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萌大xiǎo jiě：妖王，亲亲爱》 第十八章 杀伐还是救世

    ()    可惜，师徒二人还是没能留住那小女孩的母亲，当天晚上，小女孩的母亲再次毒发，这一次小道士没能把她留在人间。

    师父很沉默地坐在外面的草地上，拿着个小酒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忙活了一整夜没睡觉的师父叹了口气，屋内第一次救人失的小道士面对着比自己还小的小姑娘，他显得十分足无措。

    年妇女走的时候很突然，是在清醒了后下床道谢的时候突然再次倒下的。

    小道士里捏着寸光阴微微颤抖着，这是他第一次失，他多希望眼前这个小女孩会怪自己，可是她没有，反而还流着泪不住地道谢。

    跟着师娘养剑年的小道士，第一次有了弃剑的想法。

    蓝衣小姑娘带着泪怯生生地问道：“小师父能出去一下么，我想和我妈再说几句话。”

    小道士深深地鞠了一躬，缓缓转身下楼去了。

    看见自己师父又在一个人喝酒，这一次小道士没有再帮师娘管着师父喝酒，反而向师父伸出一只，静静一句：“给我来一口。”

    年道士笑了：“你不是总说我喝酒不像个道士么？现在怎么反倒找我讨酒喝了？”

    小道士缓缓向自家师父伸出了颤抖的左。

    寸光阴，崩碎一寸，仅剩两寸。

    “师父，我想学杀伐剑，救世剑太难了。”

    年道士笑意收敛几分，抿了一口壶酒，颇有深意地看向楼上，问道：“为何还留了两把？”

    小道士收回了左，抬头看向北方：“废一把明志，留两把救世。”

    听到这句话，师父将那酒壶递给了小道士，随捡了一根柳条舞了起来，小道士一口一口地喝着酒，看着第一次认真看的杀伐剑意，小道士有些醉醺醺地晃起了头：“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随后喃喃自语道，“师父啊，学剑的意义不就是shā rén么？”

    感觉到小道士的醉意，年道士的杀伐气息渐渐收敛了，以救世十六剑收尾，舞毕，收剑站定，看着升起来的太阳。

    站在二楼窗边泪眼婆娑的小姑娘没听清小道士后面的话，自顾自的接上了后半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看着东方升起的红红的太阳，小女孩想起了很多年前跟母亲说过想学武最后被拒绝的自己，第一次有了想反抗的想法。

    “娘，我想给你和爹爹报仇了。”

    第二天道士师父和徒弟帮蓝衣小姑娘送走了她的母亲，他们这才知道，这个传说的轩辕家族竟然沦落到藏进山的凄惨境地，送行的时候甚至没有一个亲人送行，只有一个陪了小姑娘母亲轩辕洛十几年的瞎了眼的老剑侍。

    老剑侍拉着轩辕楠洁的说道：“以前主人总说不让xiǎo jiě学武，就是怕xiǎo jiě会踏足这江湖，怕有一天xiǎo jiě您会被仇家找shàng mén。不过现在主人已经不在了，依老奴之见，xiǎo jiě学武肯定是要学的，但是千万不要去为主人报仇。”

    那张挂满泪痕的小脸颇有些倔强地看着这个老仆：“为什么不让我报仇？”

    老仆人摸着小女孩的头将那空洞的眼眶看向不远处的师徒二人：“江湖不止有剑与血，还有诗和远方，跟着那个道士下山吧，老奴会守着这个家等xiǎo jiě功成归来。”

    小女孩鼓着红红的眼睛看着那有些宽厚的背。

    “大师，您能收我为徒么？”

    年道士看着这个小姑娘：“想报仇？”

    小女孩本来想说不是，但却还是点了点头。

    年道士转过身来，一言不发，拉起蓝衣小姑娘的，径直把她带到了小道士的身边。

    “从今天起，这是你师妹。”没有管似乎已经睡着的小道士，师父又对着小姑娘说道，“这个是你的师兄，他叫左青山，跟为师一个姓，以后你自己的名字肯定不能用了，师父赐你一个名字吧，就叫左青林你看怎么样？”

