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看着天耀转身出了洞府，就剩下我和过岩两个人，我觉事有蹊跷，于是就问过岩说：“你看到什么了。”</p>
</p>
过岩没看我，转身往自己的小院子走，我看看周围，觉得没人，就跟在他后面，打算继续问。</p>
……</p>
</p>
我们一前一后的往过岩住的青竹小院走去，但是我始终快不过他，追问了几句也没有回音。我正想绕到他前面好让他停下来正视我的问题，没想到过岩突然转过身来说：“我去看师父，你去吗？”</p>
</p>
说完就改了方向，往后山走。</p>
</p>
“看谁？”</p>
</p>
过岩没说话，我一看这根本不是和我商量的意思，只能跟着去，但是我记得他说过最近不要出中天府，不知道现在他又想怎样？</p>
……</p>
</p>
过岩走路原来很快，看来以前都是特意放慢脚步迁就我。</p>
走出后院门，我几乎就是小跑着跟在他身后走过石阵，好在没有走错道，跟着他到了林子入口。</p>
</p>
过岩看看气喘吁吁的我，放慢脚步说：“第一次我就觉得奇怪，没人过石阵这么轻松的，就连赤鸣牧向他们也是走了两三回才走对，而你一次就出来了。”</p>
说完又看看我们身后的石阵。</p>
</p>
“你说啥？”</p>
</p>
我觉得奇怪。这石阵就是看着乱点，但也不是看不到外面，怎么会走不出来，不过我就是真的走错过就是了。</p>
</p>
“你想问我手环的事情吧！”</p>
</p>
过岩看着我，我觉得好像那里有点问题，但是又想不起来，就赶紧点点头等着他继续往下说。</p>
</p>
“我用自己的头发做了点手脚，免得以后有人看到了麻烦。还有，你不用担心东南倾会来这里，这后山也算是中天府范围，他不会来的。”</p>
</p>
我让他说的有点糊涂，这里也是中天府，那中天府可真大。对了，他说什么头发？</p>
</p>
“头发？刚才天耀不是说…”</p>
</p>
我正用手拽那新的手环，过岩赶紧阻止我说：“别动，我只是让它附在锁魂铃的黑绳上，要知道锁魂铃本体并不在这里，你乱扯，法术就失效了。”</p>
</p>
“这么不结实，我不动倒是容易，别人我那管得了。”</p>
“别人？那你就别轻易让人这么抓着你啊！”</p>
</p>
过岩说得一本正经，但是我觉得就是胡说八道，他正抓着我的手呢！</p>
</p>
我们静静的走过树林，刚才让他一抓，我想问的事情忘了一半，剩的一半他都解释了。</p>
</p>
跟着他走到一恨崖那里，过岩不吭声的死看着石碑，我让他晾在一边非常不舒服。</p>
</p>
除了上学的时候参观过英雄纪念碑，我很少到墓地这种地方，毕竟亲人只有齐阿姨，她死的时候骨灰撒到了海里，我没有祭拜的地方。</p>
</p>
时间过得很慢，大概得有一个小时，我站的累得慌，就坐到傍边的歪脖树干上。云层见厚，看来是要黑天，没有皮皮，我根本不知道现在什么时间，看过岩一个人在那里睹碑思人，暗自神伤，我也不好打扰他。</p>
……</p>
</p>
我一直奇怪过岩和他师父的关系到底算是好还是不好，以前听他说话，觉得关系一般，现在看他伤心，又觉得好像关系挺好，神仙可能过得久了，爱恨情仇太多，自己也混乱了，所以情感都很复杂吧！果然还是佛祖最厉害，屏除一切杂念，以普度众生为己任，这样才能真的解脱，真的超凡脱俗，我以后还是出家算了。</p>
……</p>
</p>
我胡思乱想一通，睡意袭来难以抵御，眼皮打架的厉害。就在我半睡半醒思绪游离的时候，好像隐约听到过岩说：“原以为你回来了，看来真的不可能，神仙毕竟没有轮回转世一说……如你所说，真的是永别了。”</p>
</p>
我身子发沉，实在是困得起不来，就觉得有人轻轻拍我肩膀，还唤我“小宇”，我吓得一惊，睁开眼睛，一个没坐稳，从树上跌下来，正好撞到扶着我的过岩怀里。</p>
</p>
“真的睡着了，昨天太累，你是该好好休息。我们回去吧！”</p>
</p>
我感觉耳根子有点发热，赶紧挣扎着自己站好，又挪到一边，清了清嗓子说：“是看你不打算说话，也不想打扰你，所以打个盹，你拜完了，那回去吧。”</p>
</p>
刚一转身，我才想起，我忘了问的另一半事情。</p>
</p>
“对了，刚才天耀说，你们看了我的记忆，你都看到什么了。”</p>
</p>
我斜眼看着过岩，如果他说错一句话，我就把他推下悬崖。</p>
……</p>
</p>
听说一恨崖就算是神仙也一定会掉下去——牧向说的。</p>
</p>
过岩停顿良久，我冷眼看着，等着我并不期待的dá àn。</p>
</p>
“如果我说，我其实什么也没看到呢？”</p>
“你骗人，天耀说你看到了！”</p>
</p>
过岩叹了口气说：“你看，我说实话，你不信，我说假话，看你这架势，好像要把我推下一恨崖去，你到底想要我说什么？”</p>
</p>
怎么变成他问我了？</p>
