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啦！起床啦！</p>
是不是母亲的声音，可是母亲叫我的声音不应该是这样的啊！已经好久没见到父亲和母亲了。我的脑子还在沉睡中就在迷迷糊糊的想。</p>
起床啦！</p>
突然我就清醒过来了。睁开眼一看，发现小乖就坐在我胸口上。</p>
原来是小乖啊！一大清早的就叫醒我。我还想睡会儿呢。</p>
你上课就要迟到了。小乖见我眼睛又闭上了，就用它那对大耳朵蹭我的鼻子。</p>
每次我就是这样被小乖弄起来去上课的。睡眼惺忪的我和小渭走在路上，听着路边树上知了的叫声，让人提不起太大的劲。不知这样的日子什么是个头。感觉太无趣了。现在徐家可谓是人数有增，好像又有减，文东还是在徐老夫人的劝导下，续娶了奚氏。而在归家第二年又去游历四方了。让刚刚进门一年都不到的奚氏留在家中帮着徐老夫人打理家务。老二徐潞也因为觉得父亲徐璁是从贵州发迹的。自己可能也可以在那里于是也在那一年带着妻子童氏去他的童年故居龙里卫读书。听说那里条件艰苦太多，不但和仆人的待遇，还要童夫人替人干活来补贴家用，不过徐潞也不负童夫人的辛苦。每天刻苦钻研书中的知识，比在榴花书屋进步许多。我还是在私塾教书，而小渭也快要在私塾毕业了。除了每天去私塾，还经常跟从良器先生学琴。</p>
但是现在我们最担心的是徐老夫人。其实徐老夫人是云南人，对于滇浙有着完全不一样的风俗习惯。徐璁和她在一起还不过一年多，早早就去世了。来到这里，虽然一直尽力把徐家管理得井井有条，但还是和宗族、子妇的关系不和。，本来就是一个孤苦女人，现在又在他乡，心情就更加抑郁。所以从今年年初的时候一直有头晕心闷的病，现在又更加严重了，也去看过大夫，大夫说情况也不是很乐观。看见徐老夫人的病情日渐加剧又没有很好的药缓解。</p>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现在小渭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去学习了。除了每天在照顾徐老夫人之外，也还要去打听有没有好大夫。</p>
小乖，我猜你肯定知道徐老夫人的结果，她能不能好。我也是很担心的问了小乖。</p>
小轩，我还以为你是什么都不关心呢。没想到你竟然问我，</p>
是啊！这只是个梦，不管是小渭也好，还是徐老夫人，他们都是虚幻的。可是他们又确实和我相处了这么长时间。</p>
你当我是冷血的啊，徐老夫人这几年对我们很照顾。小渭每天又和我们一起上下课，就算是虚幻的那又怎样。我严肃地对着小乖回答道。</p>
可是。</p>
什么可是啊，我在问你关于徐老夫人的病情，你就和我扯别的。</p>
小乖刚想说什么就被我打断了，可是我好像看见小乖刚才说的时候表情有点不同。不过我也没想太多。</p>
小轩有些事是不可强求的，就算我知道，你也应该明白一句话，天机不可泄露。</p>
小乖你又在教育我。先看好你的嘴吧，看着小乖一本正经的对我讲，又在吃着胡萝卜。我又忍不住想吐槽它。既然小乖不想说，我也不好强求。</p>
小轩，你到哪里去啊。我想去看一下小渭，不想和你这个没良心的兔子在一起。</p>
什么没良心，小轩你跟我说清楚，之后小乖就一直跟我理论良心这件事到了小渭的房间。</p>
小渭，我可以进来吗？</p>
是兄长吗？进来吧。</p>
听着小渭脆弱地说话声音，我想他又没吃饭。小渭你的额头上是红的，你是不是在祈求上苍，你这样是不行的，要是被老夫人看见了，会影响她的病情的，</p>
可是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了，大夫又说情况不乐观，大哥二哥他们也都不在家，我在书上看过，当年周成王年幼时病了，周公就向上苍祈祷，并把自己的指甲扔进河里，希望自己能够代替成王，让病痛加在自己身上，后来成王也好了。这可以说是以父代子，现在我想以身代母，难道不行吗？</p>
在小渭那脆弱的声音下，眼睛有点红，可是就是没流下那充满无助的眼泪。我想小渭还是在那里挺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垮掉，</p>
可是这样是不行的，小渭，如果你当我是你兄长的话，能不能听我几句话，</p>
兄长你怎么说这样的话，我也一直把你当成哥哥来看啊！</p>
好，小渭，首先，你应该要吃饭，不是说不吃饭就能感动上苍，或者是没心情吃，可是如果老夫人好点的话看见你这么憔悴，老夫人还能好得更快吗，再说老夫人还需要你去看护，你得把自己养好了才能更好的去照顾老夫人啊。第二，不要再做一些伤自己的事，你的头都快嗑出血来了，被夫人看见也不好，上苍会知道你的孝心的，一定会保佑老夫人的，我现在一直在打听那里有好的大夫，一旦有消息我就找他来。所以现在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在老夫rén miàn前要保持精神。</p>