    “谢谢师父！”蓝衣小姑娘有些激动，下一刻就要跪下行拜师大礼，被年道士一抓住扶了起来，眼前的男人脸上挂着淡淡的慈祥：“不必行此大礼，我本来就不算是什么名门正派的弟子，礼仪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本就是无所谓的。”说完将那支柳条递给了小女孩。

    小女孩一脸不解地看着自家师父，这年道士只是温暖地看着远处同样看着自己的瞎子老仆，似乎在道别，顿了顿道：“什么时候能把这柳条枝舞直了，什么时候就能跟我学习真正的道法了。”

    年道士收回了视线，看着比自己矮太多的徒弟，询问着：“能背的动你师兄么？”

    小姑娘刚想说背不动，但是想到这是师父对自己的期望，又改口了：“能！”

    结果背着小道士在下山的时候，不小心崴了脚，整个脚踝肿成一个球，年道士直接一把接过小道士背了起来，将自己门下唯一一个女弟子抱在怀里，慢慢下了山。

    小道士半梦半醒间在师父耳边呢喃着：“师父，救世剑好难。”

    年道士嘴角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要是不难师父学他干啥？”

    仿佛是看穿了怀里小女孩的疲惫，轻笑道：“觉得累就睡吧。”小姑娘本来因为崴脚就有点羞赧，这下更脸红的说不出话。

    站在路口的老仆抬起他那空洞的双眼，伴着朝阳的光辉，目送着那人远去，直至看不见。

    没人知道这老仆到底看得见还是看不见。

    小姑娘下山后一个月，轩辕家守山奴踏入九阶重出江湖，以一柄两尺断剑直杀入九幽门，直逼得那紫衣女子出方才止住这人前进的势头。

    那一日，两大高的碰撞让方圆二里的建筑都尽数被摧毁，方圆十里内的山猛兽与行人无不面山顶而拜。

    守山奴用的是以命相搏的打法，硬生生用轩辕十六剑将那紫衣女子扎了个通透，而那紫衣女子却用无上毒功将这个寻仇而来的老仆人化成了一滩水。

    还是那一日，化名左青林的轩辕楠洁终于开始学习道法。

    同样是那一日，年道士左青城因触怒天子被冲元派赶出宗门，从此弃道门之名，以无名为名，仗剑向京城而去，一同随行的除了小道士和小姑娘，还有那年道士左无名的妻子林雨轩。

    小道士也重新用回了原来的名字，燕藏锋，小姑娘怕仇家找shàng mén，所以没名字可以用，师父左无名就干脆直接叫她左丫头。

    一路上无数所谓的正道人士前来截杀，都被左无名尽数杀退，半路上还被人拦下了车，最后只能让林雨轩带着自己两个徒弟前往京城。

    没有人知道左无名被请去干了什么，也没人知道那些钻空子去找林雨轩麻烦的江湖人士为什么会有去无回。

    后来就没人再去阻止左无名，任由他住在京城外的一座小山里，上面的那位却没人知道他过得是否安稳。

    再后来，就是小道士和小女孩的故事了。

    “师兄，你这招好像有点问题。”

    小道士挠挠头“诶？我记得这招苍龙出水是这样的啊？怎么感觉和师父的不一样？”

    “师兄，你的剑意不对啊。”

    “额。”小道士愣了一下，他这才发现刻入骨子里的那么多年积攒下来的救世剑意是忘不掉的，暗自苦笑一声，“我还是忘不了那寸光阴。”

    似乎是没听到小道士后半句话，小女孩只嗯了一声，拎起脚边那陪了自己几个月的柳枝。

    一层淡淡的法力裹上柳枝，使柳枝不会因为用力过度被打断，但是离出伤人还差很远。

    才几个月的时间小姑娘就已经学的有模有样了，小道士很是佩服自己这个师妹，自己才教了一个大致，师妹的剑意里就已经有了杀伐的感觉，不然她也不会看出燕藏锋的杀伐剑并不果断。

