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的朝会,皇帝赵雄宣布了一个天大的决定,废除大皇子赵苏太子之位,立四皇子赵宣为太子。
其实,众大臣心中早有意料,但是当皇帝陛下亲口说出来时,他们仍然是无比的震惊,全朝文武大臣没有任何人反对,即使是项秦两党也默契般保持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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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府邸里。
赵宣呆呆地坐在院子旁边的台阶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羽走过来,坐在他的旁边,目光望向前方,问道:“在想什么?”
赵宣呼出一口气,说道:“虽然现在真的争到了太子之位,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白羽挤出一个笑容,“你不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你不想承认而已。”
赵宣淡淡一笑,旋即道:“我以为我还能恨他十几年,但是当我看到他那垂垂老矣的模样时,我才知道,原来,我离家已经那么久了,原来,他已经老得让我对他生不出恨意来,甚至觉得他很可怜。”
“至今,我还在想,我究竟有没有能力担当这个重任,我是否可以做得比他更出色。以前我恨他,我觉得他没什么了不起的,但是,现在,我终于明白,其实,他真的是很了不起。”
“现在,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我的大皇兄,小时候,他对我最好。”
赵宣笑了笑,“师兄,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虚伪?”
白羽摇头道:“你只是重感情而已,就像你不想去探究究竟是谁派人来暗杀我们一样。你觉得对别人有所歉疚,甚至觉得自己回来抢了原本属于别人的东西是不对的,可是”他认真地看着赵宣,“可是,这是国家命运,它更应该掌握在一个,能够带领它变得更加强大和更加安稳的人手上。”
赵宣笑道:“谢谢。”他看向白羽,神色真挚至极:“谢谢,至今以来,你对我的信任。”
白羽摇摇头,笑道:“别这样,其实我更喜欢,有时像个无赖的你。”
赵宣哈哈一笑,“你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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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
项天明连夜被紧急召入宫中。
皇帝陛下,危殆!
养心殿里,皇帝赵雄拒绝所有人的觐见,仅仅把项天明召进来。
赵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神色虚弱至极。项天明跪拜在他的床前。
“项卿家,上前来。”赵雄脆弱无力道。
“是的,陛下。”项天明连忙走上前,俯下身子,他眼眶通红无比。
赵雄抓住项天明的手,“我大楚已经央央八百年,不能让它毁掉,恶果是孤种下的,即使是孤死了,孤也无法释怀,难以瞑目。”
“项卿家,你要帮忙保住大楚江山,保住天下黎民百姓的太平。赵宣登帝位,你得好好辅助他,鞭策他,警醒他,如果他犯了大错误,你更应该惩罚他。不用顾忌,他像孤,虽然脾气倔,但是不自负,甚至比孤更好,他能够听得进谏言。”
“是的,陛下。”项天明全身震颤着,泪水已经夺眶而出。
赵雄无力道,“你与秦陇算是一生之敌,但是也是斗个输赢,不分生死。秦陇虽然很多时候与你处处作对,但他是真的有一颗为国之心,不然这么多年来,孤也不会只是仅仅压迫他。秦陇是个国家栋梁,卿家应该想办法,化解这场恩怨,与他携手,为大楚再次带来荣光。”
“臣明白。”项天明重重点头。
赵雄会心一笑,然后握住项天明的手更紧了几分,沉声道:“项卿家,这么多年,多谢你包容孤的任性和无理”
他感激地笑着,然后缓缓地闭上眼睛。
“陛下”
这位侍奉了赵雄数十年的老臣子,顷刻间,老泪纵横。
项天明静静地看着这位明君,放佛一下子,变老了许多。
项天明支撑起身体,缓缓地走出去,打开大门,朗声呼道:“皇帝陛下,驾崩。”
夜空中,一道璀璨的流星,划落,湮灭了光芒!
但是,世人永远会记住,他曾经是如何的璀璨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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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赵宣登机称帝。
并颁布了第一条政令:寒士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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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庭院。
赵宣一人独自踏进门去,看到一道落寂的背影。
“皇兄。”他轻轻呼唤道。
大皇子赵苏转过身来,淡淡一笑,“臣,拜见陛下。”
“皇兄,不必如此。”赵宣即使连忙阻止赵苏行礼,但是仍然是阻止不了。
赵苏看着赵宣,平静一笑,说道:“其实你不必用这种目光来看我,你没有错,错的是我,你比我更加优秀,至少现在看来,我用人这一方面就不如你。”
赵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赵苏忽然单膝跪地,“陛下,臣恳请,亲赴南疆镇守边境。”
“皇兄,你这是何必?”赵宣连道。
赵苏摇头道:“我并没有要怪罪陛下或者惩罚自己的意思,我只是不想辜负父王的期望。”他看着赵宣,神色坚毅,“望陛下恩准。”
赵宣平静地看着他,一会,他沉声道:“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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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天明带着儿子项建言拜登尚书府。
“项天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儿子官拜侍郎,你带着他来示威吗?”秦陇冷声怒喝道。
“爹。”秦叶倩看到父亲竟把怒火烧到自己心上人项建言的身上,连忙上前劝道:“您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争个输赢就那么的重要?”
秦陇神色一冷,不再出声。
项天明开口说道:“秦陇,这次过来,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我们能否可以和解,为了大楚的江山,也为了这两位后生的幸福。”
秦陇眉头紧皱,没有说话。
“你想如何都可以,哪怕是我跪下。”项天明说着,就跪下来。
“哼!”秦陇一下托住了项天明的手臂,然后向项建言轻喝道:“还不过来扶你父亲起来?”
“是的,伯父。”项建言连忙上前把项天明扶了起来。
秦陇呼出一口气,说道:“项天明,这次算你输了。”
项天明笑道:“是的。”
秦陇看到自己女儿已经走到了项建言的身边,心中有些愤怒,但是看到女儿那幸福的笑容,又替她感到高兴,看着项建言,冷冷地说道:“别想着随随便便把我女儿骗回去,你们项府得明媒正娶。”
秦叶倩闻言顿时高兴地跑过来搂住秦陇,哭出声来:“谢谢,爹爹,谢谢。”
秦陇冷冷地看了一眼项建言,沉道:“一辈子都不允许欺负她。”
“伯父放心,项建言这辈子绝对不辜负倩儿。”项建言上前一步,直视着秦陇,郑重道。
那眼神真像这老家伙!
秦陇心中虽然有些愤然,但是却安心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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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皇登机新气象。
但是,楚国,即将迎来巨大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