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更加恶心的,你恐怕没有想象到。那些犯罪分子,丧心病狂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一个个好端端的家庭,一个个本来应该健康成长的孩子,就这样被他们给破坏了。根据我们的不完全统计,近半年来,我们先后解救了十几名被反复拐卖到这里,然后强迫乞讨的未成年人。”
“反复拐卖?!”
“是的,也就是那些可怜的孩子,我们把他解救并遣返回其老家之后,过一段时间我们又发现他们被人带到市区里,这种恶性循环还在继续。”杨默脸凝重的说道。
我有一些急了,“那你们现在查的怎么样了,这种罪恶的循环总不至于还要无止境的继续下去吧?!”
杨默叹了一口气说道:“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目前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头绪,而我们又人手不够,在刑事调查的过程中,常常捉襟见肘。”
“人手够的事情好办,我们学校快两万在校生,你们完全可以从大三大四的学生中挑选得力精干的,充实到你们的队伍中去。这样的话,一来你们解决了人手不够的问题,二来我们解决了在校学生脱离社会实践的问题,这不是两全其美吗?!”
“看来你还不是一名真正的jǐng chá,纸上谈兵的话谁不会做。”杨默叹了一口气,不以为然的白了我一眼,说道。
“我这么好的主意,你怎么说我是纸上谈兵呢?!还有,我怎么不是真正的jǐng chá了,我只不过不是一线的jǐng chá。”
我有些不服气的回敬了他一眼,却用眼睛的余光瞅着黄燕,只见她正在偷笑,很显然,他在幸灾乐祸看着我们两个互撕。
“那么好,jǐng chá的一线办案,充满了各种潜在的危险,这还算不了什么。最重要的是,jǐng chá代表了国家,是有执法权的,而在校学生没有,你总不至于想让我们背上违法执法的恶名吧?!”
我有些尴尬了,“你说的这一层,我还真的没有考虑过,咱们当jǐng chá的这些年,的确遇到过很多所谓被污名化的事件,比如钓鱼执法,野蛮执法之类的。可是社会大众就没有考虑过我们的苦衷,比如你刚才所说的人手不够。”
杨默说道:“什么叫被污名化,我奉劝你少用一些台湾的词汇,我听着感到恶心。”
“那好吧,就随着你。我的意思是说,咱们当jǐng chá的,被人污蔑,背黑锅的情况很多。还有你所说的执法权的问题,咱们jǐng chá队伍实际上有个问题还没有解决。”
杨默的耳朵都竖了起来,问道:“什么问题还没解决?!”
我故意卖了个关子,不再理他,转身和黄燕说道:“嫂子,我帮你在老家联系了一个很有名的老中医,咱们当地人称他是妙手回春王师傅,看好了很多不孕不育的病。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可以带你回老家看看。”
听我这么一说,黄艳立马就换了一副表情,不再幸灾乐祸了,“簃èi mèi茫娴氖怯欣湍惴研牧耍移涫稻褪且桓黾彝ブ鞲荆惶斓酵肀鸬拿簧妒拢奔涠嗟氖恰N易罱苍诘骼砩硖澹急赶胝腋鋈丝纯茨兀阏饷此底詈昧耍堑饶阌锌盏氖焙蛭颐蔷鸵黄鹑グ桑潮闳タ纯丛凼搴桶⒁獭!?br />
“喂,你们两个先别聊了,我们谈谈正事,我知道你们女的闲扯起来就会没完。”杨默有些不耐烦了,用筷子敲了敲我的碗,说道。
“尊敬的杨大队长,您的一线工作经验那么丰富,难道真的不知道?!”
“临时工问题。”我终于说出了长期以来郁积在我心中的想法,“这个问题如果不得到很好的解决,恐怕,咱们恐怕今后还要遇到更多的麻烦。队伍中出现的问题,不要动不动就会往这些临时工身上扯。况且这些所谓的临时工并没有执法权。”
杨默点了点头,说道:“这个问题很复杂,恐怕一时半会儿没有解决的办法,谁叫我们人手不够呢。不过你刚才,给我提出可以tí gòng一些在校学生,充实我们的临时力量,我觉得不妨试一试。”
“这才对了吗,这就是所谓不拘一格用人才吧,只要用的好,那就英雄不问出处,你说是不是嫂子?!”
黄燕笑了笑,说道:“你们说的专业我听不懂,再说我在家里从来不打听他工作上的事情,只要在背后能够支持他工作就好了。”
“嫂子,您真的是让我感动死了,作为一个女的作为一个jǐng chá,就让我敬你一杯吧。”
我郑重其事的端上了茶杯,用双手捧着,眼睛有些湿润了。
“大妹子,你千万别这么客气,我虽然不是国家工作人员,可是你们的辛苦我还是知道的,今天你们杨大队长特意把你约出来,就是想和你好好沟通沟通,大家无论在生活上,还是在工作上,互相帮助,共同进步嘛。”
碰完杯之后,我看了看杨默,目前他正大口大口的吃饭,我不由得笑道:“吃饭跟打仗一样的,难道这就是你的生活常态?!”