    “师兄，你知道救世剑么？”

    听到这个不陌生的词，小道士挑了挑眉，问道：“怎么了”

    小道士刚一问完，小姑娘的眼泪就跟断线珠子一样刷刷往下掉，不怎么会哄人的燕藏锋一下就慌了神，显得有些足无措，只是伸出不断地帮师妹抹着眼泪。

    “当初我要是学会了‘剑下金莲’我娘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听到这个词燕藏锋一下就愣住了，‘剑下生金莲’是道门最高级的救世剑，练至大成，只要人还没死就能救活，哪怕你是失了头颅碎了心肺，这等逆天道法师父说已经失传一千多年了。

    自己一直仰望的存在，被师妹就这样说出口自己竟觉得十分无力，燕藏锋只是抱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师妹不住地道歉。

    “对不起！”

    “师兄，不怪你的。”

    “都怪我没用！”

    “师兄”

    燕藏锋一遍又一遍地敲着自己的头，两人的处境竟然换了个位置，这次换成师妹足无措了，她一把抓住燕藏锋的，弱弱一句：“师兄，你难受你就打我吧。”

    燕藏锋沉默了，然后两人就抱在一起哭。

    往后的很多日子不经意间提起了当年的无助，师兄妹二人都会像这样闹腾一番，但更多的时候还是师兄教师妹练剑的温馨场面，很多燕藏锋对杀伐剑意领悟不透的时候，师妹都会帮他指点一二，同样的师妹对救世剑意领悟不透的时候，都会向燕藏锋请教。

    林雨轩其实觉得很可惜，一个救世剑道的天才去学杀伐剑，另一个是杀伐剑道的天才却要去学救世剑，但是左无名却没有阻止他们俩，林雨轩也只能顺着教下去。

    她虽然不懂得如何shā rén，但是她知道怎么去感悟，不曾开发法海的她，曾因为听过国师一次讲课，竟在空无一物的法海悟出一朵因果莲，如此逆天的女子却对以力证道的方向一窍不通，尝试许多次后她就干脆放弃了，专心帮自己的丈夫照顾这些孩子们。

    师兄悟杀伐，师妹悟救世，这样平静的练剑日子一直延续到了燕藏锋二十岁的那年，这师兄妹俩才第一次分开。

    到那一年燕藏锋生日的那一天，他必须要按照师父的叮嘱，去沙漠深处去寻找一种结冰的草，去雪山顶上寻找一种带火的花。

    他答应了师妹，要在她十八岁生日那天亲送上这两株神奇的植物当做生日礼物。

    后来他爽约了。

    轩辕楠洁十八岁生日那天，师父和师娘忙里忙外做了好几个菜，可是个人从午坐到晚上一直坐到转钟第二天，燕藏锋都没有出现。

    左无名劝自己这个女徒弟，说藏锋可能是有事没来得及赶回来。

    但是倔强如她自然不会回去，拗不过徒弟的左无名只能帮忙出去看看燕藏锋有没有快到家。

    跟着轩辕楠洁一直坐到深夜，林雨轩很是疲惫，毕竟不是修道之人，实在是抗不住，轩辕楠洁就先让师娘先回房休息了。

    直到后半夜，脚力飞快跑遍了整个河北的左无名才慢慢回到了自家门口，看见那个倔强的身影仍然坐在那，有些无奈，只是告诉她没有看到燕藏锋的影子。

    轩辕楠洁一直坐到第天，没有吃饭，没有睡觉，也没有运功，径直坐得昏迷。

    睡了一天一夜后，轩辕楠洁重新开始了修炼，只是，心里少了点什么，修炼总是心不在焉的。

    两个月后，燕藏锋浑身是血狼狈至极地逃了回来，远远地看见师父向自己跑了过来，就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在后院修炼的轩辕楠洁一看见师父怀里抱着的“血人”，整个人就跟着了魔一样踉踉跄跄跑到左无名面前看着已经昏迷的师兄，整个人泪流满面不住地颤抖，她清楚地看见那人的里还紧紧握着一株结满冰的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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