽。
这件事情引发的热度也慢慢开始降温。原被告双方也在等待开庭的日子到来。
到了开庭这天,赵德发一家早早就来到法庭。
“呦!老张你来了!”
“是啊!你的事,哥们帮不上什么忙,可是来这捧个场、做个证,还是可以的。”
“多谢多谢!里面请!哎?老李来了……”
“……”
法院的门卫一脸糊涂的看着这些人。心里嘀咕着,真是够新奇的,这帮人这是要干嘛?也没听说附近有结婚什么的?再说了就算是结婚,你们这迎来送往的,怎么还往法院里送?难道是打官司的?这也不像打官司的样子啊?
原来赵德发为了显示自己的身份地位,他们安排了十辆价值千万的豪车。这些车一字排开,分立法院门口两侧。两口子像个酒店迎宾一样站在门口,迎接那些给他们来作证的朋友。
这些人正寒暄着,就看远处驶来几辆车。
“这些车可是真够旧的,可以送到博物馆了!”赵夫人猜测,这可能是钟意一家不定从哪淘换来的车。有些不屑的对老公说:“看到没有,我就说这家人是穷鬼吧!拿了咱们的钱也不说租一辆好点的车,现在除了国家领导,有几个人还开国产的破车?”
“嘿嘿!”赵建设阴险的一笑:“让他们先得意一下,等开庭以后,咱们就能知道他们的家在哪了。到时候还不是随便咱们收拾?你说咱们到时候是找人把他家强拆呢?还是找老黑收拾他们一下?”
老黑是本市较大的黑头目之一,他的聪明在于,成立了拆迁公司。一直是各大建筑公司的急先锋,帮他们解决拆迁和占地方面的问题。至于用什么手段,建筑公司是不管的。
建筑公司把拆迁费用给了老黑的公司,老黑所在的拆迁公司负责发放给拆迁户多少,这就要看老黑的心情了。要是因此出了什么事情,自然老黑的小弟来抗。一点也不会牵扯到建筑公司。
赵德发的公司工程比较多,和老黑的联系自然而然的也就比较多。两个人平时称兄道弟,关系一直不错。
这次,赵德发状告钟意,目的并不是要钟意赔偿多少钱。而是想教训教训钟意,让他吃些苦头,发泄一下心里的愤怒。
看到钟意他们来了,心中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烧。愤恨的看着钟意他们走下车。
钟意和钟民来到胖子赵德发的面前,冷冷的看着他。
双方谁也没说什么。心里都对对方怨恨不已。
赵夫人更是鼻孔朝天,站在台阶上,俯视钟意兄弟俩个。
“哼!你们等着瞧吧!看我们以后怎么收拾你?”赵夫人说完,扭身拽着老公进了法院。
兄弟俩个面面相觑。
“唉!或许我当初真的错了吧!”钟意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没想到,双方再次见面居然是在这里。
“行了,小意!甭感慨了,咱们也去吧!”三哥看钟意心情不好。心里明白,这个事对钟意是个打击,钟意心里难受。也不劝他,觉得他经过这次事情之后,经历了一点挫折之后,能够成长一些。也就不再说什么,推着钟意往里面走。
门卫看了,点了点头。看来,这确实是打官司来的。
开庭以后,钟意和沈艺院长站在被告席上。
二人默默的听胖子和律师对他们的控诉。数落着医院和钟意的种种不对。认为医院让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做手术,是对病人的不负责,是草菅人命!
心里却是觉得有些悲哀。医生,一生难做啊!
沈艺代表医院拿出当初的检查结果和治疗方案。向法庭说明病人,也就是原告胖子赵德发,当时的那种情况下,如果不尽快手术,患者将面临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
“你们特么的才面临死亡呢!”赵德发一听到“死亡”两个字,立刻就爆发了。毕竟谁也不想和这两个字沾边,一旦沾上,就代表着game over了,连珠炮似得说道:“你们的证据到现在我根本就一个字都不信!当初,窦主任不也是拿着证据,证明手术是他做的么?可最后,他不也是说了,我的手术竟然是那个小屁孩给我做的。而且,听我夫人说当初肯定是这个小崽子做的手术!
我承认,当初的情况比较危险,毕竟我后来了解到,我当时已经吐了不少血,可是大爷我现在活的好好的,就证明我的情况压根就没那么严重。你们特么的,当时在唬人,就是在危言耸听,就是想推卸责任。最后居然让一个十几岁的小屁孩给我做手术。
没错,就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崽子,那么大点的玩意儿都能做好这个手术,你们特么的这么大一个医院,居然说找不到一个能够做好这么一个手术的?这话说出来你们自己信么?当我是傻子啊?”
“你就是个傻子,治好你这种人,我觉得真是脏了我的手。”钟意愤怒的说:“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我还不如救条狗呢!”
“你才是狗!你个小崽子,你是不是想死?”
“呵呵!有本事你来,小爷就站在这,看你怎么弄死我,”钟意向赵德发勾勾手指“小爷就在这呢!有本事你就来!”
“你特么说什么呢……”赵德发跳起来就想去揍钟意。坐在观众席上的人们一阵骚动。法警赶忙上去维持秩序。
“咚!咚!咚!”法官看到混乱的场面,敲了敲桌子:“请双方保持理智,注意言辞!”
双方怒视着对方。都觉得自己有理,对方是个混蛋!对方对不起自己!
双方各执一词,毫不相让。
法官看他们谁也说服不了谁,觉得应该找当时的事主之一问问了,于是说:“下面有请证人上场!”
一个衣着朴素、身形有些佝偻的老人被法警带到了证人席上。
钟意和沈艺一看证人,大吃一惊!
怎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