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薛涛不再理何虎，挽着穆宇的手向馆里走。</p>
没想到门口出了情况，保安就是不放，说薛涛的票可以，穆宇的票不行，不让进。</p>
“一样的票，为什么他不能进？”</p>
“这是学生会内部的票，他不是学生会的，不能进。”保安振振有词。</p>
薛涛气愤道：“根本就是于远在搞鬼！他告诉你的吧？”</p>
保安不反驳，就是不让穆宇进去。</p>
薛涛气得要死：“不看就不看，我也不看了！”</p>
“穆宇哥哥，我有！”陈萝莉曼妙的身躯灵巧地转了回来，塞给保安一张票，“看清楚了，这是我们网球队保留的票，谁都可以进！再不让进，告你们领导去！”</p>
保安笑得比哭还难看，只好挥挥手让穆宇进去。</p>
“穆宇哥哥，一会儿我和柳菲菲比试，你给我加油！”</p>
穆宇很奇怪：“不是省队比赛吗？怎么会是你和柳菲菲？”</p>
“热身嘛，正式比赛9点半才开始呢。你们找位置，我去更衣室了。”</p>
当陈君玉等人穿着网球裙进入场地，顿时引起一阵欢呼和掌声。</p>
穆宇暗自叹服发明网球裙的人，硬是用这么简洁明快的服装，把少女的青春活力完美地展现出来。</p>
云海省队这边以白色、蓝色网球裙为主。很快发现了其中的陈萝莉，她一袭洁白，同样白色的运动鞋，露出一双修长结实的měi tuǐ，靓丽的不可逼视，好像又长高了一些。</p>
再看柳菲菲，则是蓝色的网球裙，鞋子也是白色，穆宇却盯着腿看，她和陈萝莉个子差不多，腿却短了几分，上身略显长了些，但那白皙冷然的面容，同样收获了很多赞叹和掌声。</p>
李子涵也穿着蓝色网球裙，却显得她肤色更黑，在旁边默不作声地做着热身动作。</p>
陈君玉冲柳菲菲勾了勾手，柳菲菲冷笑一声站起身。</p>
旁边的齐教练瞪眼喝道：“你们两个，做什么？”</p>
柳菲菲走过去，对着齐教练低语一声。</p>
齐教练点点头，看了陈君玉一眼，哼了一声：“不自量力。去吧去吧，一局定输赢。陈君玉，可别耽误菲菲一会儿比赛，你担不起这个责任。”</p>
陈萝莉皱了皱鼻子，没有作声，而是拿起球拍，转身向网球场的另一面走去。</p>
“算你识相。”柳菲菲撇撇嘴，正了正自己的帽子，轻轻弹跳几下，准备发球。</p>
看到有人下场比赛，陆续进来的观众顿时欢腾起来，响起一片稀稀拉拉的掌声。</p>
穆宇和薛涛坐的位置很考前，加上他超强的耳力，听得很清楚：“哈，这丫头，真敢跟人家挑战。”</p>
薛涛瞄着青黛色的眼影，白纱背心裙，细细的蓝色牛仔裤，金色平跟休闲鞋，拿着一盒薯片往嘴里塞，还真是来休闲了。</p>
“看不出，你倒是挺在意这位měi nǚ老乡。”</p>
“那当然了。中国有句古话，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p>
“……”</p>
陈萝莉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一手握拍，另一手轻持，拍头朝上，两膝微弯，重心稍前倾，双脚与肩同宽，眼睛注视对面，准备接球。</p>
柳菲菲轻哼一声，黄绿色的网球高高抛起，啪！正拍下旋，想不到她看似娇怯的身体竟有如此力量。</p>
陈萝莉长腿横移，双手用力，将球高高挑起。质量不算高，总算接住了。</p>
嘭！嘭！网球与球拍交击，发出一声声闷响，伴随着少女的娇叱，健美的玉臂长腿，飞扬的裙裾，别有一番风味。</p>
早来的观众们没想到赛前还有戏可看，也兴奋起来，大声喧闹鼓掌。</p>
穆宇盯着飞速旋转的小球。看得出，陈萝莉的进步很大，只不过两人的实力还是有差距。柳菲菲连得两分，这激发了陈萝莉的凶性，咬牙拼杀，很快追了上来，3:3平。</p>
柳菲菲有些急了，擦了擦汗津津的额头，回头看了一眼齐志高。</p>
齐志高微不可察地点点头。</p>
陈君玉看了眼手中的球，又看了看保持警惕、不时攥攥球杆的柳菲菲，突然觉得对方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强大。这一刻，网球仿佛与她的身体融为了一体，小球带着韵律在空中跳跃，而她身体的肌肉也迎合着，拍头触击，呼啸飞出——s球！</p>
柳菲菲下意识地跨步，却回天无力。</p>
陈君玉兴奋地挥舞起拳头，不只是赢了这一分，更是为自己突然提高的领悟和感受。</p>
她瞥了眼看台，没有看清穆宇哥哥，但她知道，他一定在那里，在为她加油。</p>
只是，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外国女人有些讨厌。</p>
略走神间，突然一阵刺耳的哨音响起，抬头便看见齐志高有些畏缩讨厌的笑容，这让她产生不好的预感。</p>
“out！”齐志高大声判定。</p>
出界球？！</p>
