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3章:这般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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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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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皓与方家众人对峙,已有小半个时辰。扶皓此行的目的,不止简单的羞辱方家,他想的是,彻底激怒方家,使得方家对其动手,如此,他也好有理由,驱使阿爆大杀四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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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扶皓是左等右等,期间更是各种挑衅与叫嚣,方家人除了报以激烈的回骂,就是不见作为。现在,啊爆大条也撇过了,骂也骂过了,扶皓心想,看来今天是无法对方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了。是以,他准备打道回葛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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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扶皓朝方家之主,方丕道:“方家主,恕我直言啊,你们方家尽是一群怂蛋,唉,也罢,下个月秋猎,我再与你们方家子弟一争长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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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皓!!”方丕蓦然大喝:“你不过一竖子,怎敢如此嚣张,你今日行此狂妄之举,莫非还想安然无恙的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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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葛镇东接话了,“老方,我们杵在你家门口也有些时候了,你想咋滴,你能咋滴,你倒是说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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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镇东说话时的那个得瑟劲,让方家众人一个个是咬牙切齿。他今天实在是痛快,想那方蔷欺上葛家的时候,那是何等的不可一世与张狂,葛镇东自觉,他这还算是低调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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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方威不屑地喷吐道:“黄口小儿,狗仗人势,有你好瞧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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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葛镇东顿时炸毛,恍若受了奇耻大辱,跳将起来,“你说我是狗??你竟然说我是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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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阵呲牙咧嘴后,葛镇东转而面向扶皓,道:“妹夫,你听见了,他骂你大舅子是狗,骂我就等同骂你啊,还不给他点颜色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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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扶皓拍了拍他,嗤笑道:“那你说吧,要我怎么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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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问阿爆肚子里还有没有货,再给他们来一泡。”葛镇东鼓着腮帮子,蹦出这句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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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镇东的话一出,不仅仅是方家众人,哪怕是他的mèi mèi,还有砚台,甚至是阿爆,都一脸无语的看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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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皓当然不会真的让阿爆这样干,先前是为了羞辱和激怒方家,又来这么干,没太多意义,再一个,阿爆那玩意儿也不是说有就有的。就在扶皓招呼伙伴们准备离开之时,不远处却是迎来一列人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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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正是王保长王有武,他的随驾师爷和那个方家老妪并列他左右,其身后是两排井然有序的官差衙役。王保长在家里并未多少耽搁,便赶了过来,他作为一镇父母官,哪怕是今天休假,却也还是不得不亲往,今天的事情,处理得当是治安问题,处理不当,万一两方火并,那可能是人命关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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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王保长远远地就看到,扶皓一行伫立在方家大门之外,如此说来,事情还没达到不可收拾的地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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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王保长认真端详着扶皓,以及扶皓身边的那头凶兽。些许时日不见,他发觉,扶皓更为精神奕奕,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蓬勃的朝气。扶皓的修为,他一眼便看出,已是武徒七重天,这让他有小许惊讶。他不得不感叹,但真是莫欺少年穷啊,才这么短的时间,扶皓便欺上了方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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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初,在扶家的情景,真是令人唏嘘。不过,这也让他更加地欣赏起这位年轻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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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王保长请来了。”那位方家老妪,方媛急匆匆地跨进方家府内,向方丕汇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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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丕一听,大喜,连忙领着方家众人跨出大门,这个时候,他终于敢跨出大门,他相信,王保长在此,扶皓必定不敢放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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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王保长所带来的力量不足以制衡扶皓,但是,朝廷这两个字,扶皓怎么着也知晓厉害。他方家便是如此,哪怕再恼恨扶皓,也没敢明目张胆的破坏法纪。现在,王保长到来,方家可能出现的危机自然是消散,而他要做的是,让扶皓为此行付出代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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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理由相信,他方家作为对青山镇影响重大的一个家族,而扶皓不过扶家一小小弃子,孰轻孰重不言而喻,王保长必然是要为他方家做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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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丕出得门来,迎上王有武,当即,义愤填膺的诉讼道:“王保长,你终于来了,扶皓小贼,仗着凶兽之威,打上我方家,实在是欺人太甚,我方家威严受损是小,青山镇的法纪却是不容亵渎,还望王保长,拿下此獠,以振官府隆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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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有武迎着方丕的恳恳目光,却是皮笑肉不笑。