小渭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对我说。兄长都这样说了，我听你的。</p>
好，小渭你先去吃饭，我去看下有没有大夫的消息。</p>
你也挺能安慰人的吗，小乖在我怀里说。</p>
我能安慰人吗。我也不知道，可是我现在只想在这路上走着去找大夫，因为我怕自己一旦停下来就会胡思乱想。怕老夫人真的会离开我们。但愿前方的路可以一直延伸到远方，这样感觉时间就静止了。</p>
小轩我再和你说话呢，你听见没，</p>
听见了。你不要整天就知道吃和唠叨，去看有没有大夫的消息吧。</p>
我托人去打听消息的都回来了，可是还是找不到好大夫，毕竟老夫人先有心病，又加上水土不服，没有一点收获，我和小乖只能无奈的回家了。</p>
就这样，虽然小渭现在肯吃饭了，可是老夫人的病情还是不见好转。过了几天，老夫人突然把小渭和其它人聚集到她的房间。只见老夫人的脸色是很难看躺在床上，我们可能都感觉到了什么，老夫人在她那微弱的声音下交待了家中的琐事，下人们也是在那里哭哭啼啼地听着，而小渭在老夫人床边听着想说什么，可又没有打断老夫人。但是我看见小渭身体在颤抖，没有哭声。</p>
老夫人交待完之后，用她那干枯的手紧紧地握住小渭的手，静静地看着说，渭儿，我知道你有一块心病，就是怪我把你生母赶走，可是我真的好害怕我会失去你。这时小渭眼中有了泪花，我怕你会离开我。</p>
母亲不要说了，我一直都在这里。我不会离开你的。你好好休息，会好起来的。</p>
渭儿，听我说，有些事不可强求，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咳咳咳，我走之后，你就把你生母找回来吧！这可能是报应。</p>
母亲你别说了你会好起来的。小渭哽咽道，看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我想要走了，离开这个充满死亡气息的地方，不管去哪里都好。可是我的脚好像钉在了地上动不了。</p>
小乖看见我神色异样就说。你想逃避吗？可是现在这个家就小渭一个男的，你又是小渭的兄长。你更应该在这里，小渭也还要靠你呢。</p>
可是我又能做什么，什么也做不了。再多的行动也是徒增悲伤而已。倒不如不去看它。我的心一直这样想。</p>
渭儿，你要好好的读书，为你父亲争光，凡事都要听你几位兄长的话。这些年我可能对你太苛刻了点。不要怪母亲。</p>
母亲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我都知道。我都知道，小渭一边哭着一边说。</p>
以后我不在你身边，这里的不像我的家乡，有一年四季，记得在冬天多穿点衣服，夏天的时候，要知道避暑。平时也要注意身体，千万不要让我在下面知道你没有把身体养好。</p>
母亲我会听你的。小渭的哭声也越来越大，</p>
你知道吗？徐老夫人继续用她那脆弱的声音讲，渭儿，我经常和你说，在我的家乡，那是一个有山有水的好地方。那里的人都很热情，你的外婆还在那里。我已经十几年没有见到你外婆了。不知道现在她怎样了，你还记得我经常和你说起家乡的林子和小河吗？那都是我和你外婆经常去的地方，有好几次都想带你去你外婆家，可惜已经没机会了。</p>
听到这里，在场的人没有一个是不流眼泪的。感觉似曾相识一样，我自己的心和身体都好像在颤抖，我真的想跑出去，忘掉这一切，可是我又不能走。我在想这个梦你快醒吧！这样就没有了悲伤。没有了一切。</p>
我正想着，这时，老夫人也把我叫到跟前说，现在老大老二都不在家，你和渭儿也相处几年了，希望你能好好的帮渭儿。</p>
我也不知道怎样回答，是我在逃避吗。只是话就在喉咙上，就是吐不出来。没等我回答。</p>
突然，我只见老夫人拉起小渭的手臂，就咬了下去，过了一会儿，一道深深的齿痕就留在了小渭手臂上，当年你外婆就是按照我们那里的风俗啮臂绝别，没想到竟然成真了，现在我希望你能好好的照顾自己。一定要好好的。</p>
我会的，母亲，母亲，我会的，现在的小渭哭声已经很大了。</p>
老夫人又艰难的把手伸到小渭脸上，并说，渭儿，不要哭，我就要去见你父，父，</p>
母亲，小渭大喊，放在小渭脸上的手已经掉了来了，刚刚打在小渭那个齿痕上。</p>
母亲，小渭放声大哭，这间房子里的悲伤味道都让我透不过气来了。我真的想忘掉这一切，在他们的哭声中，我好像又听到了另一种声音，是那样熟悉的声音。</p>
小轩，小轩你快醒醒。要迟到了，小轩。我被突然惊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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