陈君玉气炸了胸膛，大声喊道：“明明落在内角外侧线上，没有出界！”</p>
齐志高冷笑：“你是裁判还是我是？”</p>
柳菲菲摆摆手：“输不起啊？输不起那就算啦，不比了！”</p>
“比，谁说不比！”陈萝莉胸膛起伏着，紧紧咬着银牙。</p>
穆宇皱了皱眉头，抿起了嘴。小丫头的倔强脾气发作了。他看得很清楚，绝对是有效球，这个教练不厚道，拉偏架。</p>
“哈，你的小朋友受委屈了。”薛涛也看出来了，却表现得幸灾乐祸，“菜鸟走到哪里都不好混啊。”</p>
穆宇不说话。</p>
比赛继续进行。按照规则，平局之后必须超出两分。可能是受到教练的影响，陈萝莉失掉一分，眼神顿时变得黯淡下来，紧紧咬着下唇，眼圈有些发红。</p>
穆宇轻轻叹口气，毕竟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这么早就见识到人心的冷漠，挺不容易啊。</p>
柳菲菲再发球。这一次，她显示了自己作为省队佼佼者的经验和能力，网球飞来的角度又刁又钻，很可能是——外角s!</p>
陈君玉大喊一声，不管不顾向这边跑，但已经来不及了。她仿佛看到柳菲菲那骄傲得意的笑容，还要替她拎一个月包？还有那个颐指气使的齐教练……想一想，她就感到喘不过气来。</p>
而就在这时，飞在空中的球震荡了一下，并没有落入界内，而是继续飞行，超出了边线足足有十厘米，这才落地，弹跳着没入观众席中。</p>
出界了！</p>
而且出界的幅度太大，想徇私舞弊都不行。</p>
齐志高摇了摇头，示意比赛继续。</p>
柳菲菲抱着头，瞪大了眼睛：“不可能！这不可能！明明是要落入界内的！齐指导，这个球，球有问题！”</p>
“球有问题也要重新比过啊。”齐志高有些不满。给你创造机会了，你自己把握不住怪谁？比你小两岁还打成这个样子，怪我咯？</p>
重新发球的时候，陈君玉再次看了眼观众席。看到了！这次，小萝莉看到了那张永远惫懒和带着邪魅笑容的脸，他的眼睛总是那么清澈，带着稳定人心的力量。</p>
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补充了生命药剂，满血满蓝复活了。</p>
接下来的两球，小萝莉没有再给柳菲菲机会，连得两分，高兴地大叫大跳，挥舞着拍子和拳头，就像自己得了大满贯冠军一样。</p>
现场观众也被这样阳光可爱的小姑娘感染了，报以热烈的掌声。</p>
有好事者把这段赛中赛的shì pín录下来，后来成为了一代网球女王青涩时期的珍贵影像资料。</p>
薛涛看了眼穆宇：“你这是徇私舞弊。”</p>
穆宇也看了眼薛涛：“我这是行侠仗义。”他有些奇怪，她居然能看到自己这么隐蔽的动作，只不过把一粒石头子弹出去而已。</p>
既然齐志高能徇私舞弊把界内球说成界外球，那他就可以行侠仗义把界内球变成界外球。</p>
“我这个人，一向帮亲不帮理的。”穆宇强调说。</p>
薛涛便笑：“所以你很可爱嘛。我们中午去开房好不好？中国有句古话，做#爱这种事，和白天更配哦。”</p>
“……”</p>
雷天野不知道啥时候出现了，依然一副高仓健的高冷模样，指了指齐志高，又指指陈君玉：“小齐啊，调整一下人，这次女双，让君玉和小虹上。”</p>
“这……这……”齐志高面露难色，“雷指导，马上就要比赛了啊，我们临时换人，燕京那边交代不过去啊……”</p>
“是啊……”助理教练也过来帮腔，“如果子涵单打，菲菲和佩娜双打，还有赢的希望，至少能保证一胜一负。”</p>
雷指导便笑：“你的意思我知道，子涵赢的几率大，菲菲这一组合却不是燕京罗妮和周京艳的对手。既然这样，我们不如调整成新人，也算是一种锻炼吧。”</p>
“燕京那边……”齐志高还是不愿意吐口。</p>
“放心吧，我来说。”雷指导拍拍齐志高的肩膀。</p>
齐志高却心里一紧。雷指导这是在警告自己啊，都说陈君玉是雷指导的人，果然如此啊。他紧张地看看陈君玉，却见得笑得阳光灿烂，正为自己得到表现机会而高兴。</p>
穆宇舒了一口气。</p>
就刚才陈萝莉遇到的教练，很想去找老雷说道说道，既然这样，倒省事了。</p>
比赛结果并没有太出人意料。李子涵单打3：1获胜，但每局比分咬得很紧，并不算轻松。亮点出现在十四岁的陈君玉、十五岁的赵小虹对阵燕京十六岁的罗妮、周京艳，本以为会0:3惨败，没想到打到了2:3，两个小丫头的拼劲引起观众一阵阵热烈掌声。</p>
“表现不错！”结束的时候，齐志高主动把水递给陈君玉，大声赞扬。</p>
“还不是输了。”柳菲菲有些不忿。</p>
“少说两句！”齐志高瞪了柳菲菲一眼。</p>
陈君玉上车走的时候，恰好看到人群中望过来的穆宇，便作了一个打diàn huà的手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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