这方丕这会儿知道说法纪了,当初在扶家的时候,那股猖狂劲,到哪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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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王有武抿了一下嗓子,对扶皓道:“扶皓,你可知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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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皓向王有武作揖,缓缓开口:“大人,您却不知,实为方家人欺人在先,他们派出方家子弟方蔷伙人,闯入葛家逼婚不成,便将葛家子弟打伤一片,我来此只是讨个公道,更何况,我仅仅是损坏了他家一扇门而已,却不知,是为多大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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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保长怎么就来到了这,扶皓不知,不过,扶皓心中有数,他相信自己不会有什么事,在他印象中,这位王保长刚正不阿,而且为人正直,在扶家的时候,还帮助过自己。更何况,今日,他可是拿捏着分寸,并未对方家造成实质性地伤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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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你放屁。”方威按耐不住了,破口大骂,“你这小子,无耻之尤,你还好意思说,你折断我方家优秀子弟,方蔷的四肢,手段残忍,今天又不问青红皂白,欺上我方家,任你百般辩驳,亦是无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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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方威说起方蔷的事,葛伊伊生怕扶皓被问罪,急忙帮衬,“不是这样的,方蔷和扶皓哥哥是公平比武,伤残不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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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周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双方比武,只要不是被胁迫,那么无论哪一方,不管是打伤还是打残,甚至是打死,都是概不追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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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姐和你们方家子弟也是公平比武。”方喆这个小小子弟也跳出来为方家助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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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野狗。”葛镇东二话不说,一句野狗先甩给方喆,也是为扶皓助腔,“方蔷来我葛家逼婚,有目共睹,而且与我葛家子弟打斗皆是逼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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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两边阵营展开口舌争锋,一个个唾沫横飞,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顿时,王有武感到有些头大。稍微一分析,他认为,在葛家发生的事,方家先前并未提及,可见,苍白无力,无需计较,眼下,只需判断,扶皓此行来方家,是否构成违法乱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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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与此,王有武道:“葛家发生的事,暂且不论,现在,我想知道的是,扶皓此次到方家,除了损坏大门之外,有没伤人?或是其他罪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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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方家之主与方威都是一阵语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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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告大人,”方喆好似灵光一闪,跳到方丕与王保长跟前,而后指着大门口那一坨,道:“扶皓还让那头凶兽,在我们家门口大便,请大人务必追究他这项大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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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方喆看向方丕,眼中神采那道是一个,孩儿厉害吧?孩儿足智多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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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有武依着方喆所指,抬眼望去,果不其然,极其庞大,极其恶心的一坨粪便。呕……王保长一把捂住胸口,整个人都不得劲了。妈的,方家这小子,成心恶我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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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一坨还是比较醒目的,只是王保长刚来方家,注意力都在处理事情上,故而没有发觉,现在,他看到那坨后,好像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奇臭,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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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响,王有武才平复下来,当下又道:“除了这,这些,还有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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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方丕与方威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说不出话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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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踌躇,方丕感到情况不对,看样子,王有武好像没怎么打算严惩扶皓啊,那哪行,于是抱拳道:“大人,这事情,不小了,这对我方家的颜面,是莫大的损害,还望大人做主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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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主,你要明白啊,官府处理的是公事,而贵府颜面却不在本保管辖范围之内啊。”王有武,是这样的好言劝慰,“顶多,我只能让扶皓赔偿你家损坏的大门,还有那坨污秽嘛,让他清理掉即是,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看,这样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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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丕算是看出来了,王有武压根就没想给他方家做主,甚至,还偏袒扶皓方面。他心中自然是怒不可言,只是,他又能怎么样呢?当下,他是袖子一挥,扭头看向一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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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就这样,就行了?”方威却不满,还要再追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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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丕扯了一下方威的衣服,给了他一个眼神,方威也这才醒悟。很明显,人家是官府,既然有心向着扶皓,你能拿人家怎么着。只得作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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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皓一方,砚台与葛镇东兄妹,都知道扶皓不会有事,皆是喜上眉梢。葛镇东还向方家众人撇了撇嘴,貌似在说,你耐我何?你咬我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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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皓心里清楚,虽然今天他是拿捏着分寸,并未给方家多少定罪的由头与借口,可是,王保长的偏袒,他还是看得出来。于是,他对着王有武,深深的鞠躬作揖,没有说话,感激之意在无声中表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