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皮斯旺尔控制,仍在昏迷中的郑坚缓缓瘫坐在地上。不一会儿,郑坚慢慢睁开了眼睛又站了起来。
这里是茂密山林中的一处盆地,四周的树木被清理出一小块寸草不生的空地。中央是一个巨大纯黑大理石般的精美王座,一个坐下来都有两层楼高的巨人坐在王座上。巨人**着,从头到脚都乌黑发亮,充满力量的肌肉和完美的身材让他比天神的雕像还要优美。王座周围匍匐着四头形态各异的黑龙,他左手边那头就是带领黑色毒瘤围堵自己的狂躁的黑龙,此刻却温顺的一动不动。巨人左手撑头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这就是黑色毒瘤的老巢?”郑坚惊讶于自己还活着,还在四下打量。
他看到身后的盔甲似破烂般扔在地上,护甲层硬度很高脆性大、像被砸破的碗一样散落一地,盔甲的动力层正面被粗暴的撕开,就像被刀乱砍乱撬过的罐头一般。郑坚盔甲的护甲层表面掺有硬质合金硬度极高,再加上盔甲天衣无缝的结构让盔甲拥有非常高的强度极难被破坏,只有钻石工具或者高功率激光器等专用设备才能破坏盔甲,这也是盔甲还在南院时冯宗方无法转移的原因之一。四周什么机器都没有,他是怎么破坏我的盔甲的?
看到巨人脚下残留的护甲层碎片,郑坚知道了盔甲被破坏的原因:就是眼前这个巨人,他的手指动了动说明他也在仔细打量自己。自己辛辛苦苦制作出来的先进杰作就像个玩具被他轻易破坏了,郑坚有点难以接受这可怕的事实。“为什么我还活着?他究竟是什么怪物?他是从哪里来的?他想干嘛?……”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从郑坚脑海中涌现。直到觉得身体微微有些不适郑坚这才审视自己,他根本不知道杜斯沃嗒对自己做过什么,只觉得浑身疲惫,头也微微有些疼,他认为这是过度疲惫后的遗留症状没有放在心上。
“昏迷一场,还不至于连话都不会讲了吧?”过了很久杜斯沃嗒等的有些不耐烦,开口问道。
惊讶的事情太多,郑坚也就不惊奇他居然能口吐人言了。自己性命无忧,郑坚慢慢冷静下来道:“是想说的太多,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就一个一个慢慢说,我们现在有的是时间。”
“将我父母抓走的黑色巨龙是你派去的吧?你将他们带到哪里去了?”这是郑坚最关心的问题。
杜斯沃嗒点点头毫不隐瞒:“是我派去的,我将他们送往了东北的延图市。”
郑坚想不到他会如此坦率的告诉自己,壮着胆子问了个更直接的问题:“席卷广海市的这场灾难都是你指使的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杜斯沃嗒虽然时刻处在敌人监视当中,但他早就想办法在这会儿干扰了监视,否则也不敢那样直白的和皮斯旺尔畅所欲言。但是这么重要的问题他犹豫了,万一郑坚泄露出去对自己非常不利,“告诉他吧!这样对我以后展开行动有利。”郑坚体内的皮斯旺尔通过他们莱姆族的特殊交流方式传来了信息。
“没错,至今为止你看到的那些弱小莱姆族都是由我指挥的,但这是因为:有人命令我这样做!”他和郑坚说这么多,也是想从他身上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我希望我们俩的谈话你能够保密,这关乎你我的生死!”
郑坚点点头深吸了一口冷气,不敢想象如此可怕的巨人背后还有更恐怖的势力在操纵,那会是何种让人胆寒的存在?杜斯沃嗒静静的看着郑坚不可思议的表情,心中讥笑郑坚的弱小:“土著就是土著,他根本无法想象他们的可怕!”
“你们根本就不像是我们星球的生物,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星球上?”
“我想你心里应该有dá àn了,就是那三颗黑色的流星让我们降临在你们这颗小星球上。”
“果然是外星生物,外星人!”他马上想到了一些毛骨悚然的事情:那场噩梦并非虚幻!难怪守卫森严的五院密会基地被轻易攻破,难怪噩梦中穿着白色生化服的人非常怪异,难怪自己的身体在黑色巨龙飞来时不受控制,难怪黑龙可以硬扛机炮被穿甲弹打个对穿都能复原,这一切的一切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外星人!
“那些给你下命令的外星人和你一样?他们想干什么?”
“不,他们是另一种生物,我只不过是能被他们随时找到任意驱使的星际奴隶!”提起自己的奴隶身份杜斯沃嗒异常失落,而郑坚又不能给他tí gòng有用的信息,霎时间没了继续谈下去的心情,他闭上眼睛不再回答郑坚的问题。
“那他们叫你抓我过来是为了什么?”郑坚的问题没人回答,杜斯沃嗒和那四头黑龙在那里一动不动都不用呼吸,四周静的可怕。
久而沉闷的寂静,久到郑坚都坐在地上回想刚才那些信息。
杜斯沃嗒突然开口了:“莱谢霍拉,将他送去延图市!”不由郑坚分说,杜斯沃嗒右手边只有5米高的黑龙抓起郑坚就飞了起来。他知道郑坚的迷茫,轻描淡写道:“你的父母在那边,就看你找不找的到了!”
为了避开人群,莱谢霍拉将郑坚放在延图市市郊,扔下早就为他准备好的厚衣物就掉头回了南方。天色已黄昏,两日的滴水未进让郑坚饿的恨不得马上飞进城里去大吃一顿。
东北比国南省冷的多,郑坚穿上杜斯沃嗒不知道从哪找来的残旧厚衣物后仍旧觉得冷,他哆哆嗦嗦的走到了城里。虽然延图市离前线还有一百多公里,但是一路走来郑坚一个人都看不到,许多的房屋被流弹炸毁也没人理会,曾经车水马龙的街道此刻寂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走过这市郊小落,远处就是许多高楼大厦,那里还有许多灯火和高空高速轨道上偶尔出现的向西南首都方向飞驰而去的车辆说明市内还有不少人。
这时,走过街角突然出现的一个人影让郑坚吃了一惊:这个人衣衫褴褛,像死去的人一样垂头坐在右边小巷的墙角一动不动。郑坚觉得这个身影很熟悉所以觉得惊讶,他一动不动的样子让郑坚第一眼认为他已经死了,看清楚他还有着微弱的呼吸后郑坚这才舒了一口气走了过去。
郑坚蹲在他面前,看清楚了他的面容,郑坚还是不敢相信的开口了:“伍少校,你怎么在这里?”
此人正是砳狐特种部队的队长伍砳胡。曾经意气风发锐不可当的神气已然全无,取而代之的是颓废潦倒,此刻的他和寻常的叫花子没什么两样。他听到郑坚的呼唤也有些惊讶,缓缓抬起头望向了郑坚。
这是怎样一的双眼睛?
黯然失色的眼珠充满了悲伤、失落、懊悔,眼神涣散飘忽完全失去了常人应有的生气。
伍砳胡望着郑坚久久没有开口,想到了另一个人,就算经过这么久的颠沛流离痛苦逃亡,他心中仍还挂念着那个人。郑坚见他变化如此之大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想起那仿若仍在眼前的痛苦往事,伍砳胡的眼珠霎时充满了血丝泪水渐渐从眼眶中溢出。过了许久,他艰难的开口了:“孟……孟疾云……孟疾云他……”
郑坚慢慢坐在他面前,认真听他缓缓道来。
……
来到两国激烈斗争的东北,郑坚那充满了坎坷和阴谋的多舛命运这才正式展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