杨默有些尴尬了,腮帮子鼓鼓的,像一只土拨鼠,“没办法,我们已经习惯了这种快节奏的生活,一旦接到警情,就必须要赶快出警,要不然的话恐怕就要被投诉被处罚了,难啊。”
“那好吧,我接受你的说法,也很理解你们。那你倒是说说,你打算怎么向领导汇报?!”
“就从这个小叫花子shā rén案入手吧,本来我们想安排一部分便衣到相关区域调查,可是还有很多头绪,必须要安排人员去完成。”
“相关区域?!能不能说具体一点?!”
“从我们目前了解的情况来看,这两名死者属于一个在本市范围内流动作案的人口拐卖集团,我们之前遣返的十几名未成年人,大约有一半左右被查实,和这个犯罪集团有莫大的关系。可是还有一些细节,有在取证,以完善他们的犯罪链条,然后在必要的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你看,在这个节骨眼上,又发生了一起血案,而这次的行凶者居然是一名未成年人。因此这件事情,在水落石出之前,还需要进行详细的取证挖掘。”
“那这样最好了,**的危险程度,并没有和犯罪分子一线对峙那么危险,我觉得我们的学生完全可以胜任,那就请你和你们领导商量一下,我回去再和我们的领导沟通,这样咱们来个精诚合作,相信一定可以实现我们各自的目的的。”
“你说危险程度不高,这一点我并不认可,在**的过程中,同样也有可能会遇到伤心病狂的犯罪分子,所以我们必须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以防备各种不测。”
我觉得他说的话很有道理,不过还并不是很赞同,为了让我的那些学生有地方可以实习,我不好挑明我的不同看法,就随声附和道:“是的,我们必须要做好充分的准备,他们在实习期间可以给他们购买保险,这样万一要是有什么意外的话,就可以减轻损失。”
杨默笑了笑说道:“那这样最好,除了保险,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些,还有见义勇为基金,还有其他很多很多的物质奖励。”
我用半带玩笑,半是认真的口吻问道:“那如果是我有立功的话,你们拿什么来奖励我?!”
“如果你帮助我们顺利捉拿犯罪分子的话,我们会一视同仁的,除此之外,我杨某人今天把话撂在这里,我个人掏腰包把一个月工资拿出来”
“这么好,杨大队长居然还要自掏腰包,这么大的红包,我可真的是受不起。”
我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心想,这个杨默可是真够豪爽的,恐怕是傻吧。
杨默摇了摇头,说道:“我的话还没说完,看把你给激动的。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你有立功的话,我就会把我一个月的工资给捐出来,作为我们家的伙食费。”
“不会吧,我的杨大队长,我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儿,你还好意思说这种话。难道你的工资不上交给嫂子吗?!”
黄燕白了一眼他,说道:“就他每个月那几个子儿,还不够我们家塞牙缝的。他平时都在外面奔波,有很多时候,都是自己垫钱,可是却又没有办法报销,就这样有的时候把工资也给搭进去了。好的,我们家里并不靠他那点工资过活,要不然咱们一家还不得喝西北风去。”
杨默有些愧疚的说道:“亲爱的老婆,我说过我最对不起的就是你,要不是你在后面默默支持,恐怕我无论如何也走不到今天的。”
“我说杨队长,你这么做就是你的不对了,在外办案,有办案的规矩,按照正常途径花多少钱是多少钱,你自己用自己的工资去垫,这恐怕是很不合理的,希望你以后要注意一点。我的学生虽说是在你那里实习,但是他们可没有工资去垫,这个丑话我可是要说在前头的。”
“这个你放心,如果咱们张局批准的话,你马上可以派学生过来。不过我希望你可以亲自参加,因为我们需要一个带队的人,目前因为人手的问题,但是找不到合适的带队人。你了解他们完全可以胜任这个角的。”
“那好吧,我在上课之余倒是有这个想法,想通过这种特殊的途径了解社会,顺便能够帮助你们破案。”
杨默说道:“我想对你的要求和对你的那些学生的要求是不一样的,你的要求更高,破案尤其是侦破那些悬案,就像是解一道超级难题,到最后那种感觉,我想你应该知道的吧。”
“我当然知道,就是那种很酸爽的感觉。”
“是的,就是这种感觉,不过更重要的是,破解超级难题之后的回报,也是很丰厚的。”