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无常,每时每刻都有悲欢离合在不断地演绎。看多了也就麻木了,麻木了也就习以为常了。习以为常了,也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秋,是一个古往今来寄托了无数人情感的季节。风萧萧兮易水寒,纵使没有荆轲泣别燕太子丹的悲壮,秋也不失其风雅。心情舒畅时,那叫一个秋高气爽心情抑郁时,那很不幸,秋就是萧瑟凄凉的代名词。时光总是如白驹过隙,无时无刻不在悄声从指缝间滑过,没有一丝流连,拉不停锁不住。当某一时刻你突然发觉,回首望去,一切宛如昨天,却相隔着不可逾越的距离。
2010年的秋天已经快要结尾,冬季尚未抵达就已经先给人一个下马威。漫步在丝丝细雪间,脚踏着东北老林子都有的浓厚落叶。嘎吱嘎吱的脆响不停于耳畔,让一丝忧郁的心再次躁动起来。
现在的我已经十二岁了,迈过这个冬天就是别人上中学的年龄了。从2003年初春开始,我就跟着师父。这七年里,师父就是我最亲近的人,尽管这期间师父是又当爹又当妈的把我拉扯大,让我见识了很多新奇事物,同时也不忘磨练我的独立性,但终究归根结底,我还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对家乡、对亲人的那份思念,还是不时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当然,在这七年里,师父的教导下,即便我没有和别的孩子一样上过一天学,我也不是一个目不识丁的颓废野小子相反,我比同龄人懂得更多。
实际上,从那年在海城我们师徒俩解决了王兴海事件之后,就马不停蹄的赶路,在师父的带领下,我们几经周折终于到达了一个满目皆树、四顾悉山的地方。师父也没有给我解释那么多,就说在他小时候,他的师父就是带着他在这里长大的。因而这里有适合的环境,更有一些我们能用到的遗迹。
在这里呆了七年,我只知道这里大概是长白山或者大兴安岭一带,尽管两者并不是同一条山脉。而且这里人迹罕至,生活了七年就见过几次外人,说明应该是山林深处。虽荒山僻岭,但在这里生活也并不枯燥。
每日清晨,太阳还没有升起,大约是卯时,也就差不多五点吧,就和师父一起面朝打坐念经。话说,这些年,道家的经典著作如老子、庄子、抱朴子、玉皇经、清净经、通玄真经、太上老君内观经等等,甚至还夹杂着一些儒家、法家、农家的著作也有涉猎,不敢说倒背如流,至少也是心之所至,朗朗上口。
春夏秋冬不尽相同,但无论寒暑雨雪,不曾间断。早则五点半,晚则近七点,反正是在太阳升起的之前,我们要结束早课,转而运行功法,让灵气在体内沿着特定筋脉流转,同时也吸收着四周的清新灵气!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那一丝东来的紫气!
师父说这紫气可是天地间最珍贵的气息,如果有幸得到,哪怕只是一丝,也是对日后修行悟道有着无尽的益处。所以,在七年前我第一次修行我派功法无极成功后早课打坐,就吸收了一丝先天紫气!师父那叫一个惊讶,直叹息我运气好但是当他发现我每个月初一都能吸收一丝紫气,即便随着功力加深,吸收的也会相应增多,但也还是仅仅一丝。即便如此,也是令师父惊掉大牙、羡慕不已。
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又有师父的细心指导。七年下来,师父说我的功力已经有江湖上一流的水平了。但实际上,和同等级相比,我还是差得远呢,因为除了体内灵气浓厚程度我不会差太多意外,其他任何方面我都是一个毫无经验的小白。比如说降服一只百年厉鬼,别的一流高手可能自己丝毫无损很快就完成,但是换做是我,哈,自己是不至于受伤,但要降服厉鬼,自己也要手忙脚乱狼狈不堪。这就是经验上的不足,这就是差距!
所以师父决定,在一个月之后,带我下山,沿途历练,到达我家过年。年后我就13岁了,师父又一些事情要准备,所以就要我一个人闯荡了。听到这个消息,我是十分的开心,又要回家,又可以自己游历,啊哈哈,我的人生就要迎来一个新篇章啦!
开心归开心,修行还是要继续的。在这一个月里,师父对我那时更加的上心,生怕我历练江湖有什么闪失,期间也对我的修行的各个方面进行了考量。诸如一些常识、禁忌、还有武学、医学也没有落下。
谈到武学医学,这就值得好好说道说道了。道家最熟知的武术就是太极拳、太极剑,在这方面,以刚制柔,以柔克刚以及四两拨千斤我都是小有造诣的。加之师父早年学的比较驳杂,悉数传授下来,我也是对形意、咏春等有一些了解。再说医学,俗话说修道必修医。道家五脉山医命相卜,即山术主修仙符箓等、医术、命理、相天相地相人、占卜这五方面。我师父偏偏都会,这是我们一脉相承的。因而传到我这里,经过几年的学习,我也算是样样通样样松。
又是一个美好的清晨,按照惯例,进行早课修行结束之后,师父对我吸收紫气的变态效果已经麻木了。“徒儿啊,今日乃是腊月初一,咱爷俩过过招,早饭过后,为师给你讲讲一些江湖上的事,咱们巳时出发,就算拉开了历练的序幕啦。”
“是,师父。”我们师徒二人来到一片空地,相对而立,相隔三米。这时的我已经是一个将近一米七个头的小伙子了,都快赶上师父了,因而过过招也是很方便的。同时一个太极起手式,各自踏出一步,野马分鬃,扳拦捶,搂膝拗步,揽雀尾相互交错,忽然师父一个白鹤亮翅转而八极贴山靠,巨大的力道瞬间袭来,我以太极绵劲勉强化解,转身使出一招形意拳,与咏春寸劲相击。
对我而言,从小开始,经过这些年道家学说的侵淫,在武学上我更喜欢太极形意等有刚有柔重意不重形的打法,对于咏春等造诣,也仅仅是比大街上开武馆的略强一线罢了。
早饭是加入山间野菜以及一些中草药的米粥,就着一盘黄瓜小菜吃的也是有滋有味。“徒儿啊,我接下来要说的,都是一些江湖上必须知道以及注意的事情,你且仔细挺好!”
“是,师父!”
“如今的江湖,修行中人大体分为一流,二流和三流,一流算好,三流算差,至于那些不入流的就不说了,你现在大约是一流中等水准,但是你经验很少,因而一定要万事小心。一流之上呢,就是散仙之境,古往今来迈入此境的修行之人少之又少。这是一流要跨越的一道坎,有些人穷尽一身也是徒劳,不但要有精深的功力,还要有对自然的领悟,以及一些机缘。你师父我三十年前有幸迈过了这道坎。”
听到这里,我就看向师父满眼里都是小星星了。“师父,您看起来也就五六十岁,您二三十岁就跨过了别人一生的追求啊?”
“哼,二三十岁,傻小子,你师父我今年已经一百五十多岁了!”师父先是一笑。“我说话你别打岔!”一瞪眼又说道。“再说就是我派功法,别派修行就是一套功法很多招式,反复习练捶打才能在体内产生灵气,积累到一定程度才能打坐自行运转修炼。而我派无极就是一套专修灵气内息的功法,静修就可以吸收天地灵气,而且极为迅速。不然你小子天赋再高,也不会有现在的修为的。这是我派与其他派别的根本不同,你要谨记,除了为师和你将来的徒儿,你不可再对第三个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