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彻》 第十二章：妖女渔歌

    这一日，艳阳高照，万里无云，天空碧蓝如洗。两道飞虹从天际破空而来，在纯澈的的天幕上留下了青红两色的锐利轨迹。但很快，就会被万丈高空中的凶猛罡风抹去行迹，什么都不会留下。</p>

    青云山，垂云阁。</p>

    正厅大门洞开，两侧守卫笔直的矗立，似乎在等待什么人的大驾光临。</p>

    台阶之下，两名身穿华服的中年男人负手而立，时不时的左右踱步。他们相貌威严，必然久居高位，手握权柄。可眉宇之间却浮现一抹淡淡的焦急之色，他们也在等待！</p>

    突然，两道飞虹从远处亮起。二人相视一笑，同时神色一松。</p>

    “终于来了！”男人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感慨的说道。他是王生的大伯，王家族长王守源。</p>

    “是啊，比往常晚了许多。”身侧男子附和道，他是王生的二伯，手握王家资财权柄的王守净。</p>

    两道飞虹收敛，一男一女同时降落。</p>

    男人满头白发，由一根木簪束起。皮肤光滑如镜，松柏般的站姿仿若青葱少年，全然不像一位古稀之年的老人。尽管如此，眼角的鱼尾纹和饱受岁月洗礼的沧桑双眸还是出卖了他，男人绝没有看上去那般年轻。他是正阳宗的传道长老——古流。</p>

    女人一身艳红长裙，就好像全身裹挟了一团火焰。美丽，炽热，耀眼，却也足够危险。素白的脸上点缀着精致无比的五官，就像空白画卷上抓人眼球的水墨画。她身材纤细高挑，凹凸有致，近乎无可挑剔。长长的睫毛裸露在空气中，清风微微吹动，荡漾起摄人心魄的异样魔力。正阳宗大修士——渔歌。</p>

    王守源心中腹诽：怎么是这个妖精！动作却毫不迟疑，他快步上前，满怀笑容的抱拳说道：“原来是古前辈和渔仙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王守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接着说道：“二位里面请，稍作休息。”</p>

    渔歌轻“哼”一声，酥进骨子里的声音响起：“王守源，那么多年过去，你还是没什么长进。讲那么多客套话，抱着这些繁文缛节进棺材啊。真是无趣的很。”她叹了口气，眉头轻轻皱起，似乎想起什么，说道：“比你弟弟差远了，王守正就非常有趣，可惜他死了。有趣的人总是不长命，你这种无聊的家伙倒是遗祸千年了。”</p>

    渔歌口中的王守正是王家老三，也是王生的父亲。</p>

    王守源被一顿数落，却不好发作，只能尴尬的笑着说：“渔仙子说的是，弟弟比我有趣多了。”</p>

    渔歌撇了撇嘴，殷红的唇忽然就灵动起来，像是一颗成熟饱满的樱桃。说道：“是什么是啊，你说个笑话，或者稍微反驳一下也不会那么呆板无趣啊。”</p>

    王守源更加尴尬，一旁的王守净也手足无措，空有一把力气，却无处可使。算是碰上克星了。</p>

    这个时候，渔歌身旁的古流开口了：“好了，我等还有要事，别在耽搁了。”</p>

    “古前辈说的对，咱们快去砺心台吧。王家小辈早已恭候多时了。”王守源感激的看了一眼帮他解围的古流，喜不自胜的说。</p>

    ……</p>

    在数日前，砺心台就被收拾妥当，目的就是这次的正阳宗选拔。</p>

    以正中心的蟠龙柱为原点，砺心台被切割成四块相同大小的区域。每一块都是王家小辈的比斗场。</p>

    砺心台西侧，有一座高大的看台，可供观看学习之用。在它的北边，有九柄明黄大伞相连，伞下有一排红木长桌和排列整齐的椅子。</p>

    古流居中而坐，以王守源为首的王家众人纷纷落座，形成众星拱月之势。向来不爱掺和家族事物的王守啸也来了，但他并没有坐下，而是站立在蟠龙柱顶端。放眼望去，砺心台的一切尽收眼底，大有一览众山小的气势。王守啸所处的位置最适合统摄全局，一旦比斗过程中发生意外，他可以最快的发现，并且出手阻拦。</p>

    渔歌觉得和这群王家高层挤在一处实在太气闷了。一大帮上了年纪的大老爷们把她这个红艳艳的měi nǚ子夹在中间，光想想，就让她快要窒息。像她这样的生气勃勃的女人自然要和同样生机盎然的年轻人待在一块啦，和半截埋进土里老气横秋的家伙们混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儿？所以渔歌毫不犹豫的钻进西侧的看台，却引起王家小辈的阵阵骚动。</p>

    对于这件事，身为族长的王守源毫无办法，同宗同门的古流也无可奈何，只能按着额头，发出几声苦笑了。毕竟渔歌这个妖孽，嘴巴厉害的像是一把明快的刀子，修为更是高得离谱。只能放任自流了。</p>

    王生是选拔的参与者，不是观众。他们井然有序的列队，一个小方阵安安静静的盘踞在东南方向的入口处。片片凉爽的树荫落在他们身上。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比斗的步伐愈来愈近。</p>

    忽然，西侧看台之上一阵鸡飞狗跳，所到之处，风卷残云。</p>

    淡定如王生，也忍不住为之侧目。毕竟在如此庄严的场合里，出现这种混乱，绝不会无缘无故。</p>

    一个艳丽如大红牡丹的女人映入眼帘，腰肢轻摆，风姿绰约。即使是清芷姐的清丽绝俗的样貌，在此女面前，也要略输一分。不过清芷姐年纪尚轻，大有可为。日后岁月稍长，未必不能手握胜券。</p>

    王生的眼睛一动不动，陷入遐思。</p>

    一只青葱玉手掐住王生，他一阵吃痛，回头一看，不是王清芷又能是谁他心中苦笑：怎么又来这招！</p>

    王清芷眼神玩味，说话的语调更是阴阳怪气，“臭小子，瞎看些什么呢？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小心长针眼！”</p>

    王生随即表明立场，恨恨道：“真是个妖精，我一定离她远点！”</p>

    王清芷旋即松手，掩口轻笑，“这还差不多！”</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