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了,刚才我找人问了问。”噶恩指着面前这座两层的木楼,上面写着李氏客栈四个字,可是他们并不认识这里的文字。
那瓦抬眼看了看客栈牌匾,朝着客栈右边的小巷走去,左边是和一个米铺相连。
“你们帮我再巷口挡一挡视线,我用巫查一查。”那瓦郑重的交代他们,说完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只能并排三人站的一个窄巷,那瓦左右查探了一下,确实没有出口,也没有隐秘的密道。他从怀里拿了一个包着草药的小布包,挑了四种出来一一排开放在地上,又从怀里拿了一根动物骨出来,这是一根蟒蛇骨。他将那根蟒蛇骨横放在药草的面上。
那瓦闭上眼睛,盘腿坐了下来,用傣语吟唱着巫咒。他试图通过沟通这一块区域的地灵,看会不会找到有用的线索。
古傣巫的巫力来自于自然,讲的是万物皆有灵,有灵则能沟通,一草一木一石一土,都会有不用的灵寄宿于此或自身吸收天地灵气修炼成灵,这皆是万物法则。
而且那瓦做这种沟通的巫术也不少了,他有这个能力。
那瓦闭上眼睛,吟唱着“天神地灵,宿于此地,生于此地!悠悠天起,苍苍地伏,思于我思!刹那云华,过眼云烟。浮影,现。”
咒语一落,只见摆放在地上咒祭的那些药草和蟒蛇骨之中,慢慢的飘出来一缕白烟,它漂浮在半空中凝结成一团,拳头大小,突然,无声的爆开,消失在半空中。
这时,白烟覆盖消失的地方慢慢的出现了影像,打首出现了一个手托油灯的黑袍人,黑袍很大,脸也遮住了,他双手庄重的托着一盏不知道用什么动物的头盖骨做得油灯。这油灯的灯光也不是昏huáng sè的,而是黄绿色的,看着十分诡异。
随他之后,陆续出现了一群黑袍人,他们四人一组抬着一个长方的物体,这物体上用血红色的布盖着,想必就是那十具棺材了。
这条巷子尽头是没有路的,为首那黑衣人走到巷子尽头,只见他一只手托灯,一只手蘸了灯油在墙上画着什么,类似符文。画完后,只见墙上出现了一个黑洞,不知道通向哪里,黑衣人手上的灯也照射不进去的黑。
黑洞出现后,这群黑袍人陆续的走了进去,当最后一个黑袍人消失在黑洞里后,黑洞也消失了,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所有影像到这里也结束了。
那瓦站起身,走到黑洞出现过的那面墙,抬手抚了抚墙,手刚一接触墙面,他只感觉一股极其阴冷的死灵怨念直往他的手掌里钻,他马上默念着驱邪咒“不他努洒地,塔吗努洒地,散哈努洒地,西拉努洒地,加嘎努洒地。”在念这段咒语时,他的身上出现了一层屏障,可以驱挡住任何的邪物。
那股死灵怨念马上缩回了墙面,那瓦再一抚,感觉手触的地方有点滑粘,而这里就是死灵怨念所聚集的地方,他抬手闻了闻,他可以肯定,这是尸油,而且是人的尸油。
那群黑袍人如此丧心病狂,想必不是善类,他们究竟想干什么,看来这次只能先回去问过师父了。
那瓦皱着眉头,这事他还真没见过。
他从怀里拿出一团药草,用随身携带的火引点燃,将明火吹熄,用白烟熏着有尸油的墙面。这是驱邪草蔓荆子,不管什么邪物都怕这个,听师父说这蔓荆子树是神种下的,专门种在邪魔生长的土地上,束缚压制着它们,净化它们。师父说的,那应该就是真的了,不过,他遇到的邪物都怕这个。
怨念,不管生灵还是死灵都会有,生灵的怨念除非那人是修炼这方面的,才会形成这种实质性的攻击伤害,一般的生灵怨念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成了执念的话就比较严重了。死灵怨念就不同,轻的会让人倒霉生病,重的则会家破人亡,不管轻重,都不是普通人愿意承受的。那瓦不想让这怨念去伤害到普通人,所以他想将这怨念净化了。
直到蔓荆子烟熏过的墙面已感觉不到灵怨念,他才作罢,而那团蔓荆子也燃完了,只剩下落在地上的些许草灰。
做完这一切,他抬头看看天色,现在阳也快落山了。
他走回西格他们身边“我刚才查看了下,那十具棺材已经被人带走了,不知道带向了哪里,我们只有先回山,我去请示一下师父,再做下一步的打算。罕多的魂,恐怕是希望渺茫了。”
西格他们听到这一结果,都叹了口气他们也无能为力,只能按那瓦的安排做了。
“天快黑了,我们找个地歇一晚吧,明一早我们再上路。”那瓦说着。
“要不我们就在这李氏客栈歇一晚。”嘎恩一建议,大家也觉得可行。
李氏客栈里店小二毛钱正擦拭着桌子,最近几天店里生意不太好。住店的客人天天晚上做噩梦,几乎都是前一天住进来,第二天天不亮就衣冠不整的急急忙忙要退房,一个个都似见鬼似的。
毛钱察觉到有人进来了,忙笑脸迎了上去。
“几位客官,您是住店还是用食?”
嘎恩见店小二是个十多岁的小伙儿,还显稚气普通的五官,笑脸也挺干净舒服。
“我们住店,小二,店里可有大通房歇一晚。”嘎恩说。
“几位客官,大通房还有一间,请跟小的来。”毛钱带着那瓦他们来到了一楼左边最里的一间房。
李氏客栈二楼是上等客房,一楼左边一间是大通铺,足以容纳7,8个人睡。右边开了个小门,挂着深蓝色麻帘子,通向厨房。
“几位客官,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吗?”
“小二,拿点热水来,吃食就不用了。”嘎恩交代着。
“哎,好嘞,稍后给您送来。”毛钱答了,转身准备退出去时,嘎恩又叫住了他。
“小二,这客栈背后是什么地方呀?”那瓦刚让嘎恩跟这小二打听这客栈的情况。
“哦,客官,咱这客栈已经是靠近镇边了,后面是荒林,都是杂草之类的。”毛钱虽然不知道这客官为什么会好奇这,可是他还是识趣的老实回答。
“那最近客栈里可有什么不一样之处啊?”嘎恩继续问到。
“哎哟,客官,咱这客栈您可是放心吧,安全的很呐。你别看在县边了,上夕县的知县老爷张文那可是个青天大老爷呀,知县老爷自上任5年来,从没错判冤判过好人,县上的治安那可是让老百姓们放心的很呐。”毛钱对知县老爷的崇拜全表现在脸上。
“照你这么说,那为何一年前王宅的命案一直未结?”
“哎,就这件案子,至今未结,王宅在郊外,那里又靠近森林,附近都没什么宅子。大家知道王宅出事还是三四天后几个上山捡柴的县民路过那才发现的。”
毛钱说完这句,看了看大堂方向,见没客人,逐压低声,说
“整个王宅都灭了门,县里街坊都猜是不是被山里的匪劫杀了,可又听说王宅里钱财都没丢,张知县就让人收了充公了。钱财没丢,那就是仇家找shàng mén来了,可王宅王老爷子为人和善,没听说和谁有过过节。这案子至今是个悬案。”
毛钱叹息了一声,又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顿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不知道要不要提醒下他们尽量别起夜,可是又怕说了他们不敢住了。
“要是没什么事,我去给您准备热水去了,几位请休息吧。”毛钱还是没敢说出口,退了出去,顺带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