</p>
“我问你呢！你想清楚了，说实话，你说假话，我一定听的出来！”</p>
我咬牙切齿的说，表明立场在谈判中是重要的。</p>
</p>
“好，我只说一次，你听清楚，以后谁问你，你都要和我说得一样。”</p>
</p>
“什么说得一样？”</p>
我不明白他说的话的意思。</p>
</p>
过岩没理我，继续说：“你刚来山上的时候，我和你说过，我试着用《真明示录》记载的追魂术和识忆术去探查你来到凤希神界前的记忆甚至是轮回转世的记忆都失败了，”过岩看看我，继续说：“这次也一样……”</p>
</p>
其实他说这两个法术的时候，我大脑有点短路。</p>
</p>
“失忆？”</p>
难道我真的有失忆的地方？</p>
</p>
过岩没理我。</p>
</p>
“原本我以为是上次为你疗伤损了元神，法力不济，所以闭关调养，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p>
“是不是你根本没学会啊？”</p>
我这人习惯性抬杠、拆台。</p>
</p>
过岩看看我，想了想说：“也有这种可能，这两个法术一起使用，我确实没试过，就算是识忆术我也是头一回在你身上用，但是不管怎样，凤希神界除了我也没人会用识忆术，也就不用担心会有人发现，只要我不说，没人知道。”</p>
</p>
“你又没告诉天耀他们？”</p>
</p>
我有点不理解他的想法，这算是保护我，还是要挟我？我和他之间的秘密越来越多，都有点担心事情的后续发展了。</p>
</p>
秘密往往是保不住的，一旦揭发出去，都不会有好结果——经验之谈。</p>
……</p>
</p>
“我只说没有特别的事情，都是琐事，没有半点和师父有关的。”</p>
</p>
我回过神来，看着过岩，有点不太相信他说的</p>
</p>
“他们又信了。”</p>
</p>
过岩点点头。</p>
</p>
这真是个纯洁、简单的世界啊！无论你说什么，都有人相信，这地方可能所有人的信用评级都是三a。</p>
</p>
“我又没说假话，但是……”</p>
</p>
我上学的时候学yīng yǔ的同学们都知道，“但是”后面才是重点，我等着他继续说后面的重点。</p>
</p>
“但是……”</p>
</p>
“但是你来到凤希神界后的记忆我倒是看了不少。”</p>
</p>
他这句话说完，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个什么节奏？</p>
</p>
“额，你说的我有点迷糊，我顺顺哈！你开始说你使用什么法术失败了，所以你不知道我和你师父有没有关系，但是又说看到了，额，看到什么也不用和我说了，那到底你那个法术是好用还是不好用？”</p>
</p>
“我也不明白，”过岩看看我，又说：“识忆术之所以密不外传，就是因为有失礼法，而且只能看到一些重要的记忆片段，一般也无法辨别真伪，法力越深厚看到的片段越多，相应的可以去伪辨真，但是当然了，这也和你的元神有关，越强大，我越不容易看到。上次我元神太弱，直接被你的元神阻挡，连看都看不到，这次……”</p>
</p>
“这次……”</p>
</p>
过岩和天耀不同，总喜欢说半截话，让我猜，所以和他说话是很累的。</p>
</p>
“这次竟是些不想看到的。”</p>
</p>
我不想说破这句话的意思，有些事情不清不楚大家才好做人，才不尴尬——经验之谈。</p>
</p>
“那你就忘了吧，就当这次谈话没发生过。”</p>
</p>
说完我也不想看过岩什么表情，反正他们总无视我，这回我也如此。</p>
……</p>
</p>
我径直走到石碑前，看着连个字都没有的石头块子，尽力模仿最近学会的说话方式说了一句：“不管怎样，毕竟在你庇护之下，受你徒弟救命收留之恩，虽然你我没有见过面，但也算是师徒，应该受我一礼。”</p>
</p>
说完深深地鞠了一躬。</p>
</p>
我转过身来，看着一脸懵逼的过岩说：“走吧，师兄大人。”</p>
</p>
我刚走过他身边，过岩在我身后轻轻笑了一声，说：“上次来时，你都没有拜，这次怎么……”</p>
</p>
我停下脚步，转身和他说：“上次我只是觉得避难而已，拜师什么的没当真，但是现在，我觉得再这么想就太不厚道了，毕竟受了恩惠，总要知道感恩。”</p>
</p>
“原来如此，”过岩走到我跟前又说：“还有个事情和你说一下，我虽然不确定你到底是谁，但是你和师父确实有关系，你们有血缘关系，但是你要记住，不要和任何人说，免得惹来杀身之祸。”</p>
</p>
他说得认真，我听得心惊。</p>
</p>
血缘关系？难道是我不负责任的老爹？杀身之祸？莫非有前世仇家？妈蛋，身世之谜外带江湖情仇的狗血脑瘫剧情，全都摊上了！</p>
……</